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熟了（34）

月池弋客

高亮父亲正在地里带人剪葡萄枝，见老婆急急忙忙来叫他，还说啥事神神秘秘地。老婆把他叫到没人的地方，没说话先哭了，他吓了一跳，问老婆到底出啥事儿了。老婆说，亮子没回来，是雪儿开车回来了，她妈也来了，我问她们亮子呢，他们不说，让我找你回去，看样子是亮子出事了。来娃问，他们都说啥了？，老婆说，啥也没说，但看表情都不会是好事。来娃放心了，责怪她说，那你哭啥？走走，先回去。高亮父母回来后，欧阳雪只是很低沉地叫了他们一声，就让他们坐。来娃看见吴裕华还笑了笑。他们相互打了招呼，就坐下。吴裕华说，老同学，真是对不起，我今天来是给你们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高亮出事了。不过人没多大事，现在还在医院住着，我丈夫在那守护着。
亮子到底咋了？高亮母亲着急地问。
欧阳雪却在悄悄地哭。
吴裕华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女儿太任性，在你这儿和高亮闹了点别扭就回西安了，咱亮子可能不放心就去西安找她，结果发现她在酒吧喝酒，高亮就去拉她，她当时可能也是喝多了，还在赌气，不肯走，跟前一些不明真相的小青年以为亮子是坏人，就动了手。在酒吧里那都是喝过酒的人，出手就没有轻重，结果高亮头部严重受伤。算好及时送到医院。现在的情况医生说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人还在重症监护室。我女儿一着急也没有办法，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就及时赶过来了。我带女儿来也就是给你们说说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带你们过去看看。但你们放心，高亮也是因我们女儿引起的，我们会不惜一切给他治疗的。据主治大夫给我们说，就是脱离了危险期后，今后恐怕会成为植物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也放心，今后你们的养老就由我们和我女儿承担，我们说话绝对算数。
高亮母亲早已泣不成声。来娃则只是低头默默地听，听完后说，唉，谁都不怪，这是他的命！将来也就看他的造化了。
吴裕华说，老同学，嫂子，我再次代表我们全家说句对不起。你们看，最好把果园里的事安排一下，还有亲近的人也叫上，我们一起去看看亮子。
我的娃啊……高亮母亲终于放声大哭。
高亮父亲说，那就麻烦你们等等，我去安排一下。
高来娃出去了，欧阳雪拉起不住啼哭的高亮母亲，母女俩一再安慰她，让她不要伤心，高亮会好好的。欧阳雪看着高亮母亲哭她也哭。吴裕华是母亲，她能理解当母亲的心，心理也很不是滋味。
高来娃出了门，先去果园把工人放了，让他们先回去，他也出了园子，直接去了村委会，因为在他们晚辈中，他侄子是村长，今天在办公室值班。
他找到侄子高龙，办公室没别人，侄子一边喝茶一边玩手机，就对他说，龙，把手机放下，二爸有事。
高龙抬头一看二爸的脸色，就预感到有不好的事儿，一边让坐，就去饮水机给他倒水。高来娃制止了他说，你兄弟出事了。
高龙吃惊地说，啥？村民又去闹事了？
高来娃说，那个欧阳雪你知道吧？
就是那个大学生？咋不知道，那么漂亮，咱村谁不知道啊？都说亮子艳福不浅。咋了？
唉……就是因为她，亮子让人给打了，现在还在西安医院，昏迷不醒，估计就是活了将来也和死人差不多。现在欧阳雪和她妈开着亮子的车来了，让我和你二娘去医院，我想让你和你大，还有你三爸一块儿去。
高龙说，那好吧，现在就走？
对。
高龙说，让我打电话叫文书来替我值班。于是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文书马占军骑着电动车来了。高龙说他跟他二爸去西安有事儿，说完就出门让二爸上他的面包车出发了。
高龙先到了家里，接了他大，又去接他三爸，然后开车到了高亮的庄园。
几个见了面，高来娃把他们之间相互介绍了，然后商量让高亮母亲留下看家，又怕她伤心，高龙又打电话叫来他媳妇帮二娘看家，顺便照顾，安慰二娘，他们又开车直接去西安。

一行人在欧阳雪的带领下到了医院，由于高亮依然没有脱离危险，还在重症监护室，不能进去看，大家只能站在外边，透过玻璃窗看看他。
吴裕华也找到了丈夫，这时西安分公司的高层几乎全部到了，双方在医院大厅见了面，欧阳凯拉着高来娃的手一再道歉。之后分公司经理带他们到贵宾休息室坐下。欧阳凯对高亮父亲等说，你们放心，我已经让上海的人联系了上海最好的医疗专家，他们很快就到西安，对高亮的病情进行会诊，确定治疗方案。至于经济问题你们不要担心，今后会由西安分公司具体负责，说着一指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瘦高个男人说，他就是西安方面的总负责人，靳经理，今后高亮的住院治疗问题，以及今后的生活，赔偿等等就由他具体负责，你们有什么事和要求就直接找他。
靳经理接着说，出现了这样的事，首先我对你们家属表示道歉。刚才我们也认识了，高龙是高亮的堂哥，也是村长，今后有什么事儿，我们两个就可以直接沟通。我再说一件事，那个肇事者已经归案，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就不管了。我们董事长夫人和高亮父亲还是同学，也都是自己人，不但要继续给高亮治病，还要给他治好，要让他健健康康地回家。看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高龙看看二爸说，首先我代表我们家属对欧阳董事长夫妇能亲自来看我兄弟并及时从上海请专家来会诊表示感谢。谈到要求，我们也都不是给人胡说的人，刚才欧阳董事长也都说了，我们也相信，并且希望我弟能尽快康复，这也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但是，现在的社会，叫一部分坏人把好人连累了，当然我不是指你们，你们也绝不会那样，所以，我的意思是，为了将来不耽误我兄弟的治疗，大家也不扯皮，弄得都不好看，能不能在医疗费上你们有个什么表示？
靳总说，这个你们尽可以放心，先期我们已经交了5万，完了医院会通知我们，我们会继续交的。
5万怕不够吧？
靳总一听就有一些不高兴了。
欧阳凯说，那就再交5万。说完站起来说，你们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还有事儿，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