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美花眷，似水流年

萧萧离人

　　“我们分手吧。”他用生硬而冷淡的语气在电话那头说。她所有的思绪凝集在耳膜，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为什么?”她努力抑制着失望，却仍然歇斯底里地对他质问。或许他是那么虚心，以至于只懂得传达出呼吸声。沉默啊，已是再好不过的答案。“你犯贱。”他们三年的感情因为他们如此简略的对话就这般无奈地死在青春里，不再回头。
　　所谓爱情，在一起是彼此的应许，但是决绝只要一个人够狠心便可以了。挂了电话世界变得那么空白。空气寂静而悲凉，不断渗透出寒意，即使在夏天也令人毛骨悚然。她蜷缩在卫生间的角落，花洒喷出的热水烫红了她的双脚，但为什么嚎啕而出的泪水冰得像刺针，不停地在心脏留下恶狠狠的创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东西上都会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酱也会过期，连保鲜膜都会过期。她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他的承诺，他的包容，他的包容终究敌不过流年的腐蚀，即使曾经的她深信不疑。
　　(一)初次定格的美好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十六岁的花季，湛蓝的天空镶嵌着几朵浮云，只差纸飞机轻轻掠过的痕迹。那是他们是前后桌，但身高却有着很大差距。这无非是命运愚昧的安排。起初，厌恶、抱怨让她不自觉成了爱撅嘴的闷葫芦。忘了有多少次向老师投诉要求换位置，毕竟，没有谁会是愿意上课被他偷偷剪去头发的。但老师似乎不轻信他的幼稚，还以为她在无理取闹。委屈的她在教室门后默默流泪。或许还只是个孩子，不懂得去控制情绪，任自己抽泣，时而用校服的袖角揩去泪水。“不要哭了，好不好?”他突然蹲在她面前，带着怜悯的眼神，抿着嘴，一张比她还无辜的脸。她实在不愿意暴粗口，但愤懑地试图将他推开。“我错了。”他第一次那么哀求，似乎丢了自尊心，“不要这样，其实你的头发很漂亮，而且，生气的你，可爱。所以……”这样算是道歉吧?然而她的心里却弥漫出小小的感动。她抬头看，窗边溜进的阳光为他披了半身的光辉，拉长的声影是阳光未写完的故事。那瞬间她的世界因他何其明亮、耀眼!
　　初次定格的美好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他渐渐毫不掩饰对她示好，而她也如同被打了顺服剂，甘愿为他画地为牢。
　　(二)他们故事的花页温存了数不尽的呢喃
　　他们在时间的掌纹间游走，幸福地迷路。周末，她第一次剪了刘海，对着镜子有些胆怯，这是个怎样的自己?他骑着自行车载她去学校。她拽着他的衣角，在车座后心情似小鹿乱撞。行道树揽着阳光，为他们殷勤地献了一路的斑斓。“真丑。”到学校，停车后他便这么说，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还多了点点严肃。虽然她也这么觉得，但被他数落却怎如同晴天霹雳?“我们在一起吧?”他突然牵起她的手，轻轻地，紧紧地，“那么丑的你只要我会要了吧?”她没有下意识地甩开她的手，深沉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心头翻起热浪直逼脑海。她低着头，只像个出生的婴孩。心灵相爱，水乳交融。正因为这，他轻易得懂得它的默许。
　　他们故事的花页温存了数不尽的呢喃，风水不散，雨打不湿，霜降不寒。夏日的繁星，见证了阳台边的情话;纯洁的百合芬芳着病床旁的关怀;巧克力的蛋糕承诺了成长时的永恒。
　　(三)人生若只如初见
　　只要他不理不弃，哪怕一辈子她也愿意奉陪到底。渐渐地似乎她爱得更浓。毕业后纵然他说那么不舍得离去，距离还是疯狂地撕扯他们的美好。最后的最后，他还是选择无情地背叛，放弃陪她走未来漫漫长路。“我等你。”原来只是很多男生可以不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其实，他们等的只是下一个新鲜的女孩。所以，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却不是谁都会那么做。他不过也如此罢了。何以笙箫默讲述了“一段年少冲动的爱恋，一场措手不及的离别，一次不在预料的重逢，一生不能放弃的深情”。现在的她甚是喜欢。可以他们的重逢还未发生，她和他的故事是否还未完待续，她不敢揣测，也不敢妄自推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她守着回忆的余温，对他，已可以不谈爱不说恨。

上林真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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