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存念.五月的聚会》／杨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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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存念 . 五月的聚会
杨波海
5月4日，青年节，适逢双休日，渭滨公园里，象征着友情、美好幸福的郁金香争奇斗艳。草木葳蕤，水光潋滟，春意盎然。我们，十四年前毕业于师范学校的同班同学，相聚在古城咸阳渭滨湖畔。
如一棵棵小草，散布于各地，独守着一份思念、一缕温馨，只是在这春天，才渴望聚在一起，重温同窗旧梦。少了几分羞怯，多了几分坦诚；除却粉饰，还原自然；没有自卑，没有炫耀。
远处急切呼唤，走近执手相看，胸中激荡着真挚的情感，欢声笑语在空中久久弥漫；走上前去，手拉着手，仿佛一步跨过了十四年。有人戏问：“怎么，男生都胖了，女生皆瘦了？”大家相互顾盼，亦有同感。此一问，包含了多少青春的回忆，岁月的履痕，人生的感悟。
瑛是全班公认的大姐，一副近视镜显得她更加沉稳持重。她有音乐细胞，是班上的文艺委员，组织排练节目总是那么认真严厉，一丝不苟。如今，她随丈夫调往蓝田，单位常年野外施工。丈夫是头儿，东奔西跑，她则在机关上班，持家照看孩子。蓝田有美玉，她感到自慰，但也有藏之山中无人知的感叹。
梅是当年的学习委员，给同学们发“书”，兴平口音，shu shi不分，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如今，她依然那么开朗大方。大家公认她做小学教师屈才，是位妇联主任的好人选，但她笑答“平平淡淡总是真”。这正是她当年演讲稿的题目。
苍是班上的文艺骨干，生性无忧无虑，总是歌声不断，乐在其中，旁若无人。学校联欢演出，她女扮男装，演了一位淘气调皮的男生，那用袖口抹鼻子、两臂夹提裤子的动作惟妙惟肖，至今仍令大家亲切好笑。可是，如今她似乎变得少言寡语，时不时流露出沉思的神情。她毕业后做过小学教师、企业团委书记，后来又与丈夫一起去了广东佛山，在一家公司供职。今年初又全家调回，新近在市区购得一套住房，正在装修。她是全班同学中的首富者，但她似乎变得沉默了。
海当年本是一块有棱有角 的石头，岁月之流却冲击得他光滑。他的秃顶显现，光亮可鉴。民在班上是小弟弟，仍然是在校时的偏分头，见人笑颜顿开，在一家报社做摄影记者，全市颇有名气，但他朴实无华，举止温文尔雅，言谈平和，带有几分沉思。明现在是副乡长，分管计划生育，依然那么虎虎有生气，永不知足。博已是高中校长，他仍然惦记着学校工作，正是高考中考前期准备的关键时刻，双休日也不属于他。辉在县上一个部门供职，前两年停薪留职“下海”，后又上岸，几番风雨几番拼搏，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还有，贤淑文静的莉，青春活泼的琴，朴实真诚的贤，童心未泯的锋，毕业后都坚守在三尺讲台，他（她）们如辛勤的园丁，培植着各自的园林，一年一度叶茂花繁，桃李芬芳……
一幅幅人生的风景、生命的图画，如春日公园的景色丰富多彩、错落有致，有花的艳丽芳香，有草的鹅黄嫩绿，有树的舒朗葱郁，有湖的明澈宁静，有山的凝重苍劲，也有着园中小路的曲径通幽。
我们，正处在青年迈向中年的临界线上，我们依恋春光的明媚，更渴望夏日的蓬勃、秋天的丰硕。短暂相聚，匆匆而别，嘱一声珍重。道一声再见。人生，不应该只是美好时光的享用者，而应该是劳动者和创造者。让我们各奔东西，在自己独守的一块土地上，用辛勤的劳动，创造更美好的未来，更辉煌的人生。
同窗友情，如一坛陈年老酒，随着岁月流逝，将愈加淳美芳香，愿我们用心去珍藏……
（写于1996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