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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镰在即 昨天的环山公路,待夕阳伴归之际,天空异常晴净,完全得三日大雨沐浴方显的利朗,和煦的暖阳和着微微的下山风,窗外此起彼伏“现黄现割”的鸟鸣声,提醒人们又一个收获的季节就要来临。 关中的夏收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会持续10天左右,大多是小麦。对于收麦的记忆除了热、累、脏之外没有其他,尚小时候也曾挥镰豪气冲天过,但不大功夫就有气无力生怨气、碎碟扳碗叛模样,帮忙的大人们借机恐吓——不好好念书就回农业社,天天奏这儿活!!邻家的哥哥是个乖怂,一亩地的麦,一会儿拿镰割、一会儿鏾子馓、一会儿又倒弄来“十二能”的“干蚂螂”、没两下撂到地中间两把油手没处擦,气急败坏地在麦茬地里打踅踅,日娘叫老子的朝天上喊——把我饶咧先!下辈子哪怕托生个猪都甭当农民咧~~到头来还是模样逊逊着叫俩麦客进了地;割了捆了还得往场里拉,打麦机子轮不到手还得摞积防天雨;那些年,收麦这些天可真要算是腾人皮嗫,乏乏身子还得相互帮忙着打麦子摞积,东家西家的帮为的是人家给咱帮,亲戚家屋的都有一把庄稼,往往几天几夜合不下个眼,再牛的小伙忙天前腿都会打个啪啪。区别于乖怂哥哥的呐喊,我却在心里暗自决心——定要逃离农业社!没有歧视,不带轻蔑,只是感觉农人太苦······如今科技发展迅猛,农机从无到有业已普及,社会分工更加细化,收麦已不再是令农人心生恐惧而无法逃避的工作,渐渐变成部分专业人士的一项营生。我这一介村夫,始终也没能如愿逃离,伴着我的还是一畦土地,只是做务不同罢了,些许遗憾却也知足了。 当代农人的身不再那么的苦了,可心呢?只有农人自知,田地里的产出,不足以支撑生活,求学、就医、出行的成本翻了几番,可粮食的价格调了多少?种些邪田经济作物,往往因经济秩序混乱导致“多收三五斗”的哀怨。前段就有山东菜农因卷心菜亏本自杀,那可是要下多大决心才能的事呀!切莫质疑这位仁兄的承受力,但凡农人,心已经乏乏的咧,可能山东壮汉性情刚烈些罢了。 搭镰在即,愿天下农人不再那么苦累,真正品味收获的喜悦吧!算做祝福、也算惺惺相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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