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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坐禅者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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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2 12:55: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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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陈全林老师    编辑:坐禅医者·梵山益生

     (十一)
      我不知道现在的修道者与道友间的关系如何?这几年,我感到人心不古,人心浮躁,可能是社会的通病。很多道友,表面上很好,背地里经常说是非。老弟逍遥子来访,说他很难过,自己诚信相待的道友,背后说自己。我说,不必难过,这是时代的通病,这个时代下,诚信缺失,人们普遍缺乏感恩的心。许多修道的人相互竞争,乃至相互诋毁,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团和气。不能怪某个人不好,而是共业中个人修为的别业结合在一起,就显得浮躁而功利。逍遥子深以为然。
      我反思这些现状,也回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些道友们,他们的人品真好,也没有功利心和浮躁风,他们的帮助,真为道友着想。我受他们的教诲很多。生活中,我还能保持那么一点朴实的话,在于常常想起他们的好,想起他们的境界而自律。
      那位终南禅者是经商出身,商业上成功过,酒色财气都经历过,写文章,名气不小,但他最终放弃了这些,一心修道,只因跟我投缘,结成好友,亦师亦友。我内心是顶礼他的,他从来把我当朋友,我那时写文章,他经常赞叹我,说我悟性好,文字功底好,体会深。从不打击我。他说:“一个修道的人,能有你的文笔,能有你的艺术感觉,是多生的修为和福报。”我那时常用文言写作,写了一本《慧丹三百论》,慧,探讨佛学;丹,讲论丹道。那时在某些圈子里的报刊上发表过三百论中的一些篇章。禅者肯定我。这些年在社会上出书,办刊物,遇见了、结识了一些道友,有人赞扬我,有人打击我,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有的人面子上是我的朋友,背后在圈子里批评我,打击我。这些话最后又传到我耳朵中,道友们口风不好。我不希望别人讽刺我的话再经过朋友传到我耳朵里,这样也会造业,骂我的朋友造“恶口”的业,传话的人造“两舌”的业。这样的恶口、两舌之业我也造过,但现在要痛改前非了,真的有果报。今天我对逍遥子说起这个道理。某两位逍遥子帮助过的老师,得益于逍遥子,可他们在逍遥子其他朋友面前诋毁逍遥子,那些朋友又把这话传给逍遥子。今天各打五十大板。我对逍遥子说,背后说你的人,不对;听了话又传给你的人,也不对。这有失修道者的风度。你当成磨练和考验就行了。逍遥子说,我理解了。我说,这就是厚音先生感叹的:道性下面的人性,人前面讲道,头头是道,背地里说人是非短长。
      相比之下,禅者对我的诚恳与勉励非常宝贵。我内心一直有自卑心理,多年的修心渐渐地把自卑化成求道的正念和勇气,化成内心的一份安详与自知。那时的我非常需要别人的勉励。禅者做到了,他时时勉励我,支持我,随喜我,即便批评,也是善意的,绝无恶意,更不会落井下石,或者幸灾乐祸。现在想来,我的文章未必好,文字功底未必深厚,禅者的勉励给了我信心,使我在希望渺茫的个人追求中坚持着,直到看见了希望,触摸到了希望。勉励一个人上进、随喜一个人求道在任何时候比打击一个人更有意义,对一个人的成功,勉励是积极的,打击是消极的。世俗的道理如此,修道更如此,人,总是有人性深处的弱点的。
      禅者对我的教导还不至于此。他说:“守住《金刚经》,一辈子就够了,一定要守住《金刚经》,特别是你这个修丹道的人。”最近,遇见了很多事情,认识的一些道友精神上出了障碍,问题很严重;还有一些道友,堕入情幻,严重影响到修行的安全、身心的健康、生活的稳定。我在反思修道文化里的负面作用或者不好的一些内容。问题常常不出在文化上,而在人心,在人的心行。某些道友的心行,对信任他们、迷信他们的人(往往是初学者和女性,容易接受暗示)产生了不良的影响。真的让人忧患。反思的时候,想起了那个禅者教我守住《金刚经》。我开始诵读《金刚经》,最近,我每晚诵读一遍《金刚经》,至少坚持一百天。我计算过时间,半小时就可以诵读一遍。每次诵读,我都感动,都有所悟,这才体会到禅者叫我守住《金刚经》的道理。我认识的好几位修炼丹道的人,都认为自己修成什么了,自己是某某的化身,或者自己如何如何。那种自负、得意和不可一世全体现在言行中。他们没有好好研究《金刚经》,用心行感悟《金刚经》。《金刚经》中有一段说:“须菩提,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世尊,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证得阿罗汉道的人,不会向人张扬自己得到了阿罗汉道,假如他张扬自己得了阿罗汉道,那他就不是阿罗汉,因为,他的张扬里,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佛陀赞扬须菩提是离欲阿罗汉,但须菩提不执著佛的赞扬,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佛赞扬过的那个离欲阿罗汉。这才是须菩提这个佛的十大弟子中“智慧第一”者的大智慧。许多修道的人缺乏这种大智慧,得小即狂,不知天下有几。多日诵读《金刚经》,才感受到禅者对我的关怀,不是当时的、当下的,而是一生的,乃至多生的。他要我守住《金刚经》。禅者还对我说:“大宋朝的宰相张商英,佛道双修,都得大成,注解过道家的《阴符经》,也参究过佛门的《金刚经》,一生在功业上有成就,在修行上,了脱了生死,在为人处世上守住了《金刚经》的‘无人相,无我相’,他对政见不同的人,无人相,别人打击自己,自己不生气,不计较,不记仇;对于自己的利益、政见,他不执著,无我相。因此,他的一生,于公于私,都是成功的。他辞世时体现了大禅师的境界,很潇洒。说走就走。坐在家里,对儿子说,‘记住《金刚经》里的‘无人相,无我相’二语,一生受用不尽。《金刚经》里说的,都是真的,佛是不妄语者。’说完把枕头朝门外一扔,就这样说话间坐化了。”禅者领会到了《金刚经》里的某些要领,因对我修道非常有用,坦诚相告。十余年后,我在北京工作,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才体会出禅者所言的妙处。今天坦诚相告,希望和我一样探索、找路的人,能感悟“无人相、无我相”在我们生活、工作、处世中的妙用,的确可以断除烦恼,至少可以减少烦恼。
      我在二十四岁前一直在农村生活,种过两年地。到二十五岁时才离开农村。可以说,此前也没见过世面。禅者原先是个大商人,见过大世面,他多次调教我。真的,我在2000年七月到北京前,不知道电梯是怎样乘的,真的,是都市里的外乡人。禅者教给我很多东西。禅者住山,偶尔他的某几个商场上有善根、有慧根的好友会到山里拜访他,给他带好酒来。禅者是居士,喝酒。山里冬天冷,喝点酒能通经活血。那天,我和他喝酒,他把上好的酒给我喝,据说是陈年茅台。我在家乡时,有好酒量,喜欢豪饮,曾和一位好友各抱着一斤的、五十多度的好酒喝,朋友没喝完,醉得不成样子,我把一斤酒喝完了,没醉,照样读书、写作。和禅者喝酒,也这样,一口把二两酒干了。禅者骂我糟蹋好酒。他说,要会喝酒,好酒要品酒,那是风度,你这样喝酒,是《西游记》里的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尝出什么味就下肚了。那不行。他教我怎样喝酒,慢慢品,小口喝,酒到口中,慢慢感受酒在口中的清香和生津益气的过程。我这样一喝,真好,口里酒香四溢不说,满口的津液,自然生发。他说,好茶也要品。这才有味道。他教我好多礼仪,以变化我的气质。我有个外号叫“老农民”。妻给我申请了QQ,名字就叫“老农民”,但我不用QQ。那是有一年,我供职的杂志社的社长见我来到首都,还是一身农村人的气质,个性中既保持着农民的厚道,也有农民的一些不太好的习惯。老社长开玩笑地这样叫我。后来,我想,俗话说:“到那山就要唱那山的歌”。自己的个性、气质也要随着生活的变化而有所变化。我真的感谢禅者,他教我不少礼仪。至少,在饮酒上,我感受到了酒的妙处。后来我辟谷时也要喝一口酒,酒含在嘴里慢慢地品味后再咽到肚里。这时,津液自生。陈抟在武当山辟谷二十年,每天只饮一杯好酒的秘诀原来在这里。
      禅者教我如何观察人。他是从商海里打拼出来的,跟商场、官场上的人有往来,修禅之后,拜访过很多老师,也修炼过道家功。他把很多人生的经验讲给我。他要我观察一个人的精神和气度。他说,不论大商人还是大禅师,那种内在的精神和气度,才是最宝贵的。禅者非常推崇两个人,一个是金庸,一个是南怀瑾,他说金庸的气度,南怀瑾的精神,都是一代宗师的风范。我是个武侠迷,没想到禅者也是金迷、南迷。这是我们的共同语言。不过,我见他时,南公的书仅读过四五部,金庸的小说也只读过《侠客行》和《射雕英雄传》。那时南公和金庸的书禅者全读了。他讲禅机时,也不时以金庸的小说来说事。至今,金庸的小说中,还有《雪山飞狐》、《笑傲江湖》、《鹿鼎记》我未读,其他的,在他的影响下都阅读了,南公的书,大陆发行的三十多本我全读了。禅者从金庸和南公的做事、风度、文章中看出了他们的“千古品格”、“千古文章”与“千古事业”的相应。我后来阅读过金庸的各种传记,阅读过写南公的生平的书如《怀师》、《我读南怀瑾》、《南怀瑾侧记》等等。最近,想起那个禅者的教诲,在书店里购来了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的《金庸其人》一书,找出练性乾写的《我读南怀瑾》阅读,感受大师的风度,接受他们的教化。这时发现,禅者十余年前说的话很准确。那时,大陆的金学研究、南学研究还没有开始,但他看到了。禅者读书认真,有见解时愿意和我分享。
      想起他对我的好,真的感慨。这真是我多生修来的福缘。朋友们能从中感受到这种友情的。我和逍遥子相识十一年了,十一年来,兄弟一般。和那个禅师对我的好相比,我对朋友们的好还不够,更要坦诚相待。
      禅者的故事,慢慢续写吧,让回忆给我带来春风化雨般的滋润。

     (十二)
      禅者给我讲的道理,我往往是十余年后才体会出来的。就像我刚来北京的时候,老先生丁先生多次批评我,劝我写文章、出书要严谨,说话也要严谨。这些话当时不以为然,十年后回忆老人的话,如醍醐灌顶。很多道理我们明白,但做不到,是我们的修为不够,智慧不够,定力不够。白居易向鸟窠禅师问道,禅师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白居易不以为然地说:“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这句话。”鸟窠禅师说:“三岁小孩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八十岁的老人且做不到。”我们在佛道的修行方面常是这样的,道理知道,但做不到。道理的所谓知道,还是浅的,是缺乏力量的。行和解不相应的解,在禅家看来,不是真解。这两年我一直在检点自己的行解是否相应,哪些方面,我理到了,行未到。修行首先要变化气质,改变自己的心性,特别是心理层次的内容。我最近和几位西北好友、家乡好友探讨西北人性格里的缺点,甘肃人性格里的缺点,甘谷人性格里的缺点,再到我们各自家族性格里的缺点。几个好友都是西北人,都是甘肃人,缺点里的共性太多了。修行就必须要把这些缺陷修正过来。禅者也是西北人,他性格中的“西北共性”在常年累月的焚修中转化了。我们经常在一起探讨修道心理上的问题。我这生最想写的两本书是《修道心理学》与《修道哲学》,十余年来一直在准备,可是没有学力和修为完成,只能等待未来。修道心理的万千变化,必须有实修的感受,有大量的真实素材。修道哲学,需要探讨为何要修道,修道的目的、归宿。我们尽管在修道,可往往在酒色财气、是非名利等诱惑面前退心丧志,做不到“八风不动心,无忧无污染。”我们的心行很容易被外界同化、污染,乃至被生活异化。马克思探讨了一生在资本主义社会下“人的异化”问题。如今的网络时代人的异化更严重,作为一个修道者,能保持身心不被异化、不被扭曲吗?这才是检验一个人真实修为的地方,而不是以神通、功夫、灵感。我们内心并没有认识到修道的真正的目的、归宿,所以,容易被社会异化。我在《终南修仙记》里借龙啸云在幻境考验时在幻境中说的一句话:“宁舍身命,不舍三宝。”这是真正认识修道的目的之言。我和禅者在山中时经常就修道的心理、归宿做探讨。这是我们能亦师亦友的原因,彼此启发,彼此促进,没有相互的诋毁、妒忌、相轻等等,我们的道友、师友关系没有像现在的人,常常被异化了。
      吾妻经常听我讲禅者的故事,有时我们一起探讨禅者的教诲,或者我讲我的感受。在博客中说过我在2000年于家乡蔡家寺遇见觉融法师,法师是净土宗高僧,对我说,一个人情念未断,没有资格弘法。法师这话非常深刻,这话正是对我说的,那时我做好了进京工作的准备。我一直心怀情念,从初中学新诗,最早读的是英国伟大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的诗和他的传记,雪莱写过很多情歌。近三十年来我读过的中外新诗不下万首,中外大师的诗集大多读过。学佛道多年,也纠结于情和禅。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子会动心,那种动心的感觉自己知道,禅者和觉融法师也知道。觉融法师见我一面,直接就这样说,他不需要了解我,不需要和我交流,就知道我的根性和缺点,这是何等的智慧啊。十年之后的今天,我觉得法师这句话是格言。通过修行、静心、净化意识,我感觉情念少了,渐渐空了。两年前,吾心还没有这样自如。那个禅师是我的朋友,我也讲自己的感情故事,包括爱上不该爱的人,喜欢上不会有结局的人,因情而精神抑郁过,因此走上自学精神分析学之路,观看自心。我也谈我潜意识里的情欲意象和内心的阴暗。禅者笑着听。禅者经商时,从花花世界里走过来的,对于我讲的情幻情思淡然一笑。说:“时候到了,一切都会自然把握。不要焦虑。”他对我说,当你结婚后,这些问题会自然解决,余下的是你心意识净化到一定境界,心的境界自然会空,当你体会到空性的时候,问题就解决了。后来在社会上被人称为“陈老师”。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情,也能感觉到某些人对我的情。但我会守住自己的原则。这并不是修行的自在境界。
      今年年初我在辟谷中加深了意识的净化,终于发现了这里面的奥秘,一下子,心定了,有关感受写在《兴南山人辟谷记》里。这才理解了禅者所谓余下的一半需要心意识的净化的道理。那种内心的宁静,超越了情欲。但并不是说情欲的根就此了断,根还在。禅者说:“情是道根,情是禅机。非一非异,离心意识。道用人情,佛化慈悲。一体两用,不是凡胎。”这是他当时说的偈语,我参悟多年,在生活中感受到了这里面的真谛。那么,怎样把握好情而修道而悟禅呢?在山中时我们经常探讨古典小说《西游记》、《红楼梦》,前者写丹道,后者寓禅机。到生活中体验了自己内心的情念与波动,波动与淡定,淡定与旷达,旷达与净化,一步一步深入,才感受到了禅者的空明。我在这个圈子里十余年,见过一些成名的修行者、大师堕入情海沉浮。这样的事情不用举例子,很多人都听过。还有某些出家人的情海欲波的故事如《水浒传》、《金瓶梅》里所写僧道一样。“道性下的人性”,可以理解。我见过一些老师,门下弟子很多,男男女女,经常有女弟子会爱上男宗师。这样的故事很普遍。为何修行变成情海欲波了?我担心自己也会是情海欲波里的沉浮者而荒废修行。有位女士因为爱上了自己的师父,最后,离婚,破家,过漂泊生活。还有一位女士,因为爱上某位修炼界的宗师,和宗师秘密生活,最终和丈夫离婚,而那位宗师抛弃了她,她只好流浪江湖。这样的故事,眼见、耳闻的太多。
      今年八月底,悟真子先生来访,我和他探讨这个问题。那几天,他住在离我家很近的一家酒店,每天到我家来聊天,探讨一些问题。我问了一个很现实,也很尖锐的问题。我说,你门下弟子很多,女弟子也不少,万一她们中有人爱上你了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我见过很多,我想跟你探讨这个问题。悟真子的妻子也在,我们一起坦诚探讨这些修道界的问题。悟真子说,的确有这样的事情,这多少年来,的确有女弟子会对自己这个老师生情。生情也很正常,就像学校里学生对自己的老师生情一样,有的会发展成师生恋。但关键是自己不动心,自己能知道那个学生内心生情了。他能知道,能感知,也能以智慧力或一定的神通力知道这位女士跟谁有情缘,他会以道术把这位女士的情、情念引向那位与她有情缘的、能和她结情缘婚缘的人,她的情念就自然地转化了,自然地就会转移目标。这是悟真子的方法,还有个很美的名字,好像叫“分香法”。以心香为她引那个与她有缘的人,使他人结缘。还有,就是以自己的内修的摄受力转化她们的心念;还有,自己心不相应。等等。悟真子讲了不少。他的一些重要方法建立在神通力或道术的基础上。但是,有的人的情念的力量太大,神通力、道术对她没有多大摄受。剩下的是什么?如何引导?自己不相应是关键的。但是,你不相应,她有单相思怎么办?这也是一个尖锐的问题。我见过那些对宗师生起潜在单相思深情的男女。生情本身没有过错,只不过,这种生情与修道的初衷相背。《楞严经》说:“纯想即飞,纯情即堕”。用情深的修道者不容易超升,情是生死轮回中非常强大的业力。
      什么是体会到空性?男女两人相爱,有个成语叫“心心相印”。别人对你有情,你也生情,就相印,也叫相应,各种“顺则凡”的故事就演绎出来了。假如你是空呢?你的心是空,空无边际,别人的情念就像射来的箭,正好,西方神话里就以“丘比特之箭”比喻爱情的情念。你的心与她的情相应,你的心就不是空的,而是实有,而是箭靶。假如你没有情念、不动心,而且你体悟了空性,你是空,那支“情箭”将射向何处?没有箭靶子,你永远不会被射中。箭射虚空,虚空是不会被射中的,也没有人愿意“仰箭射虚空”的。体会了空性时,不仅你不动心,你不相印、不相应,而且因为你的空性,手持情箭(念)之人也不会以虚空为目标,同样不会以你为目标。你空性中生出的慈悲和无相的境界,自然会化掉彼此的情念,从而自然断了那个情缘。
       过去我想起她或她的名字就心跳的女人,如今和我是很平淡的朋友,彼此已经没有那个情念了。吾妻澄源也能感受到我内心的变化,她也没有对丈夫的“妻子的担心”了。我感受到了辟谷净化心意识的妙用,体会到了《金刚经》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妙处,体会到了“空”性的力量,首先是空性化了我的情念,然后自然地化了她的情念。这时,我才想起禅者所谓体会了空性后才会知道妙处的妙处。原来如此。没有神通力和法术,只是一个“空”,从空中生起一种变化色身、转化气质的力量。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懂得,但一直做不到,后来在净化意识之后,在用甘露清洗后脑之后,感受到了很多玄妙,才知禅师没有说妄语。
       1995年,我在西安打工,有位居士信佛,跟我学佛理,我经常为她写讲稿。她说自己的心被婆婆伤得千孔百疮。我当时就说,你执心为实,才会被婆婆的语言、眼神、态度伤得千孔百疮的感觉,她把婆婆的语言比喻成了箭。我要她体会心的“空”。她去体会了。不久,她变了,说不再感到婆婆的语言、眼神、态度是伤害。我告诉她,要把坏因缘变成好因缘。她体会到“空”后,法喜满充,和婆婆二十多年的矛盾化解了。我那时知道“空”的道理,但我没修到自心的“空”,也没有体会到“空”。十五年之后,我体会到了某个层次的“空”。才知道,一旦你真正体会了空,空中的伟大生化力量就会改变你,也会改变她。非常神奇。这才感到禅者之言真是过来人之言,他要我守住《金刚经》,也是透彻之见。
      真的感谢他。我为何想起这件事?浮躁的现代修道者中,有不少人道尚未修,就堕入情海欲波了。有的修持者在一定境界下、因缘下转向情欲和情念的失控。这些人中有些是宗师,有些是宗师的弟子,他们给自己找个借口,说“找到了命中的那个人”、“我们前世有缘”。这还没有逃脱道家“顺则凡”的路子。我在今年和不少博友探讨过这些现象。有位博友说自己曾多次梦见师兄和师兄的某些未来之事,梦很准。我对这位女士说,要警惕,这样的灵梦不要写,不要外传,要警惕内心的情念,这样的梦会引生情念。女士说,感谢我的提醒,自己的道心坚固,觉悟了情幻,不会有那些障碍了。真要祝贺她了。我过去有过不少体验。十多年前,我与一位女士能千里思维传感,我也梦见过她的很多事,时空相隔,能以梦而知,甚至能感应她当时的念头,由此感到人的大脑之间,在灵性信息、思维信息上有如联网的电脑一样,可以超时空传递信息。后来,在这好玩的游戏中我生出了很顽固的情念,我差不多化了十年的时间才破去这自织的情网。上高中时,也因这样的思维感应之梦而对某个她生出根深蒂固的情念。这些往事和经历,使我深入到潜意识里看自己的心、念、情、欲,发现了“道性下的人性”的面目。这也是一个修道的过程。正如一首诗里所写:
      每一个脚印都是心印
      每一步都通向原初
      走过的路都是菩提树下的接引
      没有对也没有错,没有起点也没有归途
      经历过了不少情尘往事,突然感觉佛法很真实,很深刻,很受用,很微妙。但愿朋友们能理解我和禅者的表达。这篇文章也许能为某些留言者解惑。

     (十三)
      看到有位喜欢古龙武侠小说的博友留言,说我把一些人捧到天上,这非常不好,她非常忧患。我说她批评得很对,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她留言谈到我写的禅者系列。我说,禅者已是个死人,谈谈死人比谈活人有意思。谈死人,他也不会在墓穴里爬出来跟你争辩,也不会和你明争暗斗。禅者死了多年,我很少想起他,只是一次和妻聊天,讲起往事,她听得落泪,建议我写出来,就这样,一边回忆,一边写作。很多时候,想写,没时间写。好在写的是个死人,无所谓是非得失,更何况是一个人不知其人、其名的死人,不涉及名誉权,不涉及功过得失的评价,也没有亲人来跟你因为你的言行而“讨说法”,没有人会追随他,没有人会痴迷他,他不会出来误导人,不会和其他人网聊,不会和他人QQ对话,不会开博客。即便我写他的一些故事,也是有分寸的,知道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写一个没有人知道他生平、来历的死人,像写小说一样,很方便。原来禅者早就洞悉了这一切,因此要我立誓一定不向人说起他姓甚名谁。他自称是罪人,不希望亲朋知道这个人曾经干过什么,想过什么,写过什么,也不需要他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对于一个修禅悟道的死者,这一切的确没有任何意义。我这才感到写一个无名无姓、没人知道的死人的见地和往事,竟然有一种大美。
      他是个商人,应该是成功的商人,不过,那时的成功商人,没现在的不太成功的商人有钱。他出世修行,只因见证了前世今生的因缘。由于他曾在商场上打拼过,有朋友知道他住山修行,不时到山中来访,向他学习安心法门。有些昔日的商场朋友,后来都成了很富有的人。他们邀请禅者去都市生活、演讲、会客,可是,禅者从不出山,拒绝一切类似的邀请。有的商场上的旧友有大钱了,想修庙,建功德,请他主事,请他做主持。他从不答应,一个人住山修行。我问过他,他说,自己虽是居士,但他要做到“如如不动”,才能体现法的庄严。不动于八风,不动于一切利养。他住在山中,有人访他,他“不动”就是表法的,要体现佛法的庄严。那些商场旧友想给他供养,给他修庙,他都拒绝了,说我一个居士,受不起。“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他把这句话挂在口边。后来,在北京,胡孚琛先生也多次向我说起佛门这个偈语。说修道的人,一定要记住这个偈语所阐述的法则。禅者所要传达给我的,就是一个修道者对钱财的态度。禅者要求我的就是真正地堪破它,用它,不被它所迷,所转,修道的人,对钱的态度不能像商人,挣钱的手段也不能学商人的某些方法,但用钱的某些智慧要学商人。商人赚钱,有时会不择手段,会放弃某些道德底线,但修道的人赚钱,一定得守住五戒十善的底线,商人会唯利是图,但修道的人把求财当成一个过程和手段,而不是人生的目的。有些商人有了钱,会做很多公益事业、文化事业、慈善事业,乃至宗教事业,比如捐款修建寺庙,出版道书等等。禅者是商场过来人,自己有钱后也胡花过,但自修行以来,他就变了一个人,不过,他入山后,就做了一个清贫的苦行者。这一点,也像止俗禅师一样,在家时有名有利,但出家后,就放下万缘,做一个清贫的禅者。
      禅者讲的道理,后来我在京工作时,有了真确感受。唐山的董沛文君,作为一个修道的企业家,这些年,用在修建唐山玉清观、出版“唐山玉清观丛书”、慈善、建立弘道中心上的款项数以亿计,特别是他主编的“唐山玉清观丛书”,点校出版了吕祖、三丰、李道纯、陆潜虚、李西月、闵小艮等等祖师的文集如《方壶外史》、《古书隐楼藏书》等,出版了一些道教学术著作。这才是会用钱。2007年,董先生经紫云斋主马波介绍,和我相识。我说,我给你策划一个项目,只要坚持做下去,就会真正为道学文化担大任。董先生问了我的策划,就是“唐山玉清观道学文化丛书”,三年来董先生已经出版了十多部书。说实在,都是赔本的书,自费出版道书,成本都很难收回来。但他坚持出版。这才是他非常了不起的地方。他的作为,就是禅者在山中所谈到了有了钱的大作为。这些年在社会上遇见过一些有资本也好道修道的人,只有董先生做到了把慈善、文化、宗教三者完全统一的境界。现在想来,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禅者当年也有心于文化,只是,世缘不备,他感叹是自己的福报不足,愿力不大,因此,他发下了很大的愿,希望来生还是一个大修行人,能于传统文化方面、宗教文化方面、慈善方面多做些事情。他说,中国商人很需要在这三方面做些踏实而真诚的、不为名利、不为福报、只缘修行的本愿的事情。但愿他乘愿再来时能成为像董沛文先生一样人,能在宗教、慈善、文化方面都完满他的心愿。在生活中,别人做的事情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很不容易。仅就我当时编校的《新编张三丰先生丹道全书》、《新编吕洞宾先生丹道全书》,董先生投资二十余万,本都没收回一半。我曾遇见过一些财力虽不及董先生,也修道,也想为道教、道学文化做事的很富有的大商人,我也为他们策划过一些可行的道书出版计划,起初个个发心做事,个个赞许,到后来,个个都退志,当时的豪言壮语都不见了,唯独董先生,只说了一次,马上行动,坚持数年,不计成本。而那个策划,实际在我脑子里想了很多年,最早是禅者在山中谈及未来时谈到的,只要有机会,可以办一本杂志来弘扬传统文化,只要有条件,出版系列道书。即便我现在办的国学内刊《益生文化》,也是我们当年谈及理想时构想的。我没来北京前,五弟的长女出生,问我起个什么名字,我就把“益生”两字说出来,弟弟没有用,说这两个字听起来像“医生”。实际上“益生”两个字表达的是我和禅者对传统文化价值的思考。后来归结为“有益生命、有益养生、有益生活、有益生存、有益生态”。回忆这些事,感到禅者无形中对我事业的影响。有师友如此,死而无憾。
      禅者不接受旧友们的赞助、供养,自己种地,有时辟谷。我对辟谷的研究比禅者深入,我们不时在山里辟谷。有时采集野果、黄精而食。他是自由的。他不修庙,不去当主持。他曾对我说:“中国的寺庙太多了,中国不需要修建那么多寺庙,中国需要的是对传统文化的承担与发扬,这比什么都重要。”本来,他想努力修行、治学,做一个传统文化事业的担当者,可是,他后来在禅定中发现世缘快尽了,他修过“消灾延寿药师法”,但没有改变那种因缘,于是安然、淡然地接受,自在地面对一切。这多少年来,在社会上做事,发现赵文竹先生的风格很像那个禅者,也是“八风不动心”的人,不出山,只住在山里,社会上的这活动那活动一律不参与。赵文竹先生随缘修建了“普门寺”,但他绝不当家管事,寺院是给僧人们修的,是为了供养实修的僧人,也为了给当地众生培福田。自己是居士,绝不参与普门寺任何的管理之事,一切交由僧人来管理,自己依然隐修。我这才知道,“放下,挑起,放下”,只有大修行人能做到。放下私心杂念,挑起法脉慧命,放下四相纷杂,这样做事、修行,自然会在红尘中“巧把尘劳做佛事”,同时“不取于相,如如不动。”反观自己,取相而执著不说,心达不到“如如不动”,是非名利、苦乐毁誉、恩怨情仇都会让我动心。想起禅者的作为和教诲,难道他的诞生也是为教化我吗?
      他不住于任何相。记得有一次我们入山,看到农田干裂,禾苗枯萎。他感叹农民生活的艰难。我随口说:“要是能下场雨就行,只一场雨,这些玉米苗都会活的。”我当过农民,知道雨水的重要。他说:“咱们走吧,有你的善心,天会下雨的。”当天夜里,他一直在山岩静坐,我在房子里睡觉。第二天起来,发现昨夜天下雨了。我以为是巧合。
      他曾给我说了一个故事:明代莲池大师到某地去,某地干旱。农民生活很苦。大家见有位和尚来了,便问:“和尚,你会求雨吗?”莲池大师说:“我不会求雨,只会念经。”说完他敲着木鱼在田地里念佛,很快,大雨倾盆,旱情解了,莲池大师因此获得当地民众的敬信,大师因此广度有情。我当时只把他的话当成故事,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他在行法求雨。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写小说《终南修仙记》,想起了这个故事和禅者,想把他的故事写进去,情节已经构思好了。禅者到死都没跟我讲起这些事,这是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也有巧合的可能。最近每晚诵《金刚经》,体会佛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的道理,我借龙啸云出了幻境后三丰先生点化他而说出这八个字。(见《终南修仙记》第十九回:“得宝历幻境,断缘悟本性。”)
      朋友啊,“不取于相,如如不动”,就是般若,就是大神咒,就是大明咒。好好体悟吧。不论学佛、修道、治学、处世、调心,这八个字是面对一切境界、堪破一切烦恼的真言。每天把这八个字念念,就会安心,不信你试试。

     (十四)
      禅者系列都是我在电脑前敲打出来的,唯独这篇,是我在静坐时有了感想,顺便拿过床头的笔,向妻要了本子,飞快地写在本子上的。已经习惯了直接打字写作,不习惯看着稿子打字了。稿子丢在一边,没有整理。正好有四位博友来访,他们好像参加过什么班之类,结束后顺便过来访,我们聊天很愉快,大约聊了四个多小时,他们更多的是对理的缺乏和人生的困惑。其中一位来访者说起禅者系列,说喜欢。我就把昨晚所写的一些内容告诉了他,谈到“愿力”的问题,因为,这是这篇文章里的核心。我不知道禅者系列是好是坏,我只是一个表述者,回忆往事中检点自己,据说,也有一些博友转载了这个系列里的一些文章,有的还改了名字,或者另外根据文章的标题命名。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有位博友发纸条,说,他看某博主在文章中对禅者有讽刺。我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表述者。”他还是问,为什么有人看不起理而只讲述所谓功夫?看不起禅者?我说:“懂得修道的理,功夫没跟上去,也没什么危害,还种善根和慧根。只做功夫,不明理,有了过人的功夫,往往会因功夫而生我慢,有的甚至会因不明理而产生自以为是的邪见,很危险。明理者,能解脱许多人生的困惑。我见过许多修炼者,人生的困惑,关于修行,关于事业,关于两性,关于婚姻,都有很多的困惑。有这么多困惑,正好说明没有真正明理。”有人喜欢禅者,有人讽刺禅者,这都不要紧,反映的是其人的心相,与我,与禅者无关。就好比一个社会上很有头面、很有地位、很有名气,看起来也很有教养的人,有次急了,也当众骂街一样,最终,留下的只是当众骂街者的笑柄,因为他不是街头的混混,他是有头面、有地位、有名气的人,那样骂街是有损自己的形象的。有位博友说,因为读了禅者系列而和我一样,诵读《金刚经》,体会禅者的教诲,“无人相,无我相”,的确很难。我曾经多次想放弃继续写禅者系列,有时写作也很累,回忆往事,不完全是愉快和幸福,还有羞愧需要面对。好在我最近在读《雪洞》一书,西方的密宗大成就者丹津•巴默的传记。传记中引用了佛陀的一句话:“如果一个人将其他人分别看做朋友、敌人或陌生人时,他怎么能对所有生命都产生慈悲之心呢?”一个人放下执著太难。传记中还有一段话:当时,丹津的一位上师对她说:“如果有人问你,你得到什么样的开悟?你应当告诉他们:‘什么也没有’。因为与佛陀相比,我们的开悟什么都不算,而且,你越得到觉悟,越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觉悟的。”这样的教诲,真的让人受益。丹津•巴默是英国人,且在印度出家,追随西藏大师坎初仁波切修行,在喜马拉雅山的雪洞里闭关十二年。传记由英国人麦肯基所著,莲心翻译。我读了很感动,感觉她的许多精神,和那个禅者很像,放弃了很多世俗的人所热衷的、喜欢的东西,而一心追寻心灵的解脱,寻找生命的真相。反观自己,也是因为追寻生命的真相而修行,我对来访者讲的内容,是不会写到博文里的,只是需要和朋友们在家里探讨,而不能放到网上。我反问我自己,为什么我没有像禅者,像止俗一样住山专修,而是走进了红尘,而是在民间做事?这是为什么?只是那个愿力,就是我给来访的朋友们讲的愿力。下面便是我昨夜写在本子上的文章,整理出来,供喜欢的、不喜欢的人阅读,也提供给喜欢挑刺的、不喜欢挑刺的人阅读,而我,依然是那个禅者面前的学生和初学者。这些系列,你可以看成是小说,是我的独语,也是一位逝者无言的故事。明白了《金刚经》“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是名佛法”的道理,你也就会知道:“所谓禅者,即非禅者,是名禅者。”还有哪些喜欢或憎恨么?《金刚经》“以无我,我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也可以表述为:“离一切相,修一切善法。”
      妻问我:“哥,你说,禅者对你最大的影响是什么?”我说:“自省与内观,一生受用。”禅者曾一个人在终南山的山洞修行,他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的所有,困惑、烦恼、欲望、情念,那时,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能面对的,是延绵千里的群山和浩瀚无际的星空,还有充满苦乐的人心。我是偶然之间与他相遇的,因缘相合,脾气相投,成了相互间的师友。我的修为一直很浅,我把更多的精神、精力用在对典籍的研究上,过去如此,现在如此。那时,我和禅者自由地探讨很多问题。我高中时读了美学、心理学方面的不少著作,对老庄、禅宗的书没少用功,这也是我当年高考落榜的一个重大原因。我读过的许多书,禅者没读过。我中学时代,不仅读了《毛选》,还读过很多马克思的著作,那时我二哥大学毕业,带来不少哲学著作可供我读。在读书上,我们也交流。我没有想到,禅者也是很孤独的。今年夏天,我和朋友、吾妻澄源去看望终南山里修行的止俗禅师,禅师出家十余年,在黄龙洞住了十二三年了。她说,今年夏天,她的女儿终于找到自己了,她留女儿住了一晚上,打发她走了,不许她再来,也不允许女儿告诉她哥哥(或弟弟)母亲修行的地方。止俗禅师讲这些故事时,我倒没觉得感动。当我想起禅者,写他的故事时,突然想到,他也有儿女,也有父爱,可是,他一个人面对的不再是撒娇的女儿,憨态的儿子,而是苍穹和大山,而是孤独与超越。我们经常说要“甘于寂寞”。这世间,有几个修道者真的能安于寂寞?我们说要修心炼己,我见过的不少修道者,包括一些成名的人,哪几个是心理健康的?我写禅者,也是在拷问自己的灵魂,反省自己的做人、志向、事业、修为。人到中年,该清算自己的前半生了。因此,我对妻说禅者对我最大的影响是他的反省精神。我写的故事,你可以当真,可以当幻,可以当寓言,可以当成另一种写作,当成小说,当成禅意的散文,这都是你的感觉和心境,禅者跟我的生命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妻又问我:“哥,咱家经常来人,有普通人,有高人,有的人很敬仰你,有的人见你之后小看你。我不明白,一个你,为何有那么多不同的看法。禅者当年是怎样看你的?”
      我说:“禅者从不轻视任何人,他修持达摩大师的四观行,达摩大师要求修禅者不能轻视任何人,哪怕一个没有开悟的人,他一旦开悟,就是见性成佛的成就者。再者,轻视他人,不仅不能给自己增添任何美德,反而显示了自己的傲慢,这是很可怕的。因为自以为懂了佛法道法而看不起那些初修的人、未修的人、愚昧的人、犯错了的人,这本身是我慢,也是缺乏慈悲心的体现。因此,禅者他把任何一个人都当人佛菩萨的化身,唯独把自己当成还没有开悟、需要佛菩萨救度的人。在禅者眼中,我是朋友,是兄弟,是知音,是老师,是学生,也是他认为的如来使者。这是他的心境,他看每一个人都是如来使者。他的眼中无凡人,触目皆是佛菩萨,山河大地,也是法身,百花鸟语,也在演法。这是一种自在的境界,是心的解脱境界,不是功夫。”
      妻似乎懂了,似乎还未明白。但她对禅者的境界很向往。妻多次见过我的另外一位老师止俗禅师,禅师也住山修行,吾妻澄源伴她多日。止俗禅师看我们这些尘俗中的人,烦恼中的人,满怀欢喜,无高无下,无贵无贱,无亲无疏。在这些禅者看来,每一个人都是未来佛。这是禅者的心境。这样的心境,不仅不减损他们的任何宗风,反而更显示出他们的超凡的情操。
      妻还是没得到一个答案,问我:“那么,为何同一个你,在别人的心中,你的面目、形象不一样。”
      我说:“对同一个人,别人的心态、心境、心相不同,看他人的结论也不同。这,与我无关,但不无关。无关,在于各种形象,好坏评价,都是他们自心所生,不一定是我的真相;不无关,这些心相的缘起是我。每个人的心态、业力不同,会看见同一事物同一人的不同景象。这景象,有真有幻,都是心相。”我给妻讲了几个人对我的看法,这些人都和吾妻澄源很熟。他们看我的结论,澄源是知道的。比如,赵桂梅信佛,她看我,就觉得与佛家有缘。她有很强的通灵能力。有一次,我和澄源去拜访她,她说了我前几世的经历,我只是笑笑,当成听故事。比如,她说我某一世是大将,带兵打仗,还英雄救美,被救的那个女子,就是我的妻子澄源。赵女士还原了一个可以拍电影的故事。我此生尚武尚侠。她还说,有一生我是西藏的喇嘛,吾妻澄源那时是我的师弟。我也当故事听听,很好。根性里,的确对藏密很感兴趣。这些事,当故事听听,无妨,一旦执著为真,会是魔障。张玉仙、抱龙山主是道家根性,他们说我,都是与道相关的故事,也很有意思。我也只是笑笑,做个参考。术数大师杨孟欣一见我,说了他的看法,我对他肃然起敬。有人些对我的看法,是轻蔑,也没什么。我一位好友曾指着我说:“你写的书是害人的。”我当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引以为戒。因为朋友说了一个成语,白纸黑字,写出了,你想后悔,来不及了,这叫“噬脐莫及”。这句话震动了。从那以后,我对出书慎重了,尽管有约稿,我还是慢慢写,慎重出书。因此,朋友的话,对我,不是打击,而是加持和教诲。
      我遇见的禅者,从来不这样、那样看我,既不同于神通论者的看前世来生,也不同某些朋友,只看文章,只看表象,而看不同三生因缘,轻率断语,他更不用所谓功夫勘正我的修为。他只看重一件事情而和我订交,并不是我前世与他有什么因缘,今生有什么因缘,因缘也可以即生即灭。只是因为看了我写的发愿文:“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广大观世音菩萨,南无三世诸佛,历代圣真。子弟法宏,愿为往圣续绝学,愿为古真扶道脉,愿为如来承家业,愿为众生护慧命,尽形寿,不退初心。愿三世诸佛,历代圣真,导引弟子,咐嘱弟子,呵护弟子。”这发愿文我请西安的一位书法家写的,挂在房子里,禅者对发愿文感兴趣,他看重我的发心。这多年来我在民间办《益生文化》,现在写博文,也是为了圆满这个愿。禅者是我的知音。
      妻问我:“禅者对你的教诲,你做得好的是什么?”我说:“禅者说:‘弘法者,莫贪财,天下行得。’我虽然没有完全做到,但信守这个底线,作为我的做人法则。尽管我在社会上讲过五年道家经典,和人合作搞过‘国学养生游’。但都没有以牟利为目的,尽量少收钱,保持成本的基础上略有所得即可。发誓不以道术谋财。”十多年前我写的《辟谷道论》在圈子引起过朋友们的关注,一些人多次找我,把辟谷商业化操作,我都拒绝。我没有禅者的境界,但守住了他的教诲,不贪。他多次对我说:“你到社会上做事,一定要相信因果。果报不可思议。否则,一切修行,都将失去根基。”等到我在社会上做事,才发现圈子里一些成名者不得善终,究其因,在于没有真正相信因果,而在名利中沉浮起落,自误慧命。当名利的火焰变成地狱的烈焰时,悔之晚矣。
      禅者看发心,看见地,不看其他。人的肉身、神通、功夫,是生灭法,不足道也。而慧命与发心,能生生世世作为善根、慧根在生死轮回中作为拯救灵魂的力量和引导灵魂的灯塔。我现在体会到修行的确要发心,发菩提心,这种心会在生死轮回中产生神奇的力量,愿力会拯救你,导引你,提醒你,始终向道,历经千辛万苦而走向解脱。愿力不可思议,这是真的。愿力可以改变人的命运。
      吾妻懂了禅者的心,也懂了我的心。
      我给来访者讲了这些故事,他们喜欢听,我打字整理时,又感到索然乏味。想到也许某些朋友能因了解一位逝去的禅者的往事而生清净心,也就不辞辛苦了。

     (十五)
      本来不想续写禅者系列,看到博友的诚挚留言,受到了鼓励,还有,这两天读《雪洞》,伟大的女瑜伽士丹津•巴默的精神,跟那个禅师、智光、跟止俗、跟赵文竹这些我认识的或师或友的禅者的精神太相似。我感受到了他们的伟大的心性。第三,这两天生病,前天外出,被狂风吹着,伤风,正好向张玉仙发短信请她处方,吃几副中药,而张老师告诉我的灵映诗的最后一句是“文殊写作明”。文殊是代表佛家智慧的,那么,我在写作中,只要能展现佛家的、禅者的智慧,想必不会有过错了。这些故事看起来简单,其实很不简单。我最近一直在反思二十多年的修行,感到荒废了很多时光。修道最后看的是你对烦恼,对尘情,对三毒“贪嗔痴”的解脱,而不是灵通、功夫。由于我过去看重有功夫的人,而忽视了他们内在的修为,反而生出了很多的障碍。这种反思对我非常重要,南怀瑾先生曾说即便修持到虹化的境界,不一定代表此人成佛,因为,虹化也可能由功夫达成。密勒日巴在西藏人眼中是即身成佛的大成就者,南先生说,密勒日巴是大阿罗汉。在《雪洞》里有一段话,先引用在这,与大家分享,同时也推荐此书。
      “丹津•巴默那些年在洞穴里孤独闭关的经历,没有人能够知晓全部。她可能有一些灵光乍现的时刻,也有必须忍耐黑暗岁月的时候,她跟随着拓炯(神秘的上师)的美好教导,那些谦虚的瑜伽士的品行深深地触动了她。人,永远不要显露,更不要吹嘘自己灵修的程度。灵修的重点是放下自我,而不是强调它。她遵守藏传佛教的誓约,不透露修行的成果。这是一个久远的传统。佛陀曾经惩罚一位僧人,因为他在公众地方显露神通。佛陀说:转化人心是唯一有价值的神迹。”在传记中,丹津谈到在禅定中有许多圣师来指导自己,都是法身教化。但是,丹津说:“这些事情(指圣师显像)真正的意义并不大。”她没有执著。她说:“重点并不是获得异常体验,而是最终的开悟。”我们很多好道者,有点本领,喜欢炫耀,喜欢夸大,而把过程当成终极。昨天有四位博友来访,我专门讲到《妙法莲华经》里的“化城”的故事。化城非真,那只是个在修行路上快乐的中途休息的旅店,是佛陀以神通幻化出来的,不是目的地,可是,有些人到了那个化城里,被里面的景象迷住了,不想走了。禅定、异象、神通、功夫、法喜、法门,都是化城乐境,对于修大乘道者,必须舍弃。读《妙法莲华经》时,是1994年我在山里时,一位东北黑龙江求道的大妈送我的。我见到她,她说好像见过我。说有位高僧托她把一部《妙法莲花经》送给有缘人。这多年来她一直带在身边诵读,但没遇见那个有缘人,后来遇见我,认为就是那个有缘人。我在山中把《妙法莲华经》通读了一遍,再也没读过。那本经书后来带到北京,好像送给一位晚年学佛的长者了。
      没有人能够体会那些住山修行者的孤独。我的皈依老师智光禅师的故事,我曾写过,2000年发表在《禅》杂志上。那时,智光从南方来,在黄龙洞修行。据说,黄龙洞里曾经有大成就者住山修行,修成后,放了一把火,把房子全烧毁了,之后,谁要在此住山,谁就自己修建房舍,在大成就者看来,房屋修好终究会坏的,自己修建房屋,也是修苦行的过程,也是考验,也是培植福德。智光禅师在山下背石头挑砖,终于建起了三间房子,一间依山洞而修。山洞里潮湿,最早他在洞中打坐,受了寒湿,生了病。我去拜访他时,也和他一起住山洞。有次夜里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闪电击石,雷声整天,山洪暴发,水声如涛。禅师安然地静坐。他山居多年,就回到南方去了,他并没有烧毁房子,而是留给其他禅者。后来,止俗来住。我和几位朋友多次维修禅院,疏通水道,以减轻洞里、房里的水湿之气,止俗最初因为山洞潮湿而得病,和丹津一样,也因潮湿而受苦,但这里也是风水宝地,后来,我弟弟帮她在向阳处修建了一间禅室,情况好了。我和朋友入山,就住在智光禅师当年修建的地方。
      我能体会到禅者们长年累月面对苍山白云的孤独,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法喜。智光和止俗是僧、尼,出家人,那个禅者是在家之人,但舍家入山修行,一直没有出家。赵文竹先生也是居士,大约是十年前,我入山拜访他,他领我看了一些他自己挖的禅窟,或自己建的禅房,曾经在那些禅窟禅房里修行,有一个禅窟里,也很潮湿,他还是在里面继续修持。赵先生是个艺术家,他在那些房子的墙壁上绘有山水画。现在,只怕也找不到那些房子了。
      孤独是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面对的,包括最终孤独地面对死亡。禅者就是这样的。他的死亡,只是他和我面对,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记得有一年,家乡的一位知名山水画家经我一位老师引荐,到终南山写生,住在黄龙洞,可是,第二天他就要下山了,因为,他感到恐惧,感受到了寂寞。夜里,有时狂风呼啸,有时怪兽吼叫。而禅室里,松鼠跳穿,老鼠游走。他受不了了。他受不了的不是老鼠、松鼠,而是内心的孤独和恐惧。
      我经常在想,我们修道多年,为什么智慧没开?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困惑?为什么心理还不健康?而人们总是盯着自己的身体、老师、上师的身体是否健康来说事。真是舍本逐末啊。一位四川老修行,是我的好友,给我发信,感叹晋美彭措法王60多岁时是病死的,很有点小看的意思。我看过晋美彭措法王的传记。我那朋友不知道晋美彭措法王所悟证到的不生不灭的那个,那个永远不会生病。身体本身的生灭法,疾病、死亡是很自然、很正常的,可是,许多人执著于肉身的修炼,而忽视心灵的解脱,始终的迷茫中,佛陀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悟证者之一,他晚年生病,生病时也会请医生看病,谁又能因此否定佛陀的成就?《雪洞》里丹津的老师第八世坎初仁波切,死的时候才47岁,得糖尿病走的。在常人看来,这人是病死的,没得道。在真正的大修行人看来,死亡不过是因缘汇聚下的自在游戏。就是坎初仁波切,很高大的个子。他圆寂后,肉体缩小如孩童,离虹化只差一点。坎初仁波切的转世灵童找到后,丹津去看他,这时的丹经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灵童才三岁。灵童一见丹津,就说:“你是我的比丘尼。”这是坎初仁波切生前经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丹津听着很感动,彷佛又看到了坎初仁波切,赶忙顶礼小灵童。肉体的健康固然重要,不可轻视,但般若的成就、灵性的悟达才是根本。我们常常舍本逐末了,特别是道家功,往往在肉体上修持,而缺乏般若的开显,一生修行,一生空过,最多种点善根,结点佛道因缘而已。有许多读者、博友来访,他们的很多问题不光是不明理,严重的是,人生中充满了关于家庭、婚姻、工作、两性的困惑。那么,我们的修行修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你所谓的修炼,体现在何处?我认识的一些修行很不错的人,思维、见解、行事脱离了佛道的正道。这引起了我的反思或思考,也是写禅者系列的因缘。我感到,我们很多人走错了路子,法门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多观念错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人的肉体,既是承载灵性的,也是承受果报的,对于一切因果,禅者坦然接受。
      有一次,我和禅者去拜访一位出家的大师,大师也是禅者,门下僧俗弟子很多,有不少参学者。夜里,有一些人辩禅机,语言不合,打做一团。有的参学者,特别是从商场上进入佛门的一些居士,财大气粗,非常傲慢,有的明显有心理障碍。禅者从不评价这些事,他也从不把因修炼岀偏的人当作岀偏的人,他眼中,没有不正常的人,他只是说:“那(岀偏)只是个过程。一切会好的。”“总会觉悟的。”“没关系,慢慢修,总会达到解脱的。”这一点,我惭愧,我做不到。我如果遇见那些修炼岀偏的人,我很难把他们当作身心健康、思维正常的人,我会为他们忧患。的确,我遇见的因修炼岀偏而身心出现障碍的人并不少,这也是我经常劝大家“安全修道”的原因,也是我发心写《丹道防危虑险论》这样的长文的根由,还发心整理佛道经典里论魔障、论岀偏的内容编辑出书,供大家参考。发心很好,但我做不到禅者的视人人皆为如来使者,把修炼者的魔障只看做过程,而他们都是好的,他眼中没有不正常的人。这是修养。我理上懂,但行上,还有分别心。所以,我也要向禅者靠近,用“正常”的眼光看那些因修炼出障碍的人,把障碍只看作过程,而期待、祝愿他们早日圆满自己的修行的大愿。不再具体谈论某人某事,那样对他们并不好,而是以善意关注他们,祝福他们,也为他们祈祷圣者的加持。与其担忧,不如把担忧变成祝福;与其议论,不如把议论变成祈祷。心理学上认为,对他人评价积极、友善的,其人人格健全,总是看别人不顺眼,爱给他人挑刺的人,人格上有缺陷。你对人的评价、看法,往往是你自己心相的投射。这真是个禅机,而且也符合现代心理学的观念。看来,禅者人格圆满,而我需要修心了。禅宗有个流传很广的故事。苏东坡去见好友佛印禅师。东坡美髯,他问佛印:“你看我像什么?”佛印说:“你像佛。”苏东坡开玩笑说:“我看你像一堆牛屎。”佛印禅师只是笑笑而已。东坡以为自己禅机胜出。回到家里,苏小妹听了这个故事,说:“哥哥,你输了。心中有佛的人,看人都是佛。”苏东坡这才知道自己输了。没有宗师的修养,自然就没有宗师的风度。禅者从不评价他人,他心中,没有是非人我,禅者能看透事物发展的因果,不像我们,只看表面而争论对错、长短、高低,甚至明争暗斗。这些,禅者早就抛弃了。当年在商场上,他早就体验了,也认清了人性。我心中还有是非对错的分别,这也是障碍。但我不会虚伪地掩饰自己的无知和不足,而是与朋友们一起进步,一起见证心灵的成长与圆满过程。
      这就是禅者对我的启示,也是我反思的结论。昨晚妻在身边写字,练习欧体字,看田蕴章的讲座。休息时我们谈到禅者,他要我总结一句话,我拿起她的毛笔,在宣纸上写道:“放下自己的,挑起苍生的。”放下自己的什么?挑起苍生的什么?就看你的修为于发心。
      我居家工作很多年。我经常不出门,外面的热闹世界与我无关。我习惯了寂寞,不会因为长年累月在家里工作、变成“宅男”而有心理障碍。这得益于过去和禅者的交往、与他一起的寂寞生活。我的工作很繁重,涉及古文、涉及典籍、涉及佛道、涉及术数,涉及改稿,涉及压缩冗长的文字,一般的文字校对者帮不了我的忙,所有工作需要亲自完成。妻正月回家过年时,我一人在家,这样的年过了多次。有时候,一日一餐,中午煮面,就行了。其余时间,不是校稿,就是读书。安宁才是我的最喜。有时也会辟谷,直到妻从东北回来。这种寂寞的、简单的生活我很喜欢。假如妻回家十天,我就十天不和人说话,也不觉得难受。这得益于和那些山居者一起住山的经历。尽管这样的时间很短,但对我的影响是一生的。“安于寂寞”不是一个形容词,它表达的,是一种人生的境界。红尘中,有了这份修养,心,还会躁动吗?体会前人“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的要义,出世的精神,就是要淡泊点,寂寞点,放下点,舍弃点,这样做事,烦恼会减少,没有人会卸去我们烦恼的重负,包括上师、爱人,烦恼的重负只有自己解负,只有自己觉悟。
       回忆禅者,我最大的收获是重新阅读、诵读佛经。自2000年以来,我几乎没有大量读过佛经。现在发心,重新诵读过去读过的《金刚经》、《圆觉经》、《华严经》、《楞严经》、《楞伽经》、《法华经》、《阿弥陀经》、《无量寿经》、《维摩经》。可能会花费很长时间,但我要阅读,愿大乘经典给我们的身心带来引导,带了成长的资粮,带来智慧,指引我们走向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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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2 17:54: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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