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自尊 肮脏又高贵

苞谷爱春

有时候觉得自己向来是很悲哀的一个人，自寻烦恼，或者是自命清高？我知道自己哪里都不好，可是这致命的自尊却根深蒂固在每一根神经里。听说过一句话：自尊这东西，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以前不懂，现在却只是觉得悲哀。黄小仙说明知道这些自尊没用，可是以后还需要靠这些自尊生活下去，而我呢？我是放弃尊严继续追求，还是独自坚持？

    或者应该从第一次见面说起吧。如果就这样彼此消失在对方的生命里，或许没有现在这般的闹剧。参加朋友的婚礼，美美的观望着金碧辉煌的殿堂，一袭华美的织锦绸缎齐胸礼服，衬托着自己那份海棠花一样的淡淡的典雅气质。抿一口高脚杯里的香槟，看到伴郎向我这边端起酒杯致意。觉得这男生挺不错的，初次做伴娘的我，毛手毛脚，只能站在一旁任伴郎打理一切，何时为新娘托起裙摆，何时将戒指呈上，何时走位，何时拿回新娘换下的衣服，何时为新娘准备下一身行头，每每需要这位细心伴郎的提醒。最后同伴郎一起敬酒时，我端着酒杯他在旁边招呼，一切似乎是那么的融洽，似乎是那么的登对。中场休息之余，同朋友打听起这位帅气阳光的伴郎是谁：“你不知道吗？他就是蒸馏实验室里最帅的技术师，听说成长的环境比较的复杂，平时觉得有点痞气和邋遢，现在看来还真的不一般呢”。说完一阵嬉笑，而我竟有了一瞬间的石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呢？他的名字曾经无数次的闪烁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可是我竟然可笑的现在才见到庐山真面目！

    曾经被追求半年多的时间里，固执的不肯见对方一面，不是觉得自己的思想有多保守，只是觉得那样的男生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中长大双亲是曾经备受争议的人，能有好的条件值得自己抛头露面？我知道我的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在作崇，我知道不应该以一个人的表象来断定一个人的全部，我不是美若天仙，但是我的另一半也不应该是付不起墙头的阿斗、卖炊饼的武大郎。我有错吗？

    脑子里缠绕的尽是他的浅笑的面容，他自由从容的穿梭在人群中，他一个微笑一个转身都显得那么和谐，不乏的谈吐，处事的老道，风雅的举止....我这是怎么了？酒席吃一半走到休息室里倚着，觉得身旁有人走来，回头一看手里拿着一盒点心很散漫的坐在我身旁，“你吃饱了吗？我看到那些小孩子只顾着玩都没吃饭呢，我拿点东西出来又找不到他们了，要是饿了你就先吃点吧。”看着他微微笑的样子，自然而没有一点拘束，忽而觉得自己更加的悲哀。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他从一开始就有我的照片，以前也有过电话联系说他见过我本人的。也有发照片给我看，只是我自己固执的选择直接删除掉了，也找各种借口推掉各种相约。但是现在这样的面对又算什么呢？

    时间有一瞬间的空白，继而断断续续的聊着不咸不淡的天，我看到他手机链上的照片，有着很别致的设计，他看我一直盯着看，于是开始将它的来历，他说这是他现在的女朋友送的，是在AA动漫店里自己DIY的一个小模子，他还和我讲他下年的6月6号就要结婚了，前不久经人介绍的，见过几次面，家里觉得还行就直接把婚给定了...接下来的话都没有听清，在他的嘴唇一张一翕之间，觉得自己真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他绝口不再提起的那段过往，本是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记起的一段寻常插曲，可是现在的我却如何也抹不去。或者我是个错人，错误坚持，错误的固执，错误的时间，什么都是错的，才有了这么狼狈的错过。或者我心里也不是那么的遗憾，或者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不敢承认自己的哪一点可怜的自尊放弃的竟是一个值得一生追求的未来。就这样把自己打败，是一件可怜又可悲的闹剧吧。

    生活呀，本来就是一段自我坚持的一个谬论。执着，固执，或者不可一世，等回过头来再去追寻，留下的不过是一些可笑的可怜的可恨的可悲的自说自话。你以为的你在乎的你坚持的那些小心情小感动小矜持小腼腆小虚荣，在别人眼里，其实那什么都不是。残忍吧，可是本是平行线的你们，他肯停下来陪你走一段在自己看来应该是一段值得珍惜的恩惠，何必再要求那些不切实际的公主般的小情调？还能怎么样？当一切尘埃落定，我要抛下那份自尊去哀求去卑微？放手吧，把一切本是沉淀的过往彻底埋葬，让自己的那份不甘那份抱怨那份悲哀一同殉葬，来年化为护花的土壤，开出一朵绚丽的海棠。这点自尊虽不是完全的正确也不是那么的完美，但是这以后的后来我还要靠着这点可怜又可恨的自尊来生活。自尊，向来是最肮脏的，但又是最高贵的。我无法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何况失去成全一段未知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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