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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精神〕中的赵寿山将军—百战何辞作国殇 —〔陕西精神〕系列丛书之《爱国守信的陕西人》节录
赵寿山(1894—1965),原名生龄,字杜亭。陕西户县人。1924年参加杨虎城部队。抗战时期任国民革命军十七师师长、三十八军军长、第三集团军总司令;解放战争时期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一野)副司令员;新中国成立后任青海省省长、陕西省省长。 1937年7月7日,侵华日军在沉沉夜色中张开血盆大口,卢沟桥上骤然想起的枪声宣告了他们妄图一举“鲸吞”我泱泱华夏的狼子野心。 翌日,远在陕北延安的中共中央委员会拍案而起,向全国人民发出了号召抗战的宣言。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在风景如画的江西庐山,一位身着国民革命军将官服饰的关中汉子,走进了隐身于山上的国民革命军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的行宫别墅,当面向这位委员长呈上了他亲笔书写的请缨抗战书……在得到蒋介石的“恩准”后,这位将军旋及下山,日夜兼程,于12日便回到了故乡—陕西西安。 这位将军就是后来威震敌胆的抗日名将—赵寿山。 请缨抗战“第一功” 西安事变后,蒋介石将杨虎城将军创建的十七路军缩编为一个军,即三十八军。杨虎城被蒋介石“流放”,三十八军由杨虎城的爱将孙蔚如任军长(孙同时兼任陕西省政府主席),赵寿山是该军主力十七师师长。当时他正在庐山军官训练团受训,于是,7月8日的请缨也就成了国民党高级将领中第一个站出来请缨抗战的人。就连蒋介石也承认,赵寿山有“抗战第一功”。 赵寿山回到西安后,立即找到孙蔚如(字树棠),面陈请缨抗战的初衷……孙蔚如与赵寿山既是孩提之交,又有同窗之谊(两人同为陆军测量学校毕业),还是义结金兰、肝胆相照的弟兄。孙蔚如对赵寿山说:“寿兄率军先行一步,待弟整顿好后方即率后续部队赶赴前线。兄韬略过人,治军有方,此行必能打出我西北军人的威风!” 赵寿山说:“树棠放心,愚兄这个前部先行定当不辱使命!”说罢便火速赶往十七师驻地三原。 7月17日,蒋介石在庐山向全国军民发出全面抗战的号召。 7月21日,十七师在三原誓师出征。身材高大伟岸、气宇轩昂的赵寿山将军对一万三千多名陕军将士慷慨陈词:“抗日若怕死,何必出潼关!不灭日寇,誓不生还……” 一万多名“陕西冷娃”在赵师长的率领下,乘坐孙省长调来的列车,于赤日炎炎时节,越过黄河,直扑战火纷飞的华北战场。 如果以出征时间计,陕军十七师的这次“东征”,比朱德、彭德怀率领的八路军三个师还要早四天! 十七师到达河北保定时,正在指挥保定保卫战的二战区南路前敌总指挥卫立煌将军立即命令赵寿山率部投入战斗。一万多“陕西冷娃”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和日寇进行血肉搏杀。卫立煌对西北军的英勇气概赞不绝口,对亲临一线指挥的赵寿山师长更是钦佩有加,称之为西北“虎将”! 卢沟桥事变后,日寇在“三个月内灭亡中国”的狂妄叫嚣声中,兵分两路向华东中原进攻。一路越平津扑向江南;一路跨晋中平原向西北杀来。扑向江南的日军闪电般地攻陷了我国半壁河山,但“杀”向西北的却在河北与山西交界的娘子关、井陉口、雪花山一带遇到了我军顽强的抵抗,举步不前。而在这一带布防的主力部队就是赵寿山将军的十七师和随后赶到的三十八军五二九旅(旅长许权中)和军直属教导团(团长李振西)。 我军在这一带与装备精良、人数又多出我军数倍的日军血战十五昼夜,直杀得血流成河,日月失色……虽然最终失守,却使日寇闻陕军而丧胆,重挫了日寇之凶焰。9月孙蔚如军长在西安作《抗战歌》,诗中称我西北军将士在平汉线的诸战为:“此为中原第一战,风云锐利如疾电”。而血染战袍的赵寿山将军则以诗铭志,吟出了“妖气弥漫寇方张,百战何辞作国殇。士卒冲锋杀敌处,娘子关外月如霜”的豪迈诗行。 “国殇”,即为国牺牲。赵寿山将军就是为了国家主权民族大义而浴血沙场,不辞国殇的大英雄! 擎天铁柱立“中条”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由于包括陕军在内的我西北军民的完全抵抗,“北进”的日军虽然攻下了太原,占领了山西的大半土地,但敌我双方的争夺战一直都在继续,战局仍呈胶着状况,这种胶态也向世人昭示了日寇三个月内灭亡中国的叫嚣不过是狂犬吠日、痴人说梦! 在随后的忻口战役、阳平关战役中,赵寿山将军统帅的陕军也打出了一路威风。他被国民党元老黄绍竑称为:平汉线上两个半能打仗的将领中的一个。 1938年夏,陕军主帅孙蔚如率领由三十八军、九十六军组成的三十一军团东渡黄河,在黄河北岸的三百里中条山设防,力阻日寇渡黄河、越潼关,粉碎其侵略我大西北的阴谋。 此时,赵寿山将军所率领的陕军十七师暂归彭德怀将军指挥,在晋东南与日军周旋。孙蔚如率部过河前,赵寿山接中央指令归制,并升任三十八军军长。永济战役后,三十一军团升格为第四集团军。赵寿山军长的三十八军是集团军的绝对主力。 第四集团军在中条山坚守了两年半,先后挫败了日军十一次的疯狂扫荡。其中最惨烈的战事当属“血战永济”“陌南会战”以及“望原会战”。 血战永济时,赵寿山的三十八军正在永济以东的平陆路境内布防。永济失守后,孙蔚如率军团部向东撤退。行至芮城江口镇时,遭到了日军的围追堵截。前有强敌,后有黄河,势单力薄的军团部一时陷入险象环生的绝境。 危急关头,孙蔚如想到了“虎将”赵寿山,于是便让机要员向赵寿山拨打电话。机要员一番忙碌后惊呼道:“军团长,赵军长的电话通了。” 赵寿山回电:“请军团长少安勿躁。江口之危,与公与私寿山皆不敢稍有懈怠!” 赵寿山立即派出三个团的兵力,连夜向陌南镇挺进。他对团长们说:“拿下陌南镇,江口之围不战自解!” 兵法上称此举为“围魏救赵”,由此可见赵寿山将军过人的韬略和胆识。 江口之敌果然不战而解! 1939年5月29日,屡遭败绩的日军发动了对我中条山的第五次大扫荡。开始是小规模的投石问路,至6月6日,日军以三万之众(含伪军)兵分九路向我军发起猛攻。天上是由三十八架飞机组成的“飞贼”大队,山上山下是数不清的远程山炮和装甲车。九路敌人的最终目标是击溃我各处守军,会师茅津渡,从茅津渡抢渡黄河…… 而守卫茅津渡的正是我军主力三十八军。 孙蔚如电令赵寿山:“三十八军以茅津渡为据点,加强防守,并主动控制茅津渡以西、陌南镇以东一线,视战局发展,相机策应九十六军……” 既要守住最后的阵地,又要相机策应兄弟部队,赵寿山将军肩上挑的是千钧重担! 该策应时拍马赶到,该坚守时静若处子,该出击时动如脱兔,赵寿山将军在战火纷飞、战局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充分显示了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这场被称为“六六战役”或“陌南战役”的血战,最终是以我军在茅津渡聚歼数千名日本兵而宣告胜利。此役过后,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亲临平陆,热情称赞第四集团军为“中条山的铁柱子”。而晋南、陕西的军民有口皆碑,称赵寿山将军是第四集团军的“铁柱子”“擎天一柱”! 到了1940年4月中旬的“望原会战”,集团军总司令孙蔚如更是放心地让“寿兄”担当“前敌指挥”的重任。战前,赵寿山对一战区参谋长郭寄峤说:“守不住望原,砍下我赵寿山的头扔进黄河!”望原会战是陕军在中条山的最后一战。我军三军用生命,一举击溃了日寇的第十一次扫荡。战争结束当日,赵寿山将军征尘未洗,就接到家里喜添小孙女的喜讯。赵将军对家人说:“这孩子的名字就叫‘望原’吧!” 1940年10月,第四集团军奉命撤出中条山,驻守在河南荥阳一带,继续与日军作战。赵寿山将军在中原同样打出了陕军的气势! 毛泽东说:“中原战场,唯杂牌军还能打仗……指的就是陕军。”而蒋介石则说:“寿山善战……” “于国于民敢问心” 孔子曰:“君子于仕也,行其义也。”赵寿山将军的一生,就是奉行道义之人。在八年抗战中出生入死,“百战何辞作国殇”是义;在手握军权时解主帅于危难之中,是义;在蒋介石为排除异己,制造国共两党摩擦时,他愤而赶走蒋介石钦点的特务头子张泰祥,让张泰祥“屎壳郎搬家—滚蛋!”从而有力地保护了三十八军中的中共党员,更是义薄云天之举……他虽然是国军高级将领,却对共产党的信念、政策十分信服和钦佩,与共产党的高级干部朱德、彭德怀、任弼时、左权等交情甚深,并曾单骑赴延安向毛泽东求教。 1942年,他终于秘密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的入党介绍人是毛泽东,毛泽东称其为“中共特别党员”。1943年,对赵寿山一直心存戒备的蒋介石以明升暗降的“阴招”,调赵寿山到甘肃武威接任第三集团军总司令。然而赵寿山不为高官厚禄所动,一心向往的是走向光明。1946年,赵寿山主动要求卸去总司令之职,多方辗转后,在中国共产党地下党的护送下,于1947年3月进入冀晋鲁豫解放区,7月6日通电反蒋,宣告起义。 1948年1月赵寿山被任命为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一野)副司令员,辅佐彭德怀将军驰骋大西北,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新中国成立后,赵寿山先后担任青海省政府主席和陕西省省长等要职。1965年6月20日,赵寿山将军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71岁。 赵寿山将军激荡着波澜壮阔的人生长卷中,充满着太多的传奇色彩。他饱经沧桑,历尽艰辛,为了国家兴盛、人民安康,奉献出了自己的毕生精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用他的两句诗来概括他的胸怀与节操,那就是“百战何辞作国殇”“于国于民敢问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