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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写的是我的同桌。但我不想用“我的同桌”或是“同桌的你”来作标题。因为如果我那样做的话我的同桌一定会说我很俗。然而我不是一个俗人,即使是我也不会承认。嗯,我想当我的同桌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心里肯定会想:不错,有点意思。可多半他不会说出来。
小学的时候坐一起的两个人共用一张桌子,所以称“同桌”还是有点道理的,而现在高中仅仅是坐在一起。“同桌”对我而言绝对不仅仅只是指“坐在旁边的一个人”。这是一个严肃的代号,类似于“爸爸”、“妈妈”。
同桌说我对他讲的第一句话给他的印象十分深刻。“你好,我是文子。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请多多关照。”他说,首先名字就很奇怪,什么什么子,像日本名字,最后那个“多多关照”日本味就更浓了。老实说我讨厌日本。同桌接着说,你介绍自己用的是“我是……”而不是“我叫……”仿佛每个人都该认识你似的。老实说我真没那心,所以后来我就改了,再也不用“我是……”这一句式。
其实我和同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用同桌的话就是,他虽然成绩不好但人不错,我虽然成绩不错但是人不好。我上课会认真听课仔细作笔记可他却在看小说。考试时我认真答题可他却在听歌。我们唯一相同的爱好是看电影,可内容的选择上又大相径庭。他喜欢轻喜剧的爱情片,而我喜欢动作片。特别是在我推荐他去看《杀死比尔》过后他更是觉得“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血腥哪!”
我最讨厌同桌说两句话,一是“你看你头发比我的还短”,二是“你看你胳膊有我大腿粗”。
同桌有一张《青少年标准体重表》,他经常拿着表自言自语:“你已经超过标准10斤了,我还差8斤达标。”每当这时我手里的笔都会折断(不过是自动铅笔)。
我有时也感到奇怪。同桌喜欢吃巧克力喜欢吃糖却始终不胖,体重一直未突破一百。我有时就想,那我是不是那种喝水都会长胖的类型呢?所以每当他一边吃糖一边说:“娘说了,男孩子要强壮一点才好。”我都有掐死他的冲动。偶尔我也会偷同桌的糖吃,但每次偷了都会找人分赃,像极了古时劫富济贫的绿林大盗。实际上我想的是:责任摊到每一个人头上就约等于零了。终于有一天,同桌找来一张《文摘周报》告诉我,我每天多吃的那几颗糖早上再多跑两圈也减不下来的时候我下决心不吃糖了。后来我就真的不吃糖了。
有一回同桌对我说:“你走路背有点驼啊,头怎么老低着。”我说:“自卑不行啊。”同桌笑笑:“别自卑啊,再怎么说你也是一桌花啊。”“桌花?”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懂啊,班有班花,桌也有桌花啊。”现在我再感到自卑的时候便会对自己说:自卑啥,再怎么说我也是一桌花。虽然我们那一桌只有我一个女生。
我每次吃东西时总是把东西伸到同桌面前然后一语不发,待他伸手来拿时我就把手一缩:“谁说给你吃的,就给你看一眼!”而这一习惯则导致某日我在家里吃饭,妈叫我把菜端过去给她夹时,我见她筷子伸过来居然把手一缩:“谁说给你吃的,就给你看一眼!”说完我立即发现不对,人物不对,场景不对。还好妈妈只瞪了我一眼也没多追究。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一段时间同桌成天查字典说是给他儿子取名字。我对此事嗤之以鼻说他是吃饱了撑的。不久后我家买了一条狗,当我叫同桌在“卓扬”和“班尼”两个名字中选一个的时候,他下意识就问:“你也给你儿子取名字啊?”
曾一度觉得小卖部的“兆能”电池性能极好,可以用上一个星期。直到放假后我才发现,我用的一直是同桌的“统一”充电电池。老实说我挺感动的。
同桌一直暗恋以前跟他一个学校又低他一届的MM,听说现在来我们学校读高中了。于是同桌便成天嚷着要留级。用他的原话就是:“那是一个流星般的姑娘……”有时就讨厌同桌装腔作势假模假样。比如每当他提到他的爸爸妈妈,他就一定要说“俺爹”“俺娘”。提到咖啡他就一定要说“我最喜欢南山咖啡。”而且,自从上次他查字典给儿子取名字时偶然发现“更衣”一词还可表示“上厕所”后,他的“我去上厕所”就变成“我去更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小子有洁癖,下一次课更一回衣。
某日同桌给班上女生分类:美女、淑女、才女……虽然该行为十分变态,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看个究竟。可是居然没有我。同桌说:“你是悍妇和她们不同。”
还有一天,我在操场上远远望见传说中的级草哥哥。当时我就捶胸顿足地后悔为什么没戴眼镜。正在这时我遇到了同桌,于是我连忙找他借眼镜。事后同桌说我花痴。我自我安慰:花痴比**好,花痴有大脑。
不久前同桌用QQ给我留了言:席慕容说,前世的三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你说像我们这么好的朋友前世肯定什么都没干,光他妈回头去了!
有一段时间我搞学习特拼命,课间操都用来补瞌睡了。每次我都喊同桌帮我请假。一个星期过后同桌哭丧着一张脸对我说:“你这次编什么理由啊?你星期一头痛,星期二脚痛,星期三手痛……你再不下去老班就要把我灭了!”我趴在桌子上说:“你就说我在上面装死。”“我干脆说您诈尸好了!”“也成。”同桌最后愤愤离去,只丢下一句:“无药可救!”
我和同桌都是数学**。他经常考三四十分,我经常考七八十分。而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在分数前面添“1”,而我则会因为一次数学考试而难过好几天。有时我就想,如果我能有同桌那样乐观就好了。但是我也明白,同桌不是阿斗,不是扶不起来而是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的想法。
我和同桌经常抢开水,我是泡咖啡他是泡果珍。一开始我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的果珍喝不喝无所谓,我的咖啡不喝下节课就倒了。”但那家伙往往不会被我感动,于是我们开打。而在这期间开水会被第三者接走。这时我和同桌便会很郁闷地“靠”上一声。
日子就这么不急不缓地过着。我和同桌一直没什么惊心动魄的经历。我们的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
我们在向那仿佛遥不可及却又迫在眉睫的高考靠近。
我们是同桌。
我的左手旁边是你的右手。
我想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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