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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刺绣班姑娘欢迎的男青年有两个人:一个是活泼热情很会来事的崔洲,他的业余时间几乎全泡在姑娘们中间,姑娘们也都喜欢和他开玩笑,而他最倾情的就是余敏,但余敏从来没有为他买过饭洗过衣服。另一位就是以文雅俊秀幽默热情著称的戴春晖。她们说:“咱们班多亏有了这两个活宝,要不然也就太没意思了!”然而崔洲却突然失踪了,有人说他是待业青年可能有工作了。这个周末大部分同学都回了家,只剩下春晖在学习他的函授课,崔洲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春晖问他这几天干啥去了,他说他去咸阳了。春晖问:“听说你有工作了?”崔洲没言语,开始收拾他的行李。春晖一边帮他说:“你们这些待业青年真叫人羡慕。”崔洲一言不发,收拾好东西后显得心事重重。春晖以为他见不到余敏伤心,说:“你不急的话就等一等,她下午就回来了。”崔洲低垂着头说:“春晖,能送送我吗?”春晖跟着他下了楼。
崔洲推着自行车带着他所有的行李,春晖把他送出文化馆大门。崔洲说:“春晖,俩班这么多人都知道咱俩是最快乐的人,但她们那里知道我内心深处的痛苦。我不知道你怎么样,我惹别人笑也是为了排解自己内心的痛苦。春晖,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农民,而且这一生注定也是农民。”春晖很吃惊,问:“别人都说你是待业,我看你也像。”崔洲说:“我爸是在咸阳工作,他跟我妈早离了婚,我是跟我爷爷和奶奶长大的。前年我爷不在了,我奶身体又一直不好。从前我爸一直对我说将来让我接班我就不好好上学读书了。前不久我奶病重,家里没有一分钱,我就去咸阳找我爸,谁知他们厂子倒闭了,他下了岗。父亲失去了工作,积蓄全在我后妈手里,他家里还有一大家人,他也很为难。我回家借了些钱给奶奶看了病。现在我得回家挣钱养活我和我奶奶了。”
春晖为崔洲的处境感到压抑,见崔洲很伤心劝他说:“崔洲,别难过,现在改革开放了,咱农民也自由了,不当工人也罢!只要咱肯动脑子,勤劳,将来活得不一定比城里人差。你先回去好好照顾奶奶,我会跟余敏去看你的。”
崔洲说:“春晖,余敏是个好女孩,我很喜欢她 。我原来准备如果我能进城上班我就娶她,我决不会学我爸,我会一辈子待她好,可……春晖,其实我知道,自从你来了之后余敏就喜欢上了你,张晴也喜欢你,我很羡慕你也嫉妒你。她们两个都是好女孩,今后你无论选了谁都是你的福,好好珍惜。”
春晖不知道怎么回答崔洲。
春晖把崔洲送出北关很远,临分手时崔洲说:“春晖,今后谁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参加工作了,别让他们说我在骗他们。也别说我家里的情况。”
春晖点点头。
崔洲走了秉飞常以乡党为借口对余敏关心热情起来。由于秉飞的脸时常像喝多了酒一样涨红着,不知是谁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红脸神(意思他像关公)。
余敏对这位乡党的态度也是不离不弃,经常嘻嘻哈哈,也像对待崔洲一样,从未主动给他买过饭洗过碗;相反在春晖跟前却表现得很严肃,仿佛春晖就是她的大哥哥一样。
星期六早上余敏让春晖把自行车钥匙给她,说她想回去,春晖就给了她。张晴见余敏要自行车钥匙,用不解的目光先看看余敏又看看春晖。余敏拿了钥匙像只小鸟一边哼着四季歌蹦蹦跳跳地下楼去了。春晖趴在栏杆上对她说:“余敏,路上小心,骑慢点!”余敏去了存车房,春晖回到宿舍看书去了。这时张晴跟了进来问:“余敏是啥意思?”春晖问什么啥意思,张晴说:“她根本就不会骑自行车!”春晖不信,问:“人家都回去了你咋不回去?”
张晴说::“回去也没事,不想回去。”
这时余敏又进来了,把钥匙往春晖怀里一丢转身出门走了。
春晖追出门问:“余敏,咋了,不骑了?”
余敏顿了顿说:“我坐火车。”
春晖知道从省城通往本县的火车在余家河有个小站;还知道火车站在县城东郊,距这里还有好几公里路程,就对张晴说:“我送送她去。”
其实秉飞一直在楼下等着余敏,他想用他的自行车带她回家。余敏却一直想让春晖送她,但她知道春晖得学习,她又不好意思说,就这么磨来磨去地。秉飞见春晖和余敏下了楼还以为春晖真的要送余敏了,就说:“余敏犟得很,我说我带她她就是不听。”春晖看了看秉飞的自行车说:“你的自行车太旧了她不放心。”
春晖骑上自行车带着余敏跟秉飞一块出了文化馆大门,走到大十字时春晖经直向东走,秉飞说:“往北拐。”春晖说:“我们去火车站。”秉飞犹豫了一下,骑上自行车走了。
余敏把头靠在春晖脊背上说:“春晖,想不想去我家玩?下午咱就回来了。”
春晖说:“以后吧,我还得学习函授课。”
余敏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问:“张晴是不是也不想回去?”
春晖说:“不知道。你们是好姐妹你都不知道我咋能知道。”
余敏说:“她现在有了你这个哥哥心里那还有我这个妹妹。”
春晖一笑说:“余敏,你可别冤枉我。不管别人咋议论,我可从来没往别的方面想。你和张晴都对我这么好,我一直把你们当成我的好朋友好妹妹。”
余敏说:“我又没说别的你心虚啥?”
到了火车站,余敏跳下车,春晖想把自行车锁上送她进站。余敏说:“又送不到家,回去吧。”春晖问:“你啥时候回来我来接你。”余敏说:“我姐明天要来县城上课,我得在家伺候我爷爷。”春晖知道余敏是个懂事的孩子。余敏说了句拜拜像只花蝴蝶飞进了侯车室。
春晖回到文化馆时学员们都走光了,以往热闹的培训楼顿时冷清了许多。春晖放了自行车,上了楼,经过刺绣班门口时张晴叫住了他。刺绣班只剩下张晴和屠红霞了。春晖以为张晴有事进了门走到她缝纫机跟前。张晴顺手拉过余敏的凳子让他坐。红霞问:“把余敏送到哪儿了?”春晖说:“火车站。”张晴说:“她本来想让你送她回家,我说你得学习函授课。”春晖见张晴并不是在练习刺绣而是在缝制一件东西。这块布料正是他给画图案的那块,就问:“缝啥?”张晴扬起头给了他一个很迷人的微笑说:“现在不告诉你,缝好了你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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