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习正宁

巍巍大秦岭

怀念习正宁

作者：靳应禄

      

       与习正宁相识并结拜，缘于我的同学李永杰。时习正宁任陕西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处长，永杰是副处长。他俩在一个办公室办公。
       第一次见面，永杰朝我介绍“这是老习”，习正宁在（从坐椅上）站起、伸手、欠身的瞬间以一种愕然而亲切的口味说我与他的父亲面容有些像。我马上回以“你父亲是老前辈习仲勋？”其颌首微笑——我如此肯定的猜测是因为此前已有我所在单位的党委宣传部干事李臣保、我们单位职工医院卫生科的医生孙启祥（与习仲勋同乡）以及陕西省公安厅离休干部肖忠诚（户县人，曾是习仲勋的警卫员）如是说过，后来，中国收藏家协会副秘书长、曾任被毛主席和蒋介石皆称赞为抗日“中流砥柱”的国民革命第四集团军总司令孙蔚如将军的孙子孙宏也说“像的很”。那天谈起肖忠诚老人，习正宁兴趣甚大，问了些肖老的近况后不无感慨地说“我爸的事，让肖老受委屈了”。原来在给习仲勋“定罪”后，肖老受株连被“双开”，后落实政策享受离休待遇。
       正宁虽出身高干家庭，却十分的平易近人，看得出，他和永杰的关系很融洽。有一次，我到省委办完事顺便去他俩办公室，却巧，永杰正准备出差，我不好意思打搅，便说“我没有事”打算告辞。没承想正宁赶紧放下手中笔打招呼，一句“永杰不在我招待”让我无法拒绝，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那天，我俩聊了三个多小时。其熟悉我们厂，知道我们厂赵希敏书记曾是华国锋的上级，我们的厂长陈化争少将调动飞机运伤员，连火箭推进剂是我们厂研制出来的、钱学森到过我们厂的事都知道，我感到诧异。正宁笑着说他曾在618研究所工作过——我们俩各自的单位都在户县，相距不到20公里，又同为军工单位，人不亲行亲，他一位同事的爱人就是我们惠安厂的……难怪呢！聊罢工厂聊农村、聊部队，还问我的家庭情况，说他和我二哥同庚、同届，我二哥读西安交大，他读成都科大。吃罢午饭继续聊，直聊到下午上班时分我才告辞。后来听永杰说，那是老习在考核我。原来是他向老习介绍过我们兄弟俩的情况，我二哥读高中时是学生会主席、团总支副书记，品学皆优，我们同校，永杰一情尽知。我的情况更不必说。他俩计划调我二哥到省委组织部做科技干部的管理工作（因有具体困难未成行）；计划选派我出任副县长……
      说到考核，正宁和永杰，是青干处的正副处长，自然富有经验，除了正常的组织程序外，还采取各种考核方式。譬如有一次，正宁说去永寿有事，邀我同去，过后我始明白其是想在接触基层中检验我的处事能力和政策水平——这不是诸葛亮的用人之道么！不由你不佩服。
      在我的印象中，正宁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不等于寡言。有一次，我们仨聊起多种面条中什么面条最好吃，在我们仨都认为当数关中的（大肉）臊子面的同时，我和正宁不约而同地说还有四川的担担面。臊子面香是因为用特殊工艺爁成的臊子香。而担担面的香是因为“酸、辣、苦、甜、麻”五味俱全。巧的是我和老习同时举了四川资中为例——我多次差旅资中，而老习说他曾在资中住过两周。我们从面条又谈到资中的泡菜、香油豆瓣、竹床、藤椅以及资中的风土人情，其中有一个话题是资中的女孩既聪明又漂亮还能干，却不好找对象……至于臊子为什么香？咋样才能做香？我还给老习介绍过如何爁臊子呢！（在这方面，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是专家，不但多次给人传授，而且还写过《哨子、哨子面与爁臊子》的文章）。
      关于本文开头提到的结拜事，仅仅是戏说而已，并没有实质内容，就是在永寿那天，吃饭时互相谦让，我和永杰推正宁上坐，他当仁不让说“那我就是刘玄德了，你俩谁是关云长？正宁只知永杰和我小他三岁，却不知我俩谁的生月大……
      对于选我出任副县长一职，初，我是乐意的，甚至是求之不得（这其中有个原因，就是为了妻子和小孩的户口农转非），并遞交了如何开拓新局面的书面打算。对于我的品行和能力，永杰是知底的，而正宁更看重我的阅历。后来我犹豫了，原因是我爱人和小孩的户口农转非问题得到了解决。我们单位的子弟学校办的很好。到远离省城的县份去工作（开拓新局面）的艰苦，我并不畏惧，这些地方县城的教学条件可能比我的家乡好，但绝对比不上我们那个有一万多名员工的大企业的子弟学校。权衡再三后，我打了退堂鼓。对于我的中途反悔，永杰有些嗔怪，反倒是正宁体谅我的苦衷，说“可以理解，为了孩子嘛！”
      我没有见过正宁的文章，但正宁在看了我写的散文后，着实鼓励了我一番。其所写谈他对写散文的体会诗文“文字要精练，用词莫高攀。散文当诗写，意境不直观”已成为我写作的座右铭。
      后来，正宁去海南省任职……我们再也没能见上面。特写以下祭文以表怀念之情。  
      祭文：      
                      朋友好觅，挚友难求。心心相印，知音正宁。
                      同志同心，发自肺腑。行为高尚，公私分明。
                      工作认真，雷厉风行。与之接触，如沐春风。
                      举止端正，受人尊重。朴实无华，深入群众。
                      温文尔雅，不卑不亢。推己及人，身体力行。
                      国际风云，在其心中。国内大事，见解分明。
                      谈吐自若，从善如流。深入浅出，高屋建瓴。
                      把酒临风，远近纵横。斯人远去，思念悠悠。
                      ……
                      怎奈苍天不睁眼，
                      国失栋梁弟失兄。
                      怀想兄长无良方，
                      祭文聊表思念情。
      

       后记：

       正宁在省委组织部青干处是处长，永杰副之 。我们仨不但意气相投，而且是同行，不敢枉称知音，但自认为是知己毫不为过。正宁赴海南前曾问我“愿不愿去海南“，我因为妻子身体不好，孩子上学离不开为由说”算了吧“，正宁打趣说”那我想吃臊子、臊子面咋办……“我是吹过牛的，说我是爁臊子、做臊子面的专家。可以设想，我当年若去了海南，不说别的，分配干个秘书、干事的工作还是能胜任的，因为我本身就是大企业组织部的干事。另外，正宁单身，我单身，我俩不但有共同语言，而且有共同习惯含饮食习惯，我在部队是小灶给养员，厨艺不敢说一流，绝对不差。说句玩笑话，我与正宁是弟兄，是好友，我若去了海南，完全有可能是其秘书兼厨师、警卫，诚如是，则完全可能是另一番景象。                        
  

      （作者简介：靳应禄，兵器部惠安史志编辑，陕西省民俗学会理事，上林苑诗词楹联学会会员。被聘为户县政协文史资料征集员、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民俗文化研究员、香港中民影业文学顾问。系陕西省老法协法律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