【实验中学】校刊《渼陂诗韵》第一期连载（七十）

王者

木栅栏防线

●编剧　户智海

人物　大爷、小龙、小虎、小豹、豹妈。

幕启　［一道篱笆墙横贯舞台。篱笆前设简易木拦杆一个。篱笆后杨柳依依，湖光潋滟，霞光如血。

　　　［大爷用树枝挑一块写着“不准小娃下湖游泳”的纸牌上。

　　　［大爷将纸牌挂在拦杆上，便朝下场口方向走去。

　　　［小龙、小虎、小豹携游泳圈和抄网,从观众席探头探脑地上。

小龙　嗨!看见那个牌子么？

虎豹　看见。

小龙　看来，硬往里走恐怕不行。依我说，咱乘老爷爷不注意，翻进去。你俩看行不行？

虎豹　行！听你的。

小龙　上！

　　　［龙、虎、豹冲向拦杆,往上攀爬。

大爷　哎！谁在翻拦杆呢。

小龙　嘿嘿！爷爷！我三个想进去游泳。

大爷　不行！湖里水深的很，把你淹死咋办。

　　　去！去！去！阿达娃多在阿达耍去。

　　　［大爷用树枝将三人赶下，掏出烟袋，坐到躺椅上，点火抽烟。龙、虎、豹复上。

小龙　我看硬的不行，咱不如给老爷爷来软的。

虎豹　软的？

小龙　来！（向虎、豹耳语）

　　　［龙、虎、豹走近大爷。

小龙

小虎　（同时鞠躬）老爷爷好？

小豹

大爷　咋又来咧？

小龙　爷爷，放我们进去玩一会吧。

大爷　不行！

小虎　我三个在浅处耍，不到深处去。

大爷　湖里没有隔离桩，一不小心就掉到深水区咧。

小豹　不要紧，我三个都会游泳。

大爷　深水区水草旺盛，把脚缠住，抖都抖不离。

　　　［大爷咳嗽，小龙暗示小虎给大爷捶背;大爷摸烟袋，小龙暗示小豹给大爷装烟；大爷摸火柴，小龙非常殷勤地给大爷点火。

小龙　爷爷！求求您，放我们进去吧。

虎豹　（摇爷爷胳膊）爷爷！求求您，放我们进去吧。

大爷　不行！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小龙　（抓耳挠腮，茅塞顿开。从衣兜掏出一张钞票走向大爷）爷爷！你放我们进去，我给你20块钱。去！拿到四号路十字。吃一碗煮馍去。

大爷　把你个碎怂，在阿达学的瞎毛病？还想拉拢腐蚀我。滚！滚！滚！赶紧滚！

　　　［大爷挥舞树枝将三人赶下。

大爷　（看着龙、虎、豹远去的背影）终于把这几个崽娃子赶远了。嗨！叫我老汉歇一下，听一段秦腔戏。

　　　[大爷从怀里掏出收音机，一段喜剧唱腔扑面而来。大爷洋洋得意的打着节奏，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

　　　［龙、虎、豹不甘心失败，第三次上场。

小龙　我说小虎、小豹，这湖又不是他家的，他凭

　　　啥不让咱进呢？

虎豹　(互问）是啊！他凭啥不让咱进呢？

小龙　我看，不行了咱就硬上。

虎豹　对！硬上！

小龙　来！你俩看……

　　　［经过一番布置，三人分左、中、右，对篱笆墙和拦杆发起冲击。

　　　［大爷左拦右挡，寡不敌众，情急之下，扇了小虎一耳光；打了小豹一拳头;小龙扑上去抱住了大爷的腿。

小龙　小虎！小豹！赶紧叫大人去！

小豹　（对台侧）妈！赶紧来！这个老汉打我呢。

小龙　姨！赶紧来！再不来就出人命了。

　　　［豹妈挎菜篮急匆匆上。

豹妈　吱喽啥呢？吱喽啥呢？耍的好好的，吱喽啥呢？叫人剜个野菜都不得安宁。

小豹　我们想游泳，老汉不让进，还把我们打了一顿。

小虎　姨！你看！把我脸打成啥了。

豹妈　（冲上去拉住大爷领口）哎！你凭啥不准我娃下湖游泳呢？你凭啥打我娃呢？（将大爷拉到舞台中央）要是说不出个张道李胡子，我跟你把官司              打到北京去。

大爷　女子！你先嫑生气……

豹妈　不生气！我看见你这个柵栏门就一肚子气。你这种做法，跟随便给路上安个栅栏，强行收过路费有啥区别呢？娃们家。

小龙

小虎　有！

小豹

豹妈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咱就当为民除害呢，给我把这个栅栏砸了！把这个篱笆拆了！上！给我上！

　　　[龙、虎、豹和豹妈，呼嗥着冲砸栅栏篱笆。大爷孤身一人，难以抵挡，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大爷　（祈求）大婆碎爷们！嫑拆咧!我老汉给你们跪下了！

　　　[众人被大爷的举动镇住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大爷　（颤巍巍站起身）娃们家你来看，咱这湖岸上，一溜子有九个坟头，这九个坟头下，埋了九个淹死的学生娃。他们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才六岁              啊！

豹妈　我的妈呀！咋淹死这么多娃？

大爷　那边三个娃，是大前年淹死的；中间三个娃，是前年淹死的；这边三个娃，是去年淹死的。看到娃们像下饺子一样往水里掉，谁不伤痛？看到父             母抱着娃的尸体呼天喊地，谁不揪心？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谁不动容？谁不落泪？

　　　［大爷环顾一周，依次发问。

大爷　谁不伤痛？谁不揪心？谁不动容？谁不落泪？

　　　［众人点头、擦泪、表示认可。

大爷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老汉在中楼南边，摆过旱烟摊子。每月都有几千元收入。为了堵住这条通往阎王殿的路，我把旱烟摊子揭挖咧。给这搭了             个窝棚，扎了一道篱笆墙，安了一个栅栏门。你问我老汉为的啥？我老汉为的是，淹死娃的悲剧不再重演；为的是守护千家万户的幸福啊——

　　　唉！没想到，我风里来，雨里去。饿了，啃口干馍；渴了，喝一口凉水，却没落上好。娃们家不懂事暮乱我，我都能想过，咋连大人都不理解咱             呢？还说我跟收过路费的一样，你把我老汉当了啥咧吗？唉！咱羞先人呢！（打脸）。咱羞先人呢（继续打脸）。

　众　爷爷——

　　　（情不自禁，扑向大爷。）

豹妈　大叔——

　　　[众人抱成一团，大爷余怒未消，使劲推开众人。

大爷　滚开！不要叫我爷爷！

　　　[众愕然，大爷快步上前，打开拦杆。

大爷　我的话说完咧。不明事理的请进！不想活命的请进！请啊！咋不进呢？

　　　[众人被大爷的举动镇住了，久久无人吭声。

豹妈　孩子们！还楞啥？让我们一起给老爷爷致敬。

　　　[豹妈鞠躬，孩子们行队礼。

豹妈　让我们一起为老爷爷喝彩！

　　　[众鼓掌。

豹妈　孩子们！让我们一起，帮老爷爷把这道防线扎得更加牢固。好不好——

　众　好——

　　　[小龙举起‘不准小娃下湖游泳’牌子，爷爷、豹妈、小虎、小豹，手拉着手，在小龙身后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众　（齐喊）不准小娃下湖游泳！

　（造型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