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熟了（28）

月池弋客

高亮本想把井红丽送到村口她下车，他就掉头回家了，可谁知井红丽并没有早下车的意思，而是给他指路，让他一直把车开到村中间她家门口。到了她家门口他又不得不下车进去坐坐。
井红丽的父母见女儿今天竟然把去见的小伙带回家，自然猜到女儿的心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急忙招呼高亮坐，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高亮的心思早跑了，只是和他们打了招呼，就想回家。井红丽却并没有想放他走的想法。
井红丽的哥哥和嫂子在家也种着几亩地的葡萄，今年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她知道高亮胆大，一下种了上百亩，而且今年的情况还不错，就想让哥嫂和他聊关于葡萄种植技术方面的见解。另外她听说高亮今年的葡萄是那个上海来的大学帮忙销售的，也想给哥哥提供个信息。
高亮那有这心情，只是简单谈了一下他的情况，就说自己还有事儿，起身准备回家。
井红丽心里就不高兴，但又不好说啥。一家人也知道，人家是第一次来，也不好强求，只好送他出门。
高亮出了村，开车回家，望见不远的终南山在雨后显得格外碧绿苍翠，朵朵白云横亘山腰，特别是看见清晰高耸的圭峰山，想起了他和欧阳雪的那次爬山，现在她就在家里等他，还有她的那个吻，心情一下子很激动。
高亮把车停在庄园门外，下车欧阳雪已经站在他跟前。他已经看出她很不高兴的样子，朝她笑了一下，拉她回房间。
欧阳雪进了房间坐在那个一言不发。
高亮说，让我看看你的脚。在她面前蹲下来。
欧阳雪把腿一抬说，看什么看，跟你有关系吗？
高亮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吆，脾气还不小。吃的那门子醋啊？跟你说实话吧，她是别人给介绍的对象，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说心里话，我也就是逢场作戏而已，目的你也知道。至于她会怎么想我不管，但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欧阳雪听他这么说了，心里很高兴，但还是说，我看你们咋像老夫妻一样，别哄我。
你不回西安了？高亮故意问。
你想撵我走我知道。但我现在主意变了，我偏不走，就留在这儿专门当电灯泡。
你不走也行，抓紧搞你的考察工作，免得想走又没把事情做完。
欧阳雪说，对了，我有事儿问你。听阿姨说那个杨雪又回来了，还带着个外国男朋友叫什么杰森？
高亮说，对。怎么了？
欧阳雪说，你说我妈是怎么了，我还没回去，一路上总是问我那个杨雪长什么样，在法国有没有具体地址，还问我她家里的情况。我脚歪了她好像都觉得不重要，你说我生气不？
高亮笑了，说，你妈肯定是误以为杨雪就是你失踪的姐姐呢。其实她这次回来我跟她闲聊说起过这个事儿，她也觉得很好笑。
就是啊。也许是她老了更加思念她那个丢失了的女儿的缘故吧。
高亮说，就是的。
这次你们见了面是什么感觉？
高亮说，能有什么感觉？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按说同学聚会就不应该带家属，她怎么可以把男朋友从国外带回来？
高亮说，这是我们同意的。有的还带着孩子呢。
你是故意不给你留机会。
想什么呢？我们分手是我同意的。我这人做事比较绝情，既然分手了就不会再允许有藕断丝连的现象出现。
欧阳雪笑了，笑的那么美丽，说，得了吧，以为我看不出来？别的不说，咱们那次上圭峰山，你老是发呆，以为我猜不出来？我嫉妒，也恨你。跟前这么好一个大美女陪着你，还不知足，还想着别人！
高亮说，别胡想了。明天开始我要把地里的残果清理干净，然后可能翻地，施肥，所以你就安心搞你的采访调查去。
我认识谁啊？我帮你干，完了带我去。
你帮我干？开什么玩笑？自幼在上海那样的家庭长大的你见过怎么种地吗？
我当然没见过了。要不是这次到你这儿来，我恐怕都不知道葡萄树是什么样子，现在我不是知道了。我不但要学翻地，还要学怎么务葡萄。说心里话，我还真喜欢在农村待着。对了，这次回去我妈给我讲了不少她当年在这里生活的情况，我感觉到你这里就好像回到家里一样温暖幸福。
你啊，太幼稚了。我是不允许你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