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县到城固路上的传说

精神游侠

                       洋县到城固路上的传说

    24日春光明媚的上午，我和小王从西安向汉中出发，去办理洋县五郎庙矿山开采设计评审后定稿的专家签字和结款。10点半我们到了洋县五郎庙结了款，然后拉上企业的老高一同前往城固县去找评审专家组组长杨高级工程师签字。

    春和景明，天朗风清。越野车在省道上风驰，窗外是陕南春天美丽的景色：汉江在秦岭和巴山的夹持中蜿蜒，忽近忽远，忽明忽暗；两岸的浅山、岭坳、丘坡披上了一身翠绿，令人心醉；一个月前还是满眼金黄的油菜花海，现在是挂满了累累果实的绿色海洋，在春风里摇曳起伏，泛起阵阵涟漪……

    我们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缓缓急急，“谢村”两个大字忽然映入眼帘，这不就是“谢村黄酒”的产地谢村镇吗？我问老高。老高说：正是。老高对谢村黄酒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据旧县志说：洋县人自古以来便喜爱喝黄酒。早在3000年前，这里已经能够生产和饮用类似黄酒的东西。唐朝时谢村黄酒驰名京都长安，列为“贡酒”。历代文人墨客如唐德宗李适、宋代苏轼等赞誉谢村黄酒：“此酒只应皇家有，瑶池天宫量也无。”；“闻道池亭胜两川，应须烂醉答云烟，劝君多拣长腰米，消破亭中万斛泉。”据传，唐建中年间，德宗皇帝李适逃难时，途经洋州谢村，浅酌此酒，化凶为吉。清“庚子之变”，慈禧太后携子逃到西安，洋县地方官和谢村富豪刘氏曾贡“谢村黄酒”，颇受青睐。宋代，大画家文可与大词人苏轼、苏辙兄弟，也曾客宿酒乡洋州，醉中弄笔，留下千古文章。

    不同节日有不同的黄酒，这是谢村黄酒独有的特色。新年迎春酒驱寒，端午苦艾酒避暑，中秋桂花酒暖身，重阳菊花酒醇厚，还有冬青黄酒因须用经霜冬青子为药合曲，色紫蓝，味郁香，曾为贡品。不少人家有祖传酿酒秘方，所酿黄酒各领风骚。

    我曾经漫步在汉江河畔，欣赏茂林修竹，清波激浪，和友人在夏日的下午品一壶黄酒，寄情于山水之间。也曾经与汉中的朋友玉琴、爱丽、学军，庆阳的朋友张帆等等，煮一壶枸杞、冰糖、姜片的黄酒，在冬天的晚上围炉夜话，共话桑麻。今年春节前，谢村黄酒厂陈厂长来西安，我们还在一起吃饭，他说到了汉中一定请我们去他们厂里参观，用最好的谢村黄酒招待。可是我们一天就是瞎忙，路过了也没有时间停留。

    老高说：谢村还有一个故事。谢村本不叫谢村，而叫谢孙。说有一个人对父亲很不孝，非但不孝而且总想把父亲抛弃在荒郊野外。有一天，这个人用手推车推着病重的父亲，要把他扔到一座干涸的桥下，他同时也要把手推车扔掉。这时他的儿子看见了，就对他说，手推车就不要扔了，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我也用这个车推着你把你推到这里的桥下。听了儿子的话，这个人受到了震撼，终止了自己的行为，又把父亲推回家里，从此悉心照料，恪守孝道。小儿子的父亲的父亲以及村人为了感谢这个孙子，也为了教育后人，就把村名叫做谢孙，后来人们叫着叫着就走了音叫成了谢村。

    11点半我们走到了洋县和城固的交界，一块分界大牌醒目耀眼。在两个县城的分界处，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城固县城的影子。分界离洋县如此远，却离城固如此近，这令我们好奇。于是老高又给我们讲起了故事：

    小时候，我经常听大人们说城固、洋县两县分界的故事：大概是明代，城洋二县长期县界未定，互相争执不下。一天，城固县令提议定于某天，二县令各自从本县县城出发，向对方县城前行，两人在哪里相会，就以哪里为分界处，洋县县令同意了。城固县令正值壮年，身体健壮，而洋县县令年老体弱，又是腿有残疾的瘸子，行走不便。当时，城固、洋县间五十多里，隔有湑水、溢水、五里塬河、蹚水四条河，尤其湑水河宽约有二、三里，无桥船可渡。城固县令很得意，你如此既瘸且弱，以我之健壮，即使日上三竿再上路，也定能走到你县城边。到约定的那天，天刚放亮，城固县令尚未起床，就听见有人击鼓，衙役询问，报知是洋县县令来到。城固县令大惊，急忙吩咐衙役，将洋县县令迎请到县衙大堂坐下，然后出来相见。谈及两县分界之事。洋县县令坚持要按照约定的规则，从见面的地方——县衙大堂一分为二分界，城固县令惭愧之至，热情款待。然后，礼送出城，送到城东关外二里之地，于是议定在分手的地方立牌坊为界。

    老高说：这有点象龟兔赛跑的故事，是否真有其事，我一直想找到一点线索，以证明这故事的真伪。虽然，故事情节在各种典籍中尚未找到，但当年城洋两县分界的资料还是找到了：明代嘉靖四十五年（1566）及康熙五十六年（1791）的《城固县志》均载：“分界坊，东郊三里，嘉靖中，令任堪建有城洋分界牌。”据考，任堪为城固县令，约在嘉靖四十年（1561）左右。是他立的城洋分界牌坊，也许他就是那位自恃身强力壮而轻视别人的县令吧。

    听着老高讲着动听的故事，我们到了城固县城。时间正值中午，三转两转，找到杨工程师，我们一起吃饭。席间又谈及两县美丽的传说以及今天发展的大好局面。两县城依托优越的自然地理环境，大力发展矿山工业企业，经济势头强劲，乡村建设快捷。吃完饭我们没有立即上高速返回，而是沿着当年县令徒步的小道今天已是宽阔的省道缓行到龙亭，一路欣赏，寻古探今。

    行走在城固洋县的汉江两岸，我怀念曾经见到的以为是城固实际属于洋县的无边无际金黄一片的油菜花海，怀念享誉天下声名显赫的美酒佳酿“谢村黄酒”，怀念10多年前我曾经在汉江、在田野、在浅山、在许许多多的地方的那些美好的日子！

                                                         2014.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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