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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老县城 ----深秋探游周至秦岭老县城遗址 终南闲士 民国初年三月的一个夜晚,在秦岭腹地佛坪县城府衙内,灯火辉煌,人声嘈杂,这里正在举行新老县知事交接仪式,阵阵山风将酒菜香与喝令声送到府外小巷子里,不时引来一片片犬吠之声。城里一条小街上暗淡的灯光下,一个瘦瘦的低矮老人提着一张铜锣拖着长长的黑影慢慢地移动,一边敲锣一边有气无力地长喊着:平安无事。城外,风高月黑,山峦鬼魆,村庄寂寥。忽然,几条黑影从北城外墙角下窜上不高的城墙,然后飘落墙内,迅速没入城中,不多久,从县衙内传出呼救声,守城官兵和附近居民赶到府衙内,只见府衙大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具士兵尸体,两位新老知事不知所踪。后来,人们在附近财神岭发现了两位身首异处的知事。此后,佛坪县接任的知事上任不久不是失踪就是被人发现暴尸荒野,最后一任县知事不敢在县城居住,就背着县府大印四处游荡,有一天,当他游走到佛坪县袁家庄时发现那里沟道宽阔,山清水秀,就决定定居在袁家庄,并在那里设府建衙,将佛坪县府搬迁至此,原老县城的大批居民携妻带儿,牵牛拉狗随之搬迁到袁家庄,老县城因地处偏僻,交通闭塞,加上匪患成痼,经济落后,从此市井败落,最终荒芜,变成“老县城”一个村庄。但是,发生在民国时期几任县知事被当地土匪杀害的事件从此让这座古老的小县城笼罩着一种奇异的鬼魅,当地人传说,那些曾到过老县城旅游或视察的大官们回去后不是被罢官就是查办,以至于后来有人说,老县城是县长们的不祥之地,大官们从不谈及,于是老县城变得更加神秘,也从此更加荒凉。 查有关资料,老县城地原名松树坪,因当地多生松树而得名,后来当地人在修城隍庙时从地下挖掘出三尊大小不一的石佛像,改名称佛爷坪,又称佛坪。老县城位于秦岭太白山东岭下龙洞湾东5公里秦岭南麓,周至、太白、佛坪三县交界处,是秦岭著名古道之一的“党骆古道”必经之地,这里四面环山,腹中长坪,东西狭长,面积约有3平方公里。为古时山货集散地,清朝时期由于人员来往频繁,商贸发达,物流丰富,在清道光年间朝廷就在此设立佛坪厅,管辖佛坪县山区一带,并拨款修建城墙。老县城坐北朝南,全城呈不规则长方形,城墙全长1.2公里,高6米,顶宽3米,基宽6米。城有三门,东“景阳”,西“丰乐”,南“延薰”。有人分析,老县城应该是当时中国最小的县城了。城虽小,但城府衙门设置应有尽有,司狱署、完备署、外委署、训导署、学署、书院、兵营等配套齐全,城外接官亭、演武场、点将台及财神庙、佛爷庙、社稷坛、先农坛等排列有序。后来佛坪县城搬迁到袁家庄后,老县城就荒芜了,一九五八年行政区域重新划分,将老县城所处地域划到周至县厚畛子乡,目前老县城还有三十多户一百多口人,行政村就叫老县城村。老县城地区群山环抱,溪流纵横,鸟语花香,常有金丝猴、大熊猫等珍奇动物出没,目前老县城一带已经被列入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老县城独特的自然环境加上当地居民原始般的农耕生活让初游此地的游客们仿佛来到一个世外桃源的境域,随着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的建设和周至黑森林公园的开发,神秘的老县城越来越被世人所了解,也因此有了秦岭的香格里拉之称。 生长在终南山下的我,小时候就听过老人们讲述老县城的故事,曾被老县城的神秘所吸引,但一直没有机会游历老县城。2012年深秋的一个周末,相约了三个朋友一起自驾两天旅游周至老县城。我们早上八点多从户县驾车出发,沿着秦岭环山旅游路向西,经过楼观台,到达马召镇,然后从108国道进山,绕过仙游寺景区,进入黑水峪。此时太阳还没有上山,一路上车辆稀少,我们盘旋在色彩斑斓的群山之中,尽情畅驶,侧身俯视,蜿蜒曲回的蓝色水库倒映着翠山白云,身边橙黄红叶将绿色的山坡、白色的山崖染成绚烂的色彩,象幅立体的水彩画。车在画中行,画从眼前移,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了黑河森林公园大门口,一看时间还不到上午十一点。停车买票,路过黑龙潭,进入黑河峡谷,暂停一线天,穿小石门,再行半个小时就到了厚畛子镇。说是个镇,但只有一条街,长度也不会超过一公里,但街面干净整洁,街道路灯绿化配套齐全,感觉非常清爽优雅,我们下车休息了会后,继续赶车。山路虽窄,但已水泥硬化,加上峪谷平缓,车行其中,一种安然。深山秋浓,路两旁连片的山茱萸林,已是叶落果红,繁星满树,再走,又是一片金黄的落叶松林,闪着耀眼的光芒,天空似乎都要光亮了许多。车行过引湑济黑工程处后山路开始盘旋上升,行驶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达秦岭梁,翻过秦岭梁就到了老县城。 老县城区是一个川道平原,东西狭长,南北很窄,一眼即可望穿,估计面积不超过三平方公里。车下到川原,眼前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荒田里有几头黄牛在懒洋洋的觅着已经枯黄的野草,驶过一座水泥桥,眼前出现一座开字型门牌,门牌横额书有程群力书写的“老县城”三个金色大字,这里就是老县城遗址了。前面路分左右,左转是老县城方向,右手是去都督门的。我们东行走砂石路不过几分钟就到老县文管所,这里搜集了老县城一带保留下来的包括碑石在类的许多文物,紧挨东墙的是一座七间两层小楼,好象是老县城村双委会办公楼。我们停车步行走不远,就进入老县城西城门,城门不高,也没有城门楼子,游客可以从城门南侧小路可以直接上到城墙上。站在城门墙上,环顾四周,小城四区尽收眼底。城下是一片农田,农田里竖着一排排捆扎起来的苞谷杆,好象是一队队古代列兵正在接受检阅,不远处是村庄,只有一条大街,两旁分布着一些农户,大概有二十来户样了,走近一看,几乎每家农户都挂有农家乐牌子。房屋结构大致相像,都是土木结果,灰瓦土墙。从西门东也就是三四百米来样子,走不远就穿过东城门,东城门里有老县城保护区中心站。陕西著名作家叶广芩就在这里完成其散文集“老县城”创作,老县城的故事也随着这本书的传播名扬陕西。东城外也分散着三四户农家。 从西城门、南城门到东城门步行游览完毕,我估计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小小的城墙让人感觉好像一座古城缩模,将其称为古代中国最小的城市我看一点不过。在农家吃完饭,一看时间才两点多,我们休息了下,驱车向西往都督门,到引湑济黑引水坝处,然后开始陡步沿傥骆古道湑水峪游玩。湑水河是陕南汉江支流之一,2005年西安市水务局在都督门附近开工建设引湑济黑调水工程,这是陕西省第二条开工建设的南水北调工程,这项投资近两亿元的工程建设,打破了老县城沉寂百年的宁静,也让山外许多人知道了老县城。沿湑水峪都督到黄柏塬镇是古代关中到陕南、四川主要交通要道之一,山路虽然荒废了,但偶尔还能发现一小段古时的石阶路,那磨光的石面和深深的糟痕,就能证明经历的岁月远久。这一段山路虽然崎岖,但较为平缓,山峻水清,风景优美,是驴友从宝鸡进入太白穿越到黑峪出秦岭的经典线路之一,唐代著名诗人岑叁在走过古傥骆道后惊叹地写道:“峰攒望天小,亭午见日初。夜宿月近人,朝行云满车”。 在路上还能不时遇到从太白县黄柏塬镇上来的游客,我们到达黄柏塬停车场上面的小山梁时总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休息片刻后我们原路返回,晚上住宿在老县城一农家。农家主人姓冯,祖籍四川,说在老县城居住已经有六代了。老冯年逢六十,有一儿一女,儿子外出打工,女儿出嫁到厚畛子附近一个山村,自己经营着一辆小面包车,主要是从厚畛子镇到老县城拉送人。吃饭的时候主人家的女儿回来,还带着一位同村的村干部,我们邀来一起吃菜喝酒,谈到山区的发展,年轻的村干部颇有意见,说山区群众本来就穷,山民要做旅游、招商开发,但国家又将这带规划为自然保护区,这也不能搞,那也不能建,加上黑河森林公园在前,游客从西安过来还得买门票,影响了老县城的人气,群众看老县城发展没前景,就有许多人搬迁出山外了。谈到这些,我们也深感是个问题,建议村干部要经常向上级政府反应。晚饭后我们几个出门散步,此时明月从东山顶升起,清亮玉盘般撒下银色的光辉,将小小的村落照得白净而清闲,不远方传来一阵乐曲,走近一看有群驴友在农家院跳舞欢乐,外面极冷,我们走不多时就回农家屋。坐在开着电热毡的木板床上,我和老冯攀谈起来。聊到老县城的故事,老冯却给我讲出了与众不同的事件。他说当年守城的官兵有二百多人,如果土匪没有内线,是根本进不了城抢劫的,那年新旧知事交接没有在县城衙门,因为新来的知事路上有事耽搁了一天,第二天新旧知事就在财神岭相遇,没想到土匪已经在此埋伏,将两人一起杀掉,那个土匪头子是佛坪袁家庄人,拿着县府大印跑回袁家庄自己做起了县知事。那时候兵荒马乱的,没有人知道县知事来历,所以土匪头子就冒充县知事,并用多年抢劫来的财富安家乐业,从良从政了。对于老冯这样讲述,我很是诧异,然而老冯说,老县城老一辈的人都这样传说。 对于老冯关于老县城稀奇的讲述,并没有让我太多的思维,所以一躺下就早早地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简单吃了顿早餐就开车出发,车停在都督门西安市水务局的引湑济黑工程管理站,然后沿龙洞沟再次探游。这是条穿越到太白主峰的另条道,我们计划到达太白小庙后返回。深秋的龙洞沟,原始而安静,山林萧条,丛草枯黄,各色落叶铺满了山路,走惯了终南山一带游人众多的峪沟,我们静静的穿索在这样静寂的山谷有着惬意的自由和放松。走到太白庙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原路返回后驾车再翻秦岭岭回到厚畛子游览了下太白山自然保护区铁甲树道观,再次上车,一路不停,出黑河森林公园大门,顺108国道,两个小时一口气就驶出秦岭山。 老县城扑簌迷离的传说并不是我们寻求探迷的原因,我们热爱山水,喜欢户外,崇尚真诚,愿为善良,更对那些所谓当官不访老县城的迷信而不屑。老县城,我们一样的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