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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记忆中的农家小院,几乎每家一进门都有照壁,据说此照壁有风水的考量,家道富足比较讲究的人家,照壁正面有砖雕的图案,简单的也配以山石花草装饰,美观且含文化底蕴,淳朴而不失生活情调。虽然房屋多是用土坯盖成,但冬暖夏凉,房前屋后碧树成荫,老榆树、洋槐树,桑、枣、柿、拐枣、香椿树随处可见。童年欢乐总是伴随着捋榆钱、折槐花、扳香椿、钩桑葚、摇枣、捉知了、......。
常和玩伴在离家不远的水沟里捞小虾,偶尔还能捞获不少一寸长的小青虾,下锅稍淖,散点盐就是鲜美小吃。暮春仲夏,到竹园里扳竹笋,涝河里捞泥鳅,沙岸边挖甜甜根(甘草),房檐下掏麻雀蛋,也是我们经常干的事,那时好像天天总有新鲜事等着。最喜去涝河以西的姑家做客,那简直就是心目中的江南水乡,成片的荷花、稻田、竹园,民居掩映其中,真是如诗如画,足显关中平原的富足祥和,蓝天白云之下,空气像洗过般干净,和表弟在河沟里抓鱼、捉螃蟹,简直乐不思蜀。宁静的初夏午后,伴着母鸡蛋后炫耀似得鸣叫,远处隐约传来收音机里高亢的秦腔,不知不觉便就成了并不情愿的午觉,一切都是那样平静从容。
曾几何时,特色民居被钢筋水泥、地砖瓷片替代,承载童年记忆的那些树也不知所踪。如今的美食、美器似乎并没带来更多的快乐,相反食品安全、空气和水源污染却让人人都变得浮躁不安,忙碌中好像有种思想被掏空的感觉,学上的不老少,但总觉得丢失的更多。常与友人聊起从前那些童年往事,感叹不惑之年的困惑,皆唏嘘不已。
癸巳暮春有感
20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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