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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初冬的晨曦很少出现,天空常常是灰蒙蒙的,总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愁眉不可开交。
香甜的觉已经睡完了,但大脑因这意外的气氛而愈加混沌;听不到鸟鸣的清爽,只觉得呼吸的局促,晨练使筋骨肌肉酸痛,亦使目光和情绪酸痛。
西面坎坷的河堤,已被我零碎的步伐量完,深深浅浅的颠簸给肺活量以极大的慰藉。跨过断桥,东面的河堤是混凝土铺就的林荫道,说是林荫,其实这时候早已被两边光秃秃的枝干深锁。平坦即为平淡,平淡便无奇,虽然适合我已显僵硬的身躯闪转腾挪,但失去脚步的揣测便失掉了许多激情,索性像此际的宿鸟,半眯寒眼踱踱步罢了。
今晨早起,未看钟点,近乎一华里长的平淡将要被我咀嚼完的时候,河堤下一位老妇人佝偻捡柴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彻底撕碎了新一天的宁静。
秋风的威力是非常威慑人的。它给生命以重新轮回的契机,就如这满地黄叶,繁花于枝头尽现一个季节的风流,又在另一个季节被无情摘走,落叶或腐朽成泥,或被人填于炕灶间做温暖的绸缪;新的绿叶还会出现,隐含约定和寄托,等待下一个季节的传承和传唱。
无论归厩迟早,马总会在清晨六点醒来。劳动和锻炼好像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七点刚过,洗漱填料已毕,同许多人们一样,早晨八点准时驾辕拉套,开始人生。
傍晚五点半过后,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有时邀友推杯换盏倾诉烦恼,有时静伴女儿左右加以辅导,有时扛着篮球同陌生人满场疯跑,有时隐于园中侍弄花草。适逢假日,还有些小情调,或持杆擒鱼,或举家出行其乐陶陶。
黑夜常常赐予我明亮的思维。
近来天气阴晦少星月,灯光成就欣然,点燃我的牧场,于是脱缰。
虽无笔走龙蛇之艺,却不乏墨香盈室。雅需要附庸,将室名称作“沙律轩”,旨在形散神不散,循规蹈矩中向既定目标驰骋。临帖秃笔怨先贤,惜墨纵酒难为文。偶有自得者,便作壁上观,搔眉弄首之字笑我,我便摇头再摇头,无沮丧,多激宕,继续照猫画虎。
时近子时,澎湃之情仍难平复。现实中常是畏畏缩缩,虚幻里大可舞枪弄剑、天空海阔。无法形容网络的神奇和令人痴迷,权且当作是真实日子的另一种延伸和诠释。高科技盒子里容纳了太多的玄机,我们很容易被某些蛊惑射中。对此再无需多说,总之,当你在远方哭泣的时候,我绝不会在屏前傻笑。
扯远了话题,懈怠了韶光,转过身来打个冷战,突然感觉到秋意像汗水一般洇湿了初冬的内衣。灵感苦涩、不寒而栗,亦是近来固“笔”自封的主要原因之一。
牛反刍,马也学着反刍,反刍季节更替的遗憾和凝重,反刍霜降的滋味!
俗人虽无大智慧,却也有小心声:富要富得亮堂,穷要穷得叮当,做人或许胆小怕事,日子决不可过得窝囊;只要秋风不将我凋零,不让我再见你流泪的眼睛,我必将抱紧你,啊——雪花……
(注:文尾一段与全文基调不符,读时请自行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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