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牛卖奶”感言------朱云涛

朱云涛

牵着奶牛进城, 现挤现卖奶汁, 是笔者几年前从曾经轰动一时
引起争议的某长篇小说中读到的情节。书中的主人公大作家甚至还
趴到牛肚子下用口衔着奶头吮吸。那时觉得这是小说家言, 不值得
信的。
   想不到写啥有啥。去年以来, 在我们这里, 真的有人牵了奶牛
来县城摆摊, 人们围成一圈等着用瓶瓶罐罐直接盛装冒着热气的牛
奶。若问其故, 都说如今牛奶掺水的多了, 这样虽然贵些麻烦些,
却能喝到绝对的真奶。
     原来如此! 这是人们对付掺杂使假行为所想出来的对策。卖奶
的现场挤奶, 牛是活牛, 奶是热奶, 货真价实, 卖个名气; 买奶的
眼见为实, 心里踏实, 真___________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但是, 且慢拍手, 我总觉得还有些不大对劲。假冒伪劣, 坑蒙
拐骗, 弄得人非眼见不信其有, 非亲历不信其真, 甚至有人说
“现在只有母亲是真的, 连父亲都可能是假的冶。这是一种多么现
实而又可悲的社会心态! 喝牛奶、羊奶可以拉牛牵羊进城现挤现
卖, 那么掺水的酒呢, 掺酱的油呢, 掺砂子的盐、掺石灰的面粉
呢? 难道都让消费者站在出料口亲眼看着亲手接着才放心? 即使把
磨面机出粉口面向大街, 也难保接出的面不是发霉生芽麦子磨的。
如果以后有人发明一种药物喂给奶牛使牛奶量大增而奶中的营养成
份下降, 效果和掺水差不多, 你又该怎么办? 那时像看魔术表演一
样, 你恐怕对“眼见为实冶也会发生怀疑的。
     这是简单一点的消费品, 再复杂点, 更是无法亲自监督生产过
程。如买电视机, 你敢说那显像管里涂的不是劣质荧光粉; 买汽
车, 那装在发动机里的活塞会不会是生铁铸的; 买住宅, 那楼板里
要是少使了钢筋万一塌顶呢……总之, 靠类似“现挤现卖现买冶
的办法对付假冒伪劣是行不通的。也是无济于事的, 关键还是要靠
人们的道德堤防, 靠社会的健全法制。
     再回到“拉牛进城卖奶冶。社会发展史常识告诉我们, 在早期
的人类历史上, 有三次社会大分工, 第一次是畜牧业和农业的分
工, 第二次是手工业和农业分离, 第三次是出现了不从事生产、专
门从事商品交换的商人阶层。以后文明程度越来越高, 社会分工也
越来越细。养牛属于什么产业, 牛奶该在什么地方生产, 应是常识
范围内的事。农牧业生产条件和城市容貌要求迥然不同。早先有杀
鸡的当街拔毛、杀猪的道旁破肚, 试想养牛户再都牵着奶牛沿水泥
街道大摇大摆进城卖奶, 那城区岂不成了牧区? 城市环境卫生还保
证得了吗? 这, 也有必要请有关部门思考。(1997 年5 月14 日)

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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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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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n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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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子

也读朱云涛老师《隆冬春讯》《雨水无澜》
隆冬传春讯，厉声惊涛云；
雨水虽无澜，醒世入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