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涛先生其人其文-----王华旭

朱云涛

                                        云涛先生其人其文
                               ——为朱云涛《雨水无澜》作
       云涛先生是一位个性不张扬却很受读者喜爱和很受朋友敬重的 资深报人, 他办报十几年, 出的报纸不是等身而是能用卡车拉, 同时他辛勤劳作, 笔耕不辍, 发表的文章已有 100 多万字。 应读者和朋友的鼓动, 他拟将其中部分文章陆续结集出版, 仅我见到的《雨水无澜》 就有二十多万字。 虽然有些文章过去曾经拜读, 但今日重温, 又从字里行间读到了一层新意, 对交往十多年的云涛先生 又加深了一份理解, 增添了一份敬意。
    云涛先生做事认真, 文如其人。 他写文章可谓之妙笔生花, 但做人却一直比较低调, 就像他的书名一样是内敛淡定, 波澜不惊。 十多年前, 我对 《户县报》 署名袁祁、 雨水的文章常看不厌, 觉 得越看越有味。 一次见到云涛先生, 问他: “袁祁、 雨水这两位作 者是在何处供职, 何方人士? 他俩的文章文风犀利, 志趣高雅, 涉 及的事件是大大小小, 方方面面, 议论的角度给人以启迪, 文中有 一股凛凛的浩然正气。冶 答曰: “这是我的两个笔名, 袁祁是高原 汽车兵……冶 不用多说, 我就想雨水者取上善若水之意了, 不知 此解对否, 也没有再问。 云涛先生在 《四十不悔》 一文中述说: “忠于职守使我荒废了自己所钟爱的文学事业, 放弃了可以轻而易 举进入大学深造的机会; 珍视人情使我以有病之躯为因车祸失血的 驻地老乡输过鲜血, 把本来属于自己的荣誉一次次推给别人。 甚至 在被误解被妒忌被压制被委屈与不公地对待之后, 仍能站立、 仍能奋争、 仍能平和地为人处事。 这几年世风日下, 人心思钱, 别人下 海我不赶潮, 别人发家我不贪财, 别人玩乐我不懈怠: 承认落伍, 甘于清贫。冶 人常说文如其人, 杂文更是人格的见证, 更凸现文品 与人品的统一。 有良知有正义感有担当的人, 写出激浊扬清、 惩恶 扬善的美文佳作也就很正常了。
    云涛先生善于观察, 长于思考。 他的文章题材广泛, 古今中 外、 乡野庙堂, 熙攘人群、 纷繁世相, 在他那双明察秋毫的慧眼之 下, 旁征博引、 直抒己见, 嬉笑怒骂、 恣意褒贬。 如 《十八路诸 侯与貂蝉》 中, 作者通过强大的十八路诸侯没能灭掉董卓, 而弱 女子貂蝉却杀贼成功的比较, 想到了集中统一的必要和拒腐防变的 重要。 在 《骑山地车, 要的就是那个派》 中, 作者通过县城街道 几家自行车门店山地车等高档车子销售火爆的现象, 想到了盲目的 模仿和攀比, 以及由此形成的消费心理误区和奢侈社会风尚。 《祭车》 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篇文章, 篇幅虽短, 却文采斐然, 立意深
远, 充分体现了作者深厚的语言文字功底。 作者以诙谐的笔调, “悼念冶 被贼人偷去的陪伴自己多年的自行车, 喟然叹息: “世风 差矣, 恨窃贼之猖獗, 怨打击之乏力, 哀小民之无奈, 忧社会之无 序。冶 最后发出 “同声相应, 同气相求, 同仇敌忾, 为争取一个路
不拾遗、 夜不闭户的清平世界而奔走冶 的呼喊, 大有诗圣杜甫 “安得广厦千万间,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冶 的风范。
    云涛先生关心世风, 悲悯苍生。 他的 《“麻风冶 闲话》、 《麻将 史话》, 使人想起了一则能雷倒人的故事, 某地一病人去医院查肝功化验两对半, 却给大夫说: 给我化验一下 “两对倒冶。 “麻风冶 之盛行, 影响之广泛, 由此可见一斑, 发人深省。 “世风随感冶 系 列 《拒绝诱惑》、 《力戒浮躁》、 《学会害羞》、 《呼唤 “傻子冶》 等
文章, 单从标题就可以看到作者鲜明的人生态度和平时的苍生境界。 仔细阅读, 作者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浸淫字里行间, 对 世态万象的思考深邃而悠远, 为苍生鼓与呼之情跃然纸上。 又譬 如, 集子中收录的作者读 《白鹿原》 后的一系列感怀文章, 更能体现出作者的这种 “为天下计, 为万民谋冶 的博大胸怀: 由 《朱先生的两幅 “题词冶》 想到, 如果每个社会成员都 “学为好人冶, 好人一定会活得轻松、 活得自在、 活得有滋有味, 好人才能真正一 生平安, 世风才能形成良性循环。 《看白嘉轩怎样教子》 中, 白嘉轩 “不忘创业难, 牢记败家耻, 吃得苦中苦, 善待忠义人冶 的教
子之道让人联想和品味到更多的东西。 《白孝文的耻感人生》 深刻 指出, 人由好变坏或由坏变好的分水岭往往是荣辱观的转变, 是羞耻感的丧失或建立。 而且人的羞耻感的复苏并不等于良知的回归, 做人的准则一旦改变, 想要进行道德重建将是非常困难的。 《黑娃 的 “好人冶 误区》 对我们今天做人有很强的借鉴意义: 我们要学 做好人, 但 “好人不能好到迷失本性, 好到压抑人性, 好到是非不分善恶不辨, 好到逆来顺受任人宰割。 好人只有突破自设的误区, 在与坏人做针锋相对的有勇有谋的斗争中才能活得更好。冶 《“我再也不吃你的什么饼儿什么糖儿了冶》 则强调 “只要有悬殊的
贫富差别, 有严重的分配不公, 就会有黑娃式的不满和不甘, 就会 有黑娃式的自尊与自重, 就会有黑娃式的反抗与斗争。冶 我特别看重的是 《 “只要不夺我一碗包谷糁子我就不管他弄啥冶》 这篇文章, 作者从朱先生对白嘉轩说的这句话说开去, 指出 “民以食为天冶, 吃饭问题是历朝历代统治者都要面对和解决的重大问题。 进而提到
我们今天建设和谐社会, “和冶 就是要每一张口有饭吃, “谐冶 就 是谁都有主张权利的话语权。 在朱先生、 白嘉轩那个年代, 他们的 理念是只有 “和冶 字而没有 “谐冶 字, 实在是因为 “生存权才是最大的人权冶, “吃冶 的权利尚且不保, 哪敢奢望有 “说冶 的权利? 所以, “和冶 是 “谐冶 的前提条件, “谐冶 是 “和冶 的必然趋势。当代中国只有在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进程中, 才能加快具有言说权利的和谐社会的建设步伐。 作者的这些观点, 可以说紧扣时代发展脉搏, 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云涛先生侠肝义胆, 疾恶如仇。 他代理过小学教师, 担任过农 村团支部书记, 开过车, 扛过枪, 当过交管干部, 做过电台记者,现在整天和文字打交道, 架副眼镜, 目光如炬, 留着寸头, 颇似鲁 迅先生, 掂着如椽巨笔针砭时弊, 解读人生, 也借 “杂文冶 这个
酒杯浇自己心中的块垒。 《 “侃冶 风可以休矣》 鞭辟入里, 入木三 分, 指出 “清谈误国, 闲侃扰民冶, “作家们还是多来点实的, 少 来点虚的; 多来点高雅的, 少来点低俗的; 多来点鼓劲的, 少来点 消遣的冶。 又如入选 2000 年 《全国报刊杂文精选》 和西安日报· 西安晚报通讯员获奖作品选的 《博士失业与清官改任》, 形象而深
刻地揭露了博士失业与清官改任的真正原因: 博士郭品正品行太端 正, 不忍挣昧心钱, 不愿说混淆是非话, 不愿同流合污; 清官董阳 只会搞阳谋, 打破了官官相护的陈俗, 断送了部分乡镇干部的自在 日子, 也使上面的庙堂人士感到了轻慢。 进而指出, 他们是败给了 庸俗的关系学, 败给了用人上的腐败, 败给了不良的社会风气。 力 透纸背, 让人深思。 集子中此类文章不胜枚举, 足见作者执笔纵横
江湖, 还公平和天理于人间的侠客气度。
    云涛先生情系故土, 热爱家乡。 户县乃文王故里, 汉唐京畿, 属三秦名邑, 物华天宝, 人杰地灵。 云涛先生生于斯, 长于斯, 高 原戈壁当兵后又回到家乡。 这片热土深厚的文化底蕴, 崭新的现代 文明, 给他提供了不竭的创作源泉。 “文学与新闻的最佳结合就是 杂文。冶 (杂文家洪巧俊语) 作为一位报刊编辑记者, 云涛先生用 手中的笔记录身边人和事, 也抒写自己的真情实感。 《企业改制, 职工怕什么》、 《伟名理当扬千古》、 《将杨伟名工程进行到底》、《 “文化低保冶 刍议》 等文章, 正是作者我手写我心, 竭力为家乡 发展摇旗呐喊的真实写照。 尤其是获得 1998 年西安新闻奖的 《企 业改制, 职工怕什么》 这篇文章, 作者指出了企业改制职工有三 怕: 一怕股金不用于生产经营, 而被经营者挥霍浪费; 二怕企业法 人代表 “一张嘴冶 说了算; 三怕上级委派、 任命不善经营不懂管 理的厂长经理。 进而提出在改制过程中, 严格按照有关股份制企业 的法规性文件执行, 依法规范企业行为, 有效保证职工利益, 并能 大力清除腐败, 建立起防腐反腐的有效机制, 就会受到职工群众的衷心拥护和积极配合, 就能促进股份制企业的健康发展, 保证县办 企业改制的顺利进行。 这些分析和见解在当时环境下可谓独到, 具 有很高的资政价值, 也反映出作者心系家乡发展, 积极建言献策的 赤子情怀。
    现在的文学评论, 似乎要一味地给作者说好话, 要 “锦上添 花冶, 绝不能 “吹毛求疵冶, 否则作者会不高兴的。 可我还想说一 说集子中文章的一些不足。 可能是作者顾忌到读者的感受, 其中个 别杂文虽说笔锋犀利, 但还不够辛辣, 没见血见肉, 未伤筋动骨; 可能是作者限于篇幅, 其中个别篇目话是欲言却止, 有些道理还讲 得不够透彻。 好在中国有句古话, 酒饮微醉, 花看半开, 就像中国 画, 留白也是一种美, 让读者去领悟去思考吧。 不管怎么说, 你读 了这本集子, 会感到作者有一种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的士大夫情怀。 你读完这本集子, 总会有意
想不到的收获。
    再赘言几句, 前段时间我在德国应急管理学院短期学习, 吃不 惯的西餐, 倒不过的时差, 繁忙紧张的学习, 使我一天昏昏沉沉。 云涛先生远隔千山万水打来的电话说作序云云, 不知怎的我就糊里 糊涂应允了。 等回国后, 头脑清醒了, 才知道是要我为他的书作 序。 仔细一想我是不能胜任的。 昨天去见他本来是想回绝, 不知怎 么却又接了书稿, 粗览了一遍, 夜不能寐, 就写了以上文字。 云涛 先生比我年长, 不知这一段文字是否能交得过差, 如果云涛兄还能 认可, 就放在书前头以抛砖引玉吧。 今天适逢父亲节, 我还想说, 这是一部血性男儿应该看一看的书。


2009 年 6 月 21 日于户邑
(王华旭, 曾任陕西省户县县委副书记, 现任西安市委党校副校长、 西安
市行政学院副院长, 著有散文集 《往事如风》、 《远方有约———读诗赏词游中
国》)

关中子

永远的希望

唐古拉

朱云涛先生是户县文化人里的耕夫，向先生问好！

人如梦

束云归箧,文蕴锦绣;
拢涛入心,笔起波澜.

马群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云涛先生可谓也！

靳应禄

默默耕耘，可敬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