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个长久的致敬 ——献给户县原县委书记苏耀先

圭峰月

题记：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臧克家

五年，一个长久的致敬

         ——献给户县原县委书记苏耀先

岁月一直流淌

就像江河一样匆忙

山青了叶儿又黄

花落了果实又在枝头歌唱

人去了

名字永远也不会被遗忘

五年

其实时间不算长

有的人

碌碌无为渡过了时光

有的人

却用热血铸就辉煌

苏耀先

一个普普通通的县委书记

就像一棵挺拔的松柏

植在终南山上

五年以为期

在画乡大地留下最美的诗行

这是人的魅力

也是老百姓心里的尺丈

经历过秋雨风霜

更懂得春与夏的和畅

一心为民办事

老百姓也始终珍存着一份念想

一

1975年

一副重担落在你的肩上

走马上任

却没有意气风发的雄壮

号称关中的银户县

正因缺粮而闹着饥荒

时值寒冬的早上

一群群乡里人拿着口袋

要到渭河北乡去粜粮

拦挡，拦挡

政府的行为

怎么能把饥饿的肚子填上

一桩户县人购粮的案件

发生在渭北原上

一边要拉走

一边要阻挡

弄得有死有伤

让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倍感苍茫

我的银户县哦

号称关中粮仓

平畴沃野

良田边际无望

涝水汤汤，太水泱泱

却为什么农业歉收，百姓饿肠

要解决生活困难

必须大干快上

你领导着一班人

讨论者户县发展方向

要建设新的田园

不能守着金碗，让老百姓为吃穿忧伤

户县依着终南山

大小河流从平原流淌

水的便利却成了水患

你迈出的第一步

就是向太平河宣战

修河流，造良田，解粮荒

1975年的冬天

雪花来得有些晚

出了山口的风裹着严寒

巍巍的圭峰山有点惊叹

招呼着紫阁峰探问

山下怎么红旗漫卷

沉睡的太平河

心里也有几分慌乱

十里荒滩漫漫

河道乱石铺满

忽然之间热闹非凡

万人会战，修河改田

太平河两岸的村子

远道干活的人已经住满

天还不亮

人们已经下了河滩

争赶进度

谁也不愿落在后边

一个公社

承包河道一段

一个村子

就是一个工程连

每个社员

都在工地上奋勇争先

你一个县委书记

带着干部指挥一线

你是一个战斗员

工地上也一起抬石挥铲

你说一个冬天

要让河道变得深而端

大干快上是一个口号

喊出来就是一个誓言

白日里人们加油大干

挖沙运石热火朝天

夜晚加班你追我赶

灯光灿灿犹如银河落山边

民国时也曾改河滩

栽树种果几十年

太平河依旧有水患

你领着大干一冬一春

先修河再造田

硬让太平河换了新颜

二

县上召开的三干会上

你没有陈词激昂

而是下了乡

在百姓中问计察访

穿行田间阡陌

心里筹划着发展方向

农业大县如何种植棉粮

沿山沿滩土地瘠薄荒凉

一刀切哪能丰产

强制命令只会让百姓失望

因地制宜

无论谷子高粱，合适才是恰当

那一年的秋

沿山的谷穗翻着金浪

你到山根走访

谁又能忘为了谷子新品种

你曾四处奔忙

如今，心里才有了喜悦欢畅

然而每一次下乡的路上

你都有自己的感想

看到田园耕作

看到道路交错

看到河滩杂芜

让你心里有许多疑问盘旋

村队为邻，守壑一方

田地交叉工时长

我在这边浇地

他在那边阻挡

他在这里运肥

我在路上设障

下乡下乡

路上常常遭遇迷茫

宽宽的路走得突然断头

弯弯的路走得不知方向

雨天一路泥，晴天尘飞扬

这样的路怎么能走出生活的光堂

一番走访

几番研究商量

一幅美图铺在大地上

八横九纵相交通

生产大方棋格状

园田化的美景在眼前绽放

有人说弯弯路走了千年

何必劳民伤财去修端

有人说小路路哪怕大车碾

为啥还要修得那么宽

有人说祖辈都种块块田

划大方能种了谷子收银元

一种是质疑

一种是阻拦

下定决心改河山

为人民哪怕遇困难

你深入民间做宣传

要群众风物长宜放眼观

秋收罢

正是农闲

蓝图实施大风漫卷

一边是修路

一边是改田

户县大地悄悄正在改变

                                                                    

三

其实，人生就是一种缘

你生长在渭北原上

读过师范，当过教员

转了行，到政府上班

凭着努力勤勉

后来在咸阳地区行署当官

到了1969年

一夜间，你戴上“走资派”的帽子

被下放到秦岭山北麓的化中村

当了一名不记工分的社员

吃住在村

你很快和群众打成一片

村子要长远发展

领导班子最最关键

你与村支书崔振海细细交谈

谋划新路子

步子要走远

不能老守旧摊摊

树立典型

狠抓农业生产

让群众有饭吃有衣穿

化中村紧靠着山

坡地修成梯田

坡上栽树，为后辈积攒

在化中村你一呆就是两年

户户人家你都走遍

东家的喜事你要问

西家的白事你也管

人人都夸你是好干部

群众的冷暖记在心间

临别时乡亲们依依不舍把你恋

你哪是一个需要改造的“走资派”

你分明是一心为民的好党员

没有架子，只会实干

叮嘱你以后常来看看

把化中村当作自己家园

世事翻转，星辰不变

如今你又来户县做大官

正当你挽起袖子要大干

一张大字报贴在钟楼上面

质问你为啥只抓生产

不抓政治就是偏离了党的路线

你心里装着群众的疾苦

目标就是要户县旧貌换新颜

晚上开会你先说话

我们抓生产建设怎么是错误路线

躺下身不干活才是懒汉

大干快上才会把贫穷改变

一班人统一思想

要拧成一股绳

要撸起袖子加油干

第二天，你带着一班人又去生产一线

要把户县建成大寨县

把那张大字报晾在一边

新修的路要栽上树

路和树就是大地划的线

田地规划成生产方

要修得平平展展

让户县人出行不难

要田里耕种、收获更方便

特别时期你与化中村结缘

你没有怨，而是当作一个起点

从下放化中村

到户县掌管大权

你努力耕耘

在画乡大地谱写新篇

四

户县是个农业大县

粮食产量要过黄河跨长江

实现《纲要》，必须科学种田

那一年，你蹲点

同吃同住同劳动

成了涝店余姚村的一名社员

那个时候

交通落后，通讯不便

一个县委书记怎么能没有一点特权

公社领导自作主张

给村里拉了电话线

上通下联，才能安然

你得知情况

坚决不干

村里蹲点，就是联系群众

真要打成一片

专拉一根电话线

那不是把群众隔在外面

即使上传下达

一声招呼，一份文件就能实现

公社领导看你态度坚决

只好又拆了电话线

而你依旧钻在棉花地里

和社员一起除草、去叶、掐尖

地区通知明天要开会

司机开车要你回县

你忙在地里，说开会要在明天

给司机一把锄

下午先好好地里劳动

要走也要到日头落山

有一天，你在住家屋准备就餐

忽见门口来了一个老汉

领着的娃娃穿着破衣烂衫

主人慌忙支他走远

你觉着情况不对

忙起身叫住问起由缘

原来那讨饭的家住商县

遇火灾屋里遭了难

青黄不接粮炊断

出了山到处四游讨饭

你听罢心生怜悯

叫到屋里让着吃饭

你喊来村干部一起商谈

说外地人家里生了变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任这样人家流落外面

村干部睁着大眼

这样的事情难道也管

你细语说温暖

咱们总是平原地

吃穿还是有裕宽

周济他也是积德行善

磨些面送他快回转

也算阶级情谊在里面

村干部听完心胸变

急忙取麦去磨面

你和讨饭老汉把话谈

咱身处困境志不短

要想办法摘了穷帽过生活

不能这样在外讨要受饥寒

村里准备好面和米

要送父女俩去车站

那人拉着你的手

说遇见好人心里暖

回去后一定好好干

一件小事能看出你心有多善胸多宽

五

太平河治理初战告捷

你又点燃甘河、涝河、渭河治理的狼烟

全县协同作战

领导应该走在前面

渭河筑堤

没有石头怎么办

全县每户人家都给分摊

一个县委书记

当然也要带头承担

那一天

你领着县领导一班人

带着干粮，拉着架子车一路向南

南山坎坎

石头也是特别的出产

二十里取石

再拉到五十里外的渭河滩

漫漫土路

你拉着车走在前面

榜样让力量无限

人们怎么能忘记

郿乌岭上平整土地

你和群众一样挥铲扬锨

东韩村的科技站里

你与科技员悉心交谈

农民画是户县的一杆文化大旗

总不能老守在曲窄的文庙里面

县城有了农民画展览馆

如今还是一道风景线

新建了县医院、东关小学、县剧院

让户县的卫生、文化、教育有了新起点

六

走马上任一共五年

你走遍了户县

村村落落有你的脚印

山山水水留下你的笑颜

就是秦岭梁上的桦林湾

惊起的一群飞鸟也对你另眼相看

户县田园悄然改变

东西南北

道路纵横植树为线

绿茵生起摇一道道翠烟

车辆往来

交通大改变

学大寨，努力创建大寨县

改地修田

仅仅五年

粮食有了丰产

人们从饥饿走向温饱

谁不把你的功绩记在心间

五年以为期

你抱着无限的眷恋

走上新的岗位

离开了为之奋斗过的户县

你不会忘记这里的日日夜夜

这里的人也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1999年

风起民间

在南山下的牡丹园

竖起“人民公仆”的丰碑

既是对你功德的赞颂

也是人们对一位老书记的怀念

一个人的一生有许多五年

五年可以有很多改变

但五年绝不是简单的周期循环

五年你绘下了丰富的画卷

一个园田化的图景

在画乡大地永远绿意盎然

那一年你走了

心里却一直户县对魂萦梦牵

那寿星林已经成了森林一片

人民安居乐业的心愿已经实现

你永远的牵挂

犹如一只白鹤盘旋在南山

那一年你走了

当然这不是生命的极限

那巍巍南山是你永远的春秋

那田园是人们无限的怀念

五年，一个长久的致敬

把爱戴的花环献给人民公仆苏耀先

跟在驴后面跑

卜算子•夜静思

郿坞岭脚下，全民来整地。

集中人力办大事，做官为乌纱！

极左害人民，环境殆坏尽。

修堤平地瞎指挥，可怜苏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