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你，我想爱，可听到你的叹息，爱在我心中低落

华山医院2012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面对着家庭烦锁，事业的压力，沟通不再那么用心。面对着彼此的沉默，只有叹息，有时连叹息的空间都在缩小。
　　反正是天微亮到漆黑，你一直忙着两份工作的艰苦。而我也要忙碌于能台前灶后，洗衣做饭，接送儿女上下学。忙完这一切又到了中午，急急忙忙中又得去守着门面。到深夜你披星戴月地回来，我已腰酸背疼，哄着一对儿女睡后，弯着腰为你开门，送上一杯水同一个微笑，即使笑得不那么自然。你一一接过，另外一只手掠过我的前额的头发，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声。我微微振了一下瘦小的身子，这样的叹息我会心疼，我不想问你为何叹这一口气，就算问了你也不会讲真话的。我在猜，也可能是为我，也可能是为家，也可能为一对儿女，也可能为房子为车子……
　　我做的只能是帮你放好洗凉水，把要换的衣物放好，对你轻声说：“冲个澡吧，累了你。”转身时，你在身后，这一刻，我真想倒在你怀里，但你疲惫的身躯让我担心受不了我的倾力，所以我克制了。和你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又听到你“唉”了一声。我知道，我们之间太多的事情已经没有用语言表述了，而行动也有点拘束。好像只用一种习惯来关护对方，但那一声叹息让我感到无奈与心痛，而且还有点悲伤。
　　天微亮时，你起床要送货，轻吻过我额头，眯着眼的我在你起身时已无眠，听到你下楼道的声音，我耳边又响起你的叹息，充满了伤感。我有点想哭，可在你余热的被子里我却哭不出来。因为我知道上，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十二年，行动比语言更熟悉，就像那天我们说得最多一次话。你快乐的说：“好快，我拥有了你十二年。”然后拥我进你温暖的怀中，我顺势倒下，笑着问你：“那你幸福吗？”你用手梳理着我的头发，这是你一直不变的习惯，这个动作像慈父一样祥和，你长兄一样怜爱。你平静地说：“拥有是幸福，有时放弃也是一种幸福。”当你的眼神转向窗外时，我发现了凄凉，更有一丝可怕。我知道十多年的情感，变化也不奇怪。这次是我一声长叹，叹得我自己都觉得是一种轻松。你把目光转回，吻了我的眼角，我没哭但已有泪，我只要起身进房，心里一阵阵楚痛。
　　你还是一样早出晚归，我还是同样操作着不变的生活程序，我们之间的语言，也不过是早上的吻别，晚上的拥抱，但睡沉之后却各自转向另一侧，然后是你我的叹息。
　　我不知道，当两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组成一个家庭时，到底是否满足？但每次的叹息让我心痛，心凉。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用为钱而不语，我们拥有了一切我们想要的时候，你还会叹息吗？可我只想要两个人好好爱到老，可你那钻心的叹息声让我止步，让我害怕。
　　面对着你，我想爱，可听到你的叹息，爱在我心中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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