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山顶

绿叶子

去年的初秋，一日，上着班的我，忽然为了一点心绪不想继续下午的工作，请假,离开的过程中已经想好了方向，踩着单车顺着七号路，直向山边去了，缓坡，有些喘，踩着马路牙子歇着，秋叶就在阵阵的秋风里于视线里飘落，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戚戚然。不敢多想，继续奔向山边，不过几十分钟，一口气就到了将军山风景区的大门口，气喘吁吁中被保安拦截下车。直接将单车寄存在路边摊位，交了存车钱，信步上山。
我不止一次来过这里，脚已经认识路，景区里游人寥寥无几，高大的白杨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不屑一顾它，径自走我的路。
将军山后的小山，据说一个小时就能到顶，这对于我而言是小菜一碟。
步行了十分钟不到，我开始爬山，土台阶是新修的，有灰黄的树叶洒在上面。初秋的午后，不冷不热，然而或许是骑车消耗了体力，才一抬腿就感觉到吃力，也可能是整个视野里只有自己的缘故，孤独感倔强地扑面而来，眼睛里泛起湿气，心就软软地着陆，心里筑起的什么东西坍塌下来，脚下就软弱无力起来。不敢停留，继续走着，只一心迈上眼前的台阶，什么都不想，我知道还是憋着一口气的！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也可以爬山，一个人也可以骑车，一个人可以做任何事情，不是吗？
歇了几次，才渐渐地进入爬山的平静状态，眼里也有了风景。第一次上这座山，坡不是很陡，可以慢慢悠悠地走着，秋意渐渐浓起来，远山映入眼帘，已经有了渐进渐深的层次，那深黄色的树下有枯黄的落叶吗？四季都是藏在山里的？还是只有的冬天和秋天？春天和夏天就在南方的海边嬉戏，而后把秋冬逼进山里，四季的拉锯演绎着四季的变换。大山已经开始憔悴了，因为秋天正慢慢地从它的深处走出来了。秋是大山的皱纹，衰败的标志，以一道道黄色的皱纹，一片片落叶堆积而成。
有些热，脱去外套，阳光还有些温度的，向西的山路下面是山谷，山路边一棵树也没有，毫无遮拦地被阳光抚摸的我，汗渐渐沁出后背，不敢少有停歇，发着余威的秋阳让人睁不开眼睛。依旧只有自己一个人，前路还有多远也不知道。心里些许的慌乱，初上山的那股莫名的怨气早已经消失不见。
正在心里揣摩什么时候才到山顶的时候，忽然就眼前一座高高的平台，右手是山脊上一条平缓的路，低矮的柏树正在默默静立在小路的两旁。缓步踏上新修的土台阶，几十步之后，我就到了观景台。
观景台空无一物，只一圈象征性的护栏围着平台。伫立在栏杆前，俯瞰山下，星点各色的汽车形如玩具车般在环山路上蠕动，远处的新老电厂的冷却塔一目了然，冒着白色水汽的是新的，沉寂的是旧的。眼里，是熟悉的地方，我成长的地方，它变了，我也变了，一个人的山顶，好不自在。暂时逃离世俗的我，终于是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秋风在阳光里温暖着我，却也带着清爽的感觉，真实的清爽，连心头的乌云也被吹散了。
下来观景台，顺着小路向山脊里面走去，据说有座小庙在那里，想要去看看。
柏树下，还自拍了几张照片，红红的脸，看着很健康，似乎又多了份自信来。
小庙的确很小，点香，拜了拜，上香，磕头。出得庙门，就势坐在门边的花塑料纸拼接的蒲团上，默默地坐着，思绪安稳，独享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山顶。
忽然看到有几个身影走向观景台去，我站起身，迈步下山，脚步轻快。身后，观景台上传来歌声，一个男人高亢地唱着，是中年人熟悉的旋律。几个女人的欢呼声，附和的歌声，山顶是他们的了，充满了欢乐。
我已经走入了树荫，走到了山下，歌声还在耳边飘荡着,,,,,,那些耳熟能详的老歌，也是我曾经热爱的青春印记。已然逝去的青春，无法回头的青春，也不必回头的.....
一个人山顶，真好！
2017/5/24

小溪_XDNL

人生苦短，难得跟随自己的心，小小的放纵一次！自由洒脱，无拘无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