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大唐轶事》第二十三章

月池弋客

由于汪斌一直不准山下的义军轻举妄动，军心开始换散，士气低落，有的人开始撤出投奔别的义军去了，首领郑英明和军师喻枭都很焦急，上山来和汪斌商议，汪大人仍然是那种口气，缓缓看看局势再说；并安慰他们说：“我不赞成主动出击。你们只要保存实力，保护好山上的僧众就算立了头功。”郑英明这才明白，原来汪大人要他招募来这么多义士并不是抗击判军，而是保护他们。喻枭沉不住气了，说：“大人，我们组织义军就是为了和叛军作战，只有这样才能鼓舞士气，也能更好地保护山上的难民和僧众，如果我们能早日收复长安，大家都能回家岂不更好？”汪斌说：“如果能收回长安就再好不过了，可你没想想凭你们几千号人马收复得了吗？这不是以卵击石吗？我说等的意思不是永远等下去。我一直不断地派人出山从各方面打听肃宗皇上和郭子仪将军的情况，如果一旦形势逆转，对我们有利我们立即出山，从各方面对判军形成夹击之势，那时出击一次抵现在十次！”
俞枭说:“我们虽然力量薄弱，但是，如果我们主动出击，一方面可以分散叛军的注意力，瓦解他们，另一方面，也从侧面帮助了郭子仪将军他们。”
汪斌却执意不听，批评俞枭过于心急。
由于招募来这些士兵大都是受害者家属，他们报仇心切，见郑英明一直不肯出山攻城，跟着俞枭带着手下部分人马，又出山去了于是队伍由原来的几千人一下子减少到一千来人，郑英明又急了。汪大人为了稳住这些人，以高额军响笼络人心，才使这些人马固定下来。
尽管山下的太平河谷有汪大人手下的上千人马，太平口还有哨兵把守，但寺里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下山的隘口仍有人把守。
伊然从隘口查哨回来，刚走到山洼一片丛林中，林仙儿拦住他不让他走。伊然念了句阿弥陀佛说：“施主，为何拦住贫僧？”
仙儿生气地说：“云际寺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你知道不？！”
伊然表现得很平静说：“祸者福之所至，福者祸之所依。祸祸福福，福福祸祸。”
仙儿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我这都是受人指使的你知道吗？！”
伊然很吃惊：“此话从何说起？他为什么要陷害贫僧？”
仙儿口气缓和了说：“因为他想从你嘴里知道寺里的秘密。”
“秘密？寺里能有什么秘密。”
“这只有你知道。我告诉你，这个人就是汪大人！他是位城府很深的人，而且阴险奸滑。你知道他在河谷集结了这么多人马是干什么的吗！”
“是义军，准备反击判军。”
“可他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呢？”
“……”
“他不断派人四处打探肃宗皇上和郭子仪将军的动向，还和长安的判军有勾接。我家老爷为他帮了不少忙。”
“他到底想干什么？”伊然很吃惊。
仙儿说：“我分析认为这都跟他从你嘴里得到了寺里的什么秘密有关。是不是有什么皇亲国戚在山上？”
伊然吓出一身冷汗来，急急向寺院走去。
仙儿急得在身后喊：“哎、哎……”
伊然回过身施了一礼说：“多谢施主提醒。”
伊然走进寺院把寺院穿了过，出了后门直奔藏经楼。
住持听了伊然的话后吃惊地从书案后站起身，一手背后一手飞快地捻动着佛珠，焦急地在房间转来转去。
伊然跪伏在地，看到师傅如此心焦，悔恨地说：
“师傅……”
住持默不做声，转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青山说：“果不出为师所料。”之后转过身对伊然说，“伊然，你回去准备一下，为师明天就上山为她剃渡。”
伊然没动，又叫了声师傅。
住持说：“去吧。”
第二天住持上山为杨玉环和小玲儿举行了落发受戒仪式，从此一代绝世佳丽正式归入佛门。
李小姐见师傅为师姐剃渡，她也提出要求，住持摇摇头说：“你的修行期还未到，到了为师自然会为你剃渡的。”
剃渡仪式结束后伊然仍然在寺里敲起了钟，但今天他不敢面对后山，敲完钟他心里就像扎着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