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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昕燕居室主
写在前面: 人是怀旧的,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怀旧的情节会愈演愈烈。而当我打开记忆的闸阀之时,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心没肺把故乡的往事,忘记的甚至模糊不清!是时光的流沙侵蚀了我的大脑?还是自己真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忘性比记性大”了?当记忆由模糊变得以至于陌生的这种感触,真把自己的内心搅和的百感交集!我知道是该再次整理、整顿自己记忆里的流沙了,若果继续放任下去,这些沙粒会逐渐的流失乃至消失,这样就愧对了生我养我的这片厚土,真若到那时侯,我拿什么来救赎我的灵魂呢? 庞村,现在准确的叫法应该是南庞村!数百年来,她安静的坐落于关中平原的腹地,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们过着极其平淡安详的生活,宁静的乡村,田园画面般平静的日子几乎如一汪死水。多年以来,这里没有像别的大村出过什么举人、义士之类有着名人效应;与世无争的村落里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凶杀情仇之类惹人眼球轰动四方的离奇事件。四四方方的村落里过着四平八稳日子的人们,这种数百年来的平淡,被漫长的时光浸淫的愈加缓慢!我在浩淼的时光长河里去搜寻这些点滴及模糊的印迹,只能找到些零碎以及只字片语的答案。 一村史 关中人大多说自己令祖来自山西洪洞大槐树下,我们也不例外。元末明初洪武年间,因战乱补充人口,人口大省山西移民至全国各地的史实盛不枚举,于是这个古老的传说接辈传辈的遗传给后人们。“庞村”二字如今在史料中最准确的记载因该有两处,其一:长安八景之一的草堂寺内,一口明代铁钟上镌刻有“庞村”二字。我早先曾在钟上看到过,此钟铸造年代明万历十九年1591年,镌刻各个村名是因功德所刻。此钟因此成为现而今户县境内地方志村史的最佳证物!其二:庞村村北罗汉寺内有一通【罗汉寺全图碑】,碑身正面为罗汉寺规制图形,碑阴为各个捐献功德之村落名称,“庞村”二字赫然在列!此碑镌刻年代是明嘉靖年间【1557年左右】。关中村名由来出处,户县境内,从周初灵囿的花园,如“阎花园”“薛花园”;到唐、宋、元军垦的营屯等,如“南稻务、大屯、张良寨”,而庞村的由来呢?传说最早是庞姓人居住于此因而叫庞村。可是现而今,本村人大多姓贺,并无一人姓庞。村中贺姓老人一般如此解释:早先,沣河边长安县贺家村有兄弟两人分家,一兄弟从地里挖出一“庞”字石刻,以为老天冥冥注定,于是从长安县迁居到户县庞村定居。此类传说因为没有准确历史资料可以考证,现而今庞村村史只能通过上溯至明初。说庞村,不得不说村北【罗汉寺】,罗汉寺乡人大多直呼庞寺,罗汉寺元代叫【洪福院】,洪福院在当时面积很大,庞村之地皆属寺内,明代才改为【罗汉寺】。而乡人呼之【庞寺】,是因先有【庞村】村名,才呼其【庞寺】寺名的。这样理解,明初庞姓人移民至庞村建村,明末因战乱庞姓人不知所踪。清初因填补人口空白,贺姓人又移民至现今庞村,历史头绪豁然开朗!庞村在解放后改名称为【南庞村】,村北幕旗寨【满族屯军村名】因乡俗嫌村名不好听,改为【北庞村】。笔者不惜垒椟在此大书所书就是想逐步还原一个历史印记较为清晰的庞村村史。假若南庞村的乡党们有幸在网络上看到此贴,那感之不尽,因为这些史料是我这个咱地地道道的南庞村人,第一次以文字形式把村史的渊源较为清晰完整的还原出来了! 二地理 南庞村隶属于西安市户县秦渡镇管辖,村西边是户县乡镇公路八号路,村东五百米是崔家湾苍龙河。村北距秦户路一华里,村南距乡镇公路六号路一公里。村南与秦岭直线距离十公里。户县早在七八十年代兴修水利道路时,把乡村道路网络化了,整个平原土地上从东往西、从南到北依次是,南北一至九号路、东西一至九号路,形成棋盘格式,道路笔直,好记好走。以至于村村之间的生产路也修成“井田”样式。水利方面,境内几乎所有大小河流改弯取直,从南到北依地势修造无数条防洪渠遍布路边,田间机井灌溉,有总渠支渠。这在当时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几乎家家常年摊派义务工,当然成绩也是应当受到肯定的。小时候放学回家,经常会看到家里门板上被写着“修河沙石多少方、修路工多少个”。当时看到那些会非常生气,因为父亲上班,孩子上学,家里只有母亲能派去参加那些义务工了。八十年代土地分包后,再摊派义务工,任凭村里高音喇叭喊叫就是没人去了。水利方面,一夜之间连防洪渠的水泥板也被拆除的一干二净,地里的总渠、机井、生产路被扒填侵蚀,增加了私人的土地面积。这些水利方面的恶果直接导致:某日南山支流汛期因无渠可流而四溢,地里洼处因雨天积水齐腰而数月不退。幸好这里曾经是旧社会的甲等田,意思就是土地肥沃、旱涝保收,连上粮当时都比别的地方要多呢。南庞村这片富饶的土地上,每年种小麦、玉米两茬,而且产量很好。我在渭北,见那里的土地几乎就种一茬。因为土地只种小麦玉米,于是大米就成了稀缺物,所以门口经常有南边宋村等产大米的来换米。 三沧海桑田 人类对水的喜爱或许源于天性吧,记忆中父亲曾回忆村里曾经有过水磨!据说水从苍龙河引入村南,带动磨坊注入南城壕,村里防匪防狼的城墙我是没见过,城壕倒是记忆深刻。城壕里每年春季长满苇狄,各家各户到了端午节还可以分到几把粽叶;壕里每到秋季积水很深,甚至有小鱼小虾;濠边的草窝里还有“引呱呱”一种水鸟做的窝,这简直就是我们儿童的天堂。后来城壕被填种上瓜菜,或成为宅基地,而今城壕的影子在村北还可以看到很少、很少一点点,只是已成为垃圾坑。记忆中村里曾种过一两季水稻,因为是机井浇水,投入太大,于是放弃。但是也享受了一次在稻田地里捉蝌蚪、听蛙鸣的童趣。常常在课文里看到“我的故乡有山有水”很是羡慕,而南庞村呢?离南山还有二十里路呢。至于苍龙河,那是人家崔家湾同学们炫耀的资本。村里唯一能称作河的就是八号路边那条防洪渠,记忆中新修好的渠水里曾经有五色的小鱼,可是没几年水渠也被扒了!故乡的土地太平整,坦荡如砥,那是六十年代平地运动的缘故。每次从省城回家路上过长安等驾坡,羡慕哪还有个坡,因为那是这段路上唯一的坡。南庞村的“制高点”或者儿童们心中的“土山”是砖瓦窑。砖瓦窑位于村南五百米处,离八号路还有百十米,它兀之矗立在这平荡荡的土地上,圆锥形四季冒烟的窑身就如同这个平原上的坐标。这个窑厂在当时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这个穷村村委会几乎唯一的经济来源。我们儿童才不管这些呢,爬到窑顶就如同登山玩,俯视原野、遥看终南。运气好的话,有时候在窑厂周围的野地荒草里甚至能捉到一只野鸡。窑厂八十年代末倒闭,窑炉经不住风雨的浸蚀最终垮塌掉了,厂子里的地被推平然后种上了庄稼,据说承包给了几户南山来的山里人。 南庞村因为村里没有村办企业,也因为地处偏僻等诸多原因而导致村里经济一直没有其他大村富裕,进入二十世纪,国家的政策扶持,村里终于通上了自来水,村内道路全部硬化,新建了锻炼广场等诸多惠民好事,现在村人闲时打工,忙时务农依然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当城市化进程的脚步快要追赶到这片土地上之时,我仅仅希望她能躲过此劫,依然平淡是真。。。 壬辰白露于长安朝阳门外昕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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