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儿子走（原创）

户县文学

       文图/户县苦果

         中午，和几个朋友在鄠邑区草堂寺对面的饭馆聚餐。发生在饭馆里的一件事，着实让饭馆里的所有人开了眼界。事情还得从前来用餐的一家三口说起。从他们的相互称呼可以判断，他们是父母和儿子。从他们的口音判断，他们来自广西或云南。父母约四旬开外，儿子约二十左右。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的儿子居然是一位和尚。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从此拉开序幕。
        饭馆服务员拿来食谱让这三位点餐，三位互相推让。儿子说：“听爹妈的，爹妈点啥咱吃啥。”父亲说：“听儿子的，儿子愿意吃啥就点啥。”最后还是由母亲拍板：“这样吧，今天是一家人最后一次聚餐，就点儿子最喜欢吃的饭菜吧！”母亲说话时候眼圈有点红，声音有点哽咽。当母亲声音哽咽的点完四个菜之后，父亲立马反对：“要不得，要不得，咱娃就要在对面的寺庙里当和尚了，咱咋能点荤菜，鸡蛋得取消，炒腊肉得取消。”还没等父亲说完，母亲立马阻拦：“不成，不成，其他的菜都可以换掉，炒腊肉不能没有，那是咱娃从小到大最爱吃的”。母亲边说边擦眼泪。见父母争执不下，做儿子的连忙打圆场，一切按素食打理，服务员可以随便上几个素菜。
         饭菜很快被摆上饭桌。一家人开始用餐。父亲和儿子闷头吃饭，一言不发。母亲则一边往嘴里送菜一边沫眼泪，有几次都想说什么话，但都被一旁的父亲阻拦：“婆娘家的，哭个啥子嘛，儿子大了，想干啥就干啥，只要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就行，出发的时候，咱不是说好了，不许哭，你咋哭一路，你这不是在拉咱娃的后腿嘛，真是的。”
        由于这桌特殊客人的介入，使得本来就人手紧的餐馆格外吃紧，我们点的面食被推后，所以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我有幸观察了他们吃饭的全过程。可以说这位做母亲的一口饭也吃不进去，不时擦眼泪，而那位父亲也只是闷头吃饭，时不时的用眼睛瞅一下儿子。还不忘给儿子碗里夹菜。总之，这顿饭他们吃得很慢。
        约莫半小时后，这家人终于用完餐，然后心情沉重的走出餐厅。草堂寺里的老方丈站在门口施礼迎候。儿子随老方丈入寺。两扇红门徐徐合上，一家人就次别过。母亲在门外哭成泪人，父亲也终于放开了感情的闸门，一任泪水滑落。母亲嗔怪着：“都怪你，一路上只顾开车，也不想着说服儿子放弃入寺。”父亲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口：“儿子心意已决，咱有啥办法让他回头？”母亲又是嗔怪：“那也不能顺着儿子走啊！”“不，那叫跟着儿子走。”父亲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