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的中秋节里眼泪汪汪？

户县鹞子

谁让我的中秋节里眼泪汪汪？一年一度中秋节，来了来了，中秋节来了，丢失了的爱却再也，不能来了，，，，，，

                          
来电陌生

                                 
北京  樊大牛/文

不抽烟的男人没有过去，抽烟的男人没有未来，这谁说的？多少往事都云淡风轻的过去了，忘记风忘记雨，却怎么也忘记不了你，万家团圆的中秋节里，你是坐在埃及的沙漠中哭泣还是坐在广寒宫里抱着玉兔？秀芝走过万水千山却走不出我的笔尖，泪水能表达思念却呼唤不回她的温柔。她曾穿过陌生的国度寻找心愿，我却不能穿过阴阳找回昨天，，，，，


（一）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一声高亢的电话铃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抓过来看了一眼，来电陌生，午夜2点。我没动身子只把手机抓过来平放到脸上，一边闭着眼睛继续睡一边“喂”了一声。“hoolle,是大牛君吗？我是你的学生秀芝呀，还记得北海道，学习班的。。。。。。”？“啊”？我一下清醒过来，一骨碌坐了起来。
     
秀芝来北京了，说她是专程来找我的，旅游签证，反正呆几天是几天。

那是一个雨天，她要我带她去龙潭公园划船，因为不远就一路走过去的，路上一滩一滩的水洼，她蹦跳着，跃过了一个又一个，“我喜欢北京了”，她掉过头来做个鬼脸。“我只喜欢这样的雨天”，我微笑着看她。她侧下头，从下往上仔细的看我的眼睛，她的眼仁黑中带一点蓝，不像纯粹的法国人那么碧蓝，但很亮，很清。
     
“你当时怎么突然来到班上的，又怎么突然离开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多说话呢。”一边踩着船，秀芝一边问起了我。点了一颗烟，往事慢慢的浮上了心头，我给她大概的说了下经过。北海道那个教堂后边有一个日语补习班，打听到之后我决定去看看情况。是带子和她的男朋友办的，一间房子六张带凳的小桌，挂个小黑板就开干了。
     
和带子谈的不错，看过我的护照她说：“你的身份合法，从大陆过来有是中文专业的，又想学日语，咱们是否可以合作一下？上日语课的时间你可以免费上课，上中文课的时间你可以免费做中文教师，可以吗？”我想想也挺划算，就答应了，语言不通挣钱挺难，如果每天能节约50元人民币也不坏。但带子说大牛君你先想想，我也等常民君回来，请求以下他的意见再给你电话。   
                                   
（二）  

夜里电话就来了，第二天就可以上工，心想事成的日子真痛快，我这一夜睡的非常塌实。
     
因为是补习，那些学生来的松松垮垮，一个来了一个走了走马灯似的轮番，早上我听课倒没什么问题，下午上课就给累的够戗，几乎是一对一的不停重复第二十课：我，俺，咱，我，我们，咱们，他，他们，你，你们，我们住在美丽的北海道，我叫XXX。我想这样不行，长期下去非的把我给整疯了，我得逐渐改变他们这样的学习方式。

半个月后，情况好转，下午我上课时间学生基本到齐，并且有发展了同学带同学来，每天都得加凳子，这一天竟然屋子太小加不上了，又好几个学生就靠墙站着听课。在谈到中国文学时间我提了一些典型作家，其中有一个叫贾平凹，我说他在中国就相似你们的川端先生。这时常民君在底下大声的纠正说：“是凹（ao）不是凹（wa）”。面对底下怀疑的目光我平静的说：“这个字是多音字，就是有两个音，可以读ao也可以读wa，根据不同的用处使用不同的发音，比如凹(ao)透镜，比如凹(ao)凸不平。但贾先生最早是叫平娃，觉得“娃”字含义浅，就改了凹（wa）字，研究一个作家除了读他的作品还的研究他的生平和身世，才能完整的理解他，这个当成一个课后作业，大家回去之后查查字典，熟悉恐固以下两者的不同与用法。”
     
我继续接着讲：“在陕西省的方言中。。。。。。”这时带子又打断了我的讲课：“是省（seng）不是省(sheng)”。我惊愕的停下，冷静了10秒钟才没有使自己冲动，在黑板上写出”sheng省”，说“请问大家这个拼音怎么读？这个字不是多音字，只有一个音那就是-------省sheng，不是seng，要注意sh和s的区别，下去继续查字典。”     

我突然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拼音不拼音的问题，是我该离开这里了。老板是什么？老板就是永远自以为是的东西，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既要让你为他干活，还想一直证明你们都是个蠢货，只有他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我所做的一切，已经遭了他的嫉恨了。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去，用电话向带子的男朋友常民君表示了身体不舒服从此来不了拉，好在也没什么经济手续, 不相欠，他礼节性的表示了挽留和惋惜。很快我的签证也到期就匆匆回国了。原来是这样啊，秀芝喃喃的说。“自你不来上课班上很多同学都不去补习了，那两个老师教的没意思，既很枯燥有长的丑样”。“他们现在还好吗？”我吐了一个烟圈问。   

“收不到学生了，不热闹了，只有两三个低年纪的小孩子了，还在那么撑着”，秀芝说：“想想你那个课堂的热闹和兴致大家都很怀念，领我们朗读，齐声读，讲故事，我来上课就是因为喜欢听你讲课，我的同学也是”。  
                                      
（三）   

去年的夏天，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北京南三环方庄桥东有一个华润超市，超市门口有很大的停车场，购物的人都在这里泊车，秀芝带着我在这里学旱冰。我已经跌了几次跤，精疲力竭的坐在地上看着，她滑的很棒，穿着一身白运动服，飞过来了飞过去了。我只感到眼前一只穿花的白蝴蝶，倏的从眼光里一闪，翩翩地来了，翩翩地去了，周围万紫千红，花红柳绿。     

超市的小推车都被我从车丛中一个一个的推出来，在围栏边靠成一长排，这样扶着练习可以大大防止跌跤。但往回找车的服务员却很不高兴，因为她总要跑到围墙边才能拉回车子。
     
一个星期后，不扶小推车我也可以追着秀芝跑动了。车场上散乱的小推车又被我俩一个一个的送回超市的侧门口，这回往回找车的服务员又高兴了，因为我已经把所有车义务送回来了。
     
秀芝在中国出生，希腊长大，20岁后来到日本学习，父母还有一些家人都在希腊生活，中秋节到了，她说家人一定都在期待着她的团圆，“要不，你就跟我走一趟？”
     
“走一趟？”我很想去，但问题又来了：“签证办下来要多久？好象来不及吧”。
   
“那我先回去，在机场铺好红地毯，迎接公子驾到。”
   
“没问题，本公子一定羽扇纶巾不负众望，全希腊都在庆贺黄阿丑终于有了下家”。我们笑的前仰后合。
     
一定要回去一趟，这个决定不能改变，我只能帮她收拾行李，心碎的玻璃渣一样。本来坐出租车就可以去机场，但在街上秀芝又变卦了，他说出租太快，有慢一点的方法吗？我能和你多在一点点吗？我只好带她去方庄的贵友大厦门前坐到机场大吧，时间慢了些，几乎要误机，来不及喘气她就匆匆的进了安检。我手扶玻璃幕墙傻傻的流着泪，看着她的航班缓缓开离洞桥，驶入跑道，心就被伶着走了。
     
一天，两天，三天，没有音信。一个星期了，还没有秀芝的电话，怎么这样啊，我把烟头狠狠的掐在烟灰缸。新闻里却听见一架飞希腊的空客在埃及的沙漠里摔了，搜救现场一片狼籍，证实是那次航班，天拉！
     
泪眼模糊中看见秀芝踩着风火轮飞驰而来，快要撞着我的时候却嘎然而止，歪着头问：“，，，，，，”？问什么听不懂，下雨了，我慌忙打开伞去遮她，身子一歪，自己却倒在了泥水里。。。。。。就这样，无数次的从梦魇中跌到了床下，满身满脸的冷汗，惊坐而起，看见她的小手包还在墙上挂着，人却没有了。
     
每一天里我都烟酒度日，未来真的就在这一个中秋节里消失了？我把头狠狠的顶在墙上，墙没有动，我却摇摇欲坠。     

万家团园的中秋节年年都会来，今年的中秋节里，该怎么过？心该放在哪里才不至于和身体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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