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烟雨彩虹》第二十章

月池弋客

1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吴怀民头部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是因此留下的脑震荡还时不时地发作，一发作就头痛。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也已基本康复，目前最严重的就是腿部的骨折，虽然动了手术后已经拆了线，但骨头还没长到一块。人常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吴怀民却急着出院，说他住在这里心烦谋乱，其实他心里真正惦记的还是开矿。
吴怀民心想，虽然派出所把戴春晖抓起来了，可那些罪名都是假的，如果再重审他肯定翻供，弄不好很快就把他放了，一旦他再回来肯定还会来捣乱。高书记和董乡长都多次来看望他，也希望他尽快康复出院，回去把开矿的事抓起来。他更知道离东方水泥有限公司试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他的矿石还没开下来一块，现在东方肯定催得紧，所以他心里更急。
吴怀民住院期间，尽管身上的伤很疼，但他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开矿的事，可没有一个人给他说实话，矿上所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知道。老杨本来就反对他开矿，所以一直没让文书吴又有把所发生的事告诉吴怀民，说这样对他的康复不利。吴又有虽然心里焦急但又不敢说，说了怕影响吴怀民的身体，将来落下后遗症，他一辈子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不说又怕吴怀民将来怪罪他，他也是左右为难。老婆说：“是矿重要还是人重要？本来你跟他开矿就是件缺德事，不但你挨骂连家里人也跟着遭殃，现在矿上不但工人跑了，炸药也没了，这正好。”又有思前想后，想到了婷婷，他想让她去把矿山上发生的事给吴怀民汇报一下，这才知道婷婷让菊梅跟小妮打了一顿，不但抓破了漂亮的脸蛋，把身上也打肿了，正躺在家里吃药疗养，吴又有只好躲在家里那儿也不去，连村上的事他也不管不问。吴怀民躺在医院里见心爱的婷婷不来看他了，连吴又有也不来了，心里那个气就不能提了。现在就是杨支书偶而还来看看他，可他知道老杨一向是反对他开矿的，他肯定不关心这些事，他问了也不起作用，时间长了他忍不住还是问了一下，杨支书说：“怀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你的伤，村上的事就别管了，等你养好了伤回去再说。”
几天后吴怀民让来看他的大儿媳朱小玲回去把文书吴又有叫来，想了解一下矿上的事。吴又有知道吴怀民叫他干什么，心里直发虚。去了肯定受批评，不去又不行，最后还是买了些水果礼品去了。吴怀民看到又有满面愁容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几分，问他矿上的事他直打岔，故意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他既着急又生气，一生气就头痛，痛得就像要炸开了似的。吴怀民了解了一切后更生气了，把吴又有狠狠地骂了一顿，问他：“丢了炸药为啥不报案？”又有怕承担责任说：“村长，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咱如果报了案这事可就闹大了。”
吴怀民问；“咋就闹大了？”
又有说：“首先咱这批炸药不是从正规渠道来的，如果万一让民爆站知道了就得受罚，药还得被没收；另一方面目前正是严打期间，这事当初可是咱俩去联系的。”
吴又有的话让吴怀民更加生气了，他没想到一个戴春晖会把他整得这么惨，说：“戴春晖呀戴春晖，我跟你没完！”哎呀一声晕了过去，于是急坏了一家人。
吴怀民再清醒过来后，吴又有再也不敢提说矿上的事了，可吴怀民还是想知道一些具体情况。又有说：“村长，你还是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说。”吴怀民说：“等我出院了戴春晖也就回来了，咱得抓紧时间。对了，贾科长最近还催没催逼矿石的事？”又有说：“来过好几次电话，我都说正在装大炮，让他别急。”吴怀民问：“你没给他说矿上和我的事吧？”又有说：“我说你一直在矿上没回来。”吴怀民说：“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咱得先把他稳住了。”又有问：“咋样稳？”吴怀民说：“你回去先想办法炸一点石头给他拉去，叫他相信咱确实开下矿石了。”又有为难地说：“炸药雷管都没有，咱拿啥放炮。”吴怀民说：“你回去把婷婷给我叫来，叫她再去求贾科长一回，就说那些炸药咱剥山皮，拉大炮眼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放大炮的药还欠一点，想再买一点药。”又有说：“婷婷恐怕是去不了了。”吴怀民问是咋了，又有就把菊梅和小妮打婷婷的事说了，吴怀民一听既心疼又生气，说：“难怪这娃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不来看我，我以为是咋了。”对又有说：“那你去跑一趟。”又有不想去，说：“我去肯定不行。”吴怀民想了想说：“那你就去找山阳那个贩炸药的叫他先给咱赊欠一点。”又有低头想了想说：“这事恐怕也不好办，听说现在严打，民爆站对私贩炸药的事也查得很紧。”吴怀民见又有纯粹是不想动，生气地说：“你就不会想想办法？”又有见老吴发火了，说：“行行，我去试试。那工人的事咋办？”吴怀民说：“你先办好这件事，工人的事好办，现在没人敢拦咱了，咱村没人干就在外村找人！”
2
吴怀民对又有很不放心，一再要求出院在家疗养。他回来后吴又有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那个贩炸药的山阳人。由于最近风声紧，那个贩炸药的人始终不承认他是贩炸药的，说吴又有找错人了。吴又有软磨硬缠说他上次就是从他这儿买了一吨炸药，现在用完了想再买一些，而且是一回去就用。其实吴又有一来这个人就认出他了，他怕是民爆站让他来指认他的就一直否认说他从来就没干过这事儿。当他观察到吴又有确实是来买药时才放心了。吴又有说他这次要的药不多而且想赊欠，这人直摇头，说他现在手头没货，风声也紧他早都不干了。吴又有又缠磨了一天，这人也是急于把手里的货出手，就答应了，但如何把货运回去他让吴又有自己想办法。吴又有明白，一旦路上出了问题就算是他的了。吴又有也为此绞尽脑汁，最后在一个下大雨的晚上顾了一辆四轮拖拉机把炸药拉了回来。
有了炸药接下来就是开矿的工人了。吴又有刚写好招工广告贴到公路边的电线杆上，第二天一辆草绿色的北京吉普开到对岸的公路边停下，从车上走下五个人，过了河一进村就直接找吴怀民家。他们到了吴怀民家亮出工作证说他们是民爆站的，是来查看爆破器材的。吴怀民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一再解释说矿早停了正是因为没有雷管炸药无法开工。民爆站的工作人员说：“你们的招工广告都贴出去了咋能说无法开工？”硬让吴怀民找人带他们去矿场实地勘察。吴怀民没办法，让老婆把杨支书和文书吴又有叫来给他们说情做证明，但人家根本不理他这一套，最后还是让吴又有带他们去了矿场。于是刚刚拉回来的炸药被没收，并让吴又有找车跟他们一块送往民爆站，还一再追问吴又有药的来源，说要通知公安机关逮捕吴又有。吴又有本来就胆小，吓得几乎尿到了裤子上。
当吴又有东奔西跑找来一辆拖拉机，把炸药装上车这几个人才说他们是去黄龙峪矿上检查时发现了这批药的。他们临走时还给吴怀民下了通知，要求龙潭矿先选一块较为偏僻安全的地方建一座炸药库；另外再派两到三名人员到民爆站学习，等这两项验收合格后民爆站发给他们购药许可证后方可开工，否则不许开工。如若发现未经验收私自开工放炮者，民爆站将协同公安机关进行严厉打击。
吴怀民看了民爆站下发的通知后哎呀一声又晕了过去。吴又有赶紧叫人过河去叫李玉文。老李给老吴珍了脉后说；“怀民，今后你得好好休息，千万不能再激动劳神了，咱的身子要紧。”给他开了点药。
吴怀民彻底没办法了，但他又不甘心，让人找来杨支书。杨支书说：“这事你急也没办法，还得按民爆站的要求一步一步来。”吴怀民说：“支书呀，缓不成，水泥厂的贾科长几乎天天来电话催，都跟我发火了。咱跟人家有合同，按期供不上原料不但得受罚还得负法律责任。”
杨支书说：“目前这个样子已经按期供不上货了。”
吴怀民说；“我想让你替我到水泥厂给贾科长说说，让他再延缓几天。”
杨支书说：“你们有合同我说能起啥作用，人家是按合同办事。”
吴怀民说：“咱没办法了，我又动不了，只有求你老哥，成与不成你先去说说。”吴怀民明白，罚款负法律责任都是次要的，他最怕的就是贾科长再转向黄龙峪。他听说老李一伙偷了他的炸药又回黄龙峪去了，黄龙峪肯定知道了他矿上发生的事，黄志有肯定正在加紧准备，一旦他失信于贾科长，他们再跟黄龙峪接上头，这个矿就是开了也没人要了，他就彻底完蛋了。
杨支书说：“你先好好养病，这事暂时由我想办法，你甭管。”
吴怀民要的也正是杨支书这话，尽管他知道杨支书一直反对他炸山开矿，但现在他动弹不了，婷婷也受了伤一直不露面，吴又有又办不成事，现在乡上的领导也给老杨施加了压力，他不干也得干。
3
还没等杨支书到水泥厂去，贾科长已经等不急了，亲自开着车来到龙潭。他没有先到村上找矿长吴怀民，而是直接到了矿场，结果发现矿上连狗大个人都没有，矿场的荒草都有半人高了。他抬头向山上仰望，挺拔秀丽的天柱峰还依然安稳地耸立在山顶，山坡上的古松仍然苍翠挺拔，不由得火冒三丈，立即开车返回龙潭找到吴怀民家，发现吴怀民竟然安稳地躺在炕上，不由分说一顿臭骂，只差动手打他了。骂完后不等吴怀民解释，撂下一句话：“吴怀民，你这个大骗子咱们就等着法庭上见！”气匆匆地出了门。
吴怀民急了想追出去叫住他向他解释，刚一下炕哎呀一声跌倒在地，生气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腿。
贾庆庆出了平峪沟没敢直接回厂而是开着车去了黄龙峪。
黄龙峪村村长黄志有自从平峪乡龙潭村的吴怀民抢了他的生意后十分生气，但又无可奈何，谁知时隔这么久之后，从他这儿去了龙潭的哪帮工人又回来了，而且还给他说了龙潭矿上的一切，他得知吴怀民的腿被愤怒的群众打断后，高兴地说：“活该！”这伙工人不但给他带来了将近一吨的炸药还有一百来米的导火索，上百发雷管。黄志有知道贾科长又该来找他了，当即安排他们住下，管吃管喝，马上召开村委会决定立即恢复开矿，于是在吴怀民还没有出院之前隆隆的开山放炮声已经响了起来。当贾科长来到时他们已经开下上白吨矿石了。
贾科长一看到这堆像小山一样白花花的矿石和正在热火朝天大干的场面，吃惊地问黄村长这是给谁家开的。黄村长说：“你贾科长不要有的是人要，如今这东西成了宝贝稀缺货了。”之后开玩笑说，“贾科长今咋有空到我们黄龙峪来玩了，我们这儿既没有风景如画的后花园也没有美如天仙的女子。”
贾科长脸红了，说：“行了黄村长，别得理不饶人。我晚上在县城的光明大酒店请你，算是我向你赔罪道歉行了吧？”
黄村长说：“贾科长，我们可不是不讲良心的人，这条线是你给牵的，给了我们一条发家致富之路，请客道歉的话就不说了，这次咱还是把合同签了，免得将来你又说我们矿石的质量不如别人。‘
贾科长高兴地一拍黄村长的肩膀说：“好，这回你绝对放心，只要你不把杂石给我们拉去，我绝不会谈嫌半个不字！”之后叹息说，“哎呀，这回你可是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把，不但这合同得签，客我也得请，一定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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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民能下地行走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婷婷，他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当他拄着拐杖来到婷婷家时，发现婷婷的脸蛋好好地，这才放心了，问：“我听说你叫人给毁容了，一直很不放心，你这不好好地，咋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
婷婷今天对于他的到来显得很不欢迎，说：“我把我的责任尽到了还去看你干啥？你又不是我的亲戚。”
吴怀民在椅子上坐下，怔了怔问：“咋了，叔啥地方得罪你了？咋像吃了炸弹似的。”
婷婷不吭声。
吴怀民说：“咱的困难是暂时的，别看贾科长跟黄龙峪搭上了钩签了合同，今后咱还是他们的原料基地。”
婷婷说：“今后这矿开不开跟我没什么关系，有关矿上的事你也别来找我。”
吴怀民很不解地问：“到底咋了？两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婷婷说：“我不是害怕，是后悔！”
“后悔啥？跟我开矿？”
“你把春晖放了吧。”
吴怀民又一愣，说：“你说啥，把他放了？把他放了咱这矿还开不开？”
婷婷说：“那好，你走吧，从今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
吴怀民很不高兴说：“咋了，我倒霉了一个个都不认我了？”
婷婷说：“不是我们不认你了，是把你认清了！”
吴怀民瞪大吃惊的眼睛看着婷婷，他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婷婷烦了，说：“你走吧，我还有事。”
吴怀民吃力地站起身说：“你想好了？”
婷婷说：“早都想好了，这几天我天天都在想。”
吴怀民说：“那好，你可别后悔。”
婷婷说：“要说后悔那是从前，从今往后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吴怀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那你等着。”
婷婷望着吴怀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她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要说婷婷真正的反思还是从她脸上的伤好了之后开始的。自从小妮和菊梅把婷婷痛打了一顿之后，婷婷伤心地以为从此她彻底被毁容了，再也不能出去见人了，没想到她脸上的肿消了，伤疤好了后几乎没留下什么疤痕，她很吃惊很激动，以为是李玉文的药好，李大夫说：“不是我的药好，也不是你的皮肤好，是人家的心好。”就是这句话提醒了婷婷才让她开始反思的。婷婷知道，如果小妮俩人是真的想毁她的容的话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只要她的手再重一点，把她的脸抓不成百合花才怪，可她没有，只是狠劲地打让她的脸肿胀起来。相反，她打得最重的则是她的身子，特别是她的那个地方，弄得她直到现在还不准丈夫碰。婷婷深思后想，如果把她放在小妮当时的环境背景下她会怎么做，她肯定不会给她留面情，彻底把她毁容。婷婷由此得知小妮不是一般的女子，甚至比她梅婷婷都强得多！她由安小妮的为人处事又联想到自己，她把她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做了详细的回忆分析，想起她去年为了和春晖赌气帮助吴怀民和戴春晖挣夺村主任这一职位，吴怀民把她当作鱼饵引诱拉拢威逼贾科长断绝了和黄龙峪的关系，和他签订了供货合同，还答应了他提出的一系列附加条件。那时尽管她心里很不痛快，但还是帮他成功了，但却得罪了几乎所有的龙潭人，她成了他们的敌人。要说戴春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一直不错，他不但人长得俊朗，也很有文才，通过这次竞选村长她更认识到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才，说他是书呆子和驴粪蛋的人，是他们对他不了解。但她深知由于她和吴怀民的关系，春晖从来就没拿正眼看过她，她在龙潭已经名声扫地，如果春晖当了村长，她就会失去一切，所以她只好继续帮吴怀民。其实对于炸天柱山开矿，从她内心来讲她也是很痛心，很惋惜的，但为了和春晖怄气她还在违心地帮吴怀民。在这次事件中，她本不想把事情弄大，更没想把春晖咋样，谁知吴又有先去报了案，又嫁祸于春晖，她为了保住丈夫又容忍了吴怀民诬蔑陷害春晖，把他送进了监牢，那时她心里就一直很愧疚；同时也更进一步认识了吴怀民的恶毒和阴险，她觉得他太可怕了，太卑鄙了，后悔她当初跟他所做的一切！婷婷在反思的同时也把吴怀民和戴春晖做了对比分析，他知道春晖当村长是真心想为大家办事；而吴怀民则是想为自己寻求利益，她决定再也不能跟吴怀民走下去了，她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她梅婷婷决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梅婷婷不跟吴怀民走了，吴又有又胆小怕事摇摆不定；炸药被没收；贾科长又转向黄龙峪，面对目前的困境吴怀民真是束手无策。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亲自去乡上汇报一下，看看乡上到底是个啥意思。
董乡长见到拄着拐杖的吴怀民后，连忙把他扶到他的办公室坐下，亲自给他倒上茶水，先详细询问了他的伤情。吴怀民对他的伤势只做了简单汇报，把重点放在了矿上目前面临的困难和处境上。董远听后说：“老吴呀，就是你不来我也准备下去一趟。”吴怀民叹了口气说：“乡长，我急呀。现在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董远说：“你的情况我知道，正因为这样你才得坚持下去。你想过没有，你为这件事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多么惨重的代价？你不能就因为这些困难丧失信心和热情。咱们乡党委和乡政府已经把你们矿列为考核政府政绩的重点和依据，这也说明乡党委和乡政府对你们矿是给予厚望的，说什么也不能半途而费。”吴怀民为难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可现在我是要啥没啥开不了工不说，东方方面已经跟黄龙峪订了合同，咱这矿开了将来买给谁去。”董远说：“这样，你先回去按照县民爆的要求把药库建好，再派两个人去学习。修炸药库的砖和水泥我来想办法。你们跟东方的合同还是有效的，只要你们把矿石炸下来给他们拉去他们不敢不要。”吴怀民听了这话高兴地说:“乡长能这么说我这就回去做准备。”
懂远把吴怀民送出办公室，吴怀民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站住回过头说:“乡长，你看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能不能把戴春晖放了？”
懂远不解地看着吴怀民问:“咋了，现在又心软了？”
吴怀民说:“不是我心软，我很不得给他判无期！只是婷婷这娃……看起来她还很生气。”
懂远问:“他们以前有关系吗？”
吴怀民说:“没有。”
懂远说:“这就奇怪了。戴春晖不能放，你们矿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他回来了你什么都别想干。老吴，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你的前程。你回去必须抓紧时间，他的罪名必定是假的，上边已经崔问过好多次了，说证据不足，材料不详，王所长也问过我好多次了，我就是考虑到你们矿。把他关得太久了我们都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