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县渭丰乡拍摄《关中汉子布老虎》随拍--陈耀文

麦客风

什么是高雅？什么又是俗气？
看起来我很纠结，其实，我的答案就在心里，也在自己的一言一行里体现。
先来展示几张本斯基今年2月3日在陕西户县渭丰乡留南村的布老虎艺人刘随军家里吃午饭的几个场景。这里就是大年初一播出的我采访的那期节目《关中汉子布老虎》的主要拍摄地点。



咋相？美不美？寮不寮？（这一行用陕西话来读）
2月1日从北京飞到西安，赶到户县县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和摄像董汉卿放下行李立即赶到半个小时车程外的刘随军家，安排第二天的拍摄日程。这时，我提了唯一的一个过分要求：明天中午在你家吃饭，就吃你们当地最扎实也最普通的面食。










我端在手里的就是刘随军媳妇精心加工的户县软面，也就是陕西人所说的biangbiang面。上面的照片记录了biangbiang面制作的基本过程以及就餐时所需的调料和配菜。
以关中男人的标准姿态圪蹴在墙根，那天，我扎扎实实地咥（读die音，陕西方言，就是“干”或者“吃”的意思)了两大碗软面。
我们2月3日一早赶到刘随军家的时候，户县县委宣传部的一位新闻科长是陪伴在我们身边的。后来，为了放松刘随军和家人因为CCTV来采访紧张起来的神经，为了在布老虎这个没有所谓负面报道内容的节日主题的展现上能尽量还原真正的民俗氛围，我婉言请那位科长“回县城去忙吧，这里就我们就行”。拍摄现场，最后就只有我和摄像师两个外人，拍摄中调整场景所有的体力活都由我们自己完成。
作为曾经的“焦点”记者，这类主题的节目我以往是抵触的。但作为任务，怎么做，以怎样的心态去做，是为了宣传主题不顾一切地粉饰还是确保拍摄人物的真实情感温度，真实生活情境，我倒觉得是需要花些心思的。
我可能做不到围绕我作为记者真正感兴趣的话题做节目，但我能确保在自己控制的节目里没有虚伪没有口号没有不着调的拔高。这是我的底线。
我对吃面的要求，以及我吃面的架势，加上我和刘随军都在青海当过兵的经历，很快，我和刘随军以及他的家人就没有了陌生感，再加上我不时脱口而出的还算过得去的陕西方言，对于刘随军和他年老的母亲来说，CCTV记者，已经跟街道上一个普通的兄弟差不多了。（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感觉。）
如果，我一身西装革履来到这里，如果，我因为心里嫌弃一个农家的卫生条件而必须赶回县城的宾馆吃饭，如果，我因为这是一个有利于当地政府脸面的节目就需要人家随时有保障人员在身边供我们指使，如果，我因为自己是CCTV记者就觉得自己能代表CC……
这些如果在此时说起来似乎很矫情，但我必须要说的是：在我们具有了一定话语权的时候，在我们的职业跟自己的父老乡亲的生活就要发生一定关系的时候，我们的心灵究竟是什么朝向，可能真的决定着我们在这个社会中的真实位置。
这些天来，从早到晚，耳边聒噪的都是某些人某些组织关怀某些人民某些人士的声音，播音员深情地把某些人用更加的深情撰写的辞藻用标准华丽的音调传送给我们大家，无非是想告诉我们这份关怀的伟大，提醒我们随时注意感恩吧？可对于我来说，这就跟记者一定要到新闻现场，警察一定要到发案现场，农民一定要到农田里一样，都是极其正常的事情，是职责所在，怎么就会整出那么豪华的伟大意义呢？
本斯基这个记者做得还很不够，但我确信我在努力淡化自己身上的豪华和装逼色彩，因为我不想我接触到的老百姓因为我的姿态和言辞误会了我供职的单位的价值观，也不想给CC这俩字母代表的机构脸上抹黑——即使这个CC时常颜面可疑，尽管我的单位是很多人心里的AV……

这是男主人刘随军咥面时的架势。对一个关中男人来说，端这么大的盆盆吃饭，是民风民俗的一个很合乎情理的场景。因为我们是北京来的客人，女主人才没有给我们用这么大的家伙盛面。看到她男人端这个我还抗议了呢，呵呵。
什么是俗气？
进入这个氛围，踏实地端起人家给你煮好调好味道的一大碗面，稀里呼噜地咥下去，并且说“再来一碗”，我以为，不俗。这时候，主家很开心，知道这个吃饭的人不装样子，没有嫌弃他家女人做饭的手艺，也没有挑剔咸了甜了。对于朴实平凡的农家来说，堆满的笑脸和难以下咽的样子哪个更能说明问题，只需一眼。
中国很大很大，目前究竟有多少人还仅仅生活在温饱线左右？
中国很强很强，目前究竟还有多少人连这样的白面条都还不能放开肚子去吃？
都市里的人唯高雅是瞻，乡村里的人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俗气，这个矛盾依靠什么养的力量才能一点点减少差距？
眯着眼睛看着电视屏幕上一台台极尽高雅元素的晚会，我的眼睛总有不适应的感觉。
当高雅是为了诠释某种不着调的荒诞意念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对谁说“他妈的”。
当华丽仅仅一闪而过，我们的现实日子明天依旧还是那般的俗气和平淡的时候，作为一个惧怕富贵的人，我还是愿意选择俗气作为自己的符号。







对于已经走出乡村的人来说，刘随军很土，木讷，憨厚，不善言辞，但我就是感觉这是我们这个社会基础中的基础。
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如果基础上的多数人都是胡吹冒撩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人，都是不说人话的人，这个民族就真的很危险了。
生活在城市的高楼丛林里的很多人为什么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心灵总在窘迫的凄惶里？很简单，上班说鬼话回家说人话这种不断变幻的意识经历是最大的致病根源。就像我们经常观看阅读的那些讲话指示其实跟我们的日子是水和油的关系一样，在报纸电视上描绘高雅的很多人，回到家也只愿意穿上粗布衣衫，跟好友相聚也只愿意说些平淡体己的话语。
上面的照片里有刘随军的联系方式，有兴趣的朋友如果能为他的布老虎销售找到更大更宽的渠道，或者愿意在其他方面帮助他、交往他，自己跟他联系吧。我这也是广告，广告费就是那两大碗biangbiang面。这价格跟赵本山忽悠的“搜狗”和“裹脚1573”不知道有多大的区别。人家那是走向世界的“高雅”，我这个，太俗。

最后，再做一个广告。节目里看到的这位写虎字的书法家靳建华是刘随军的朋友，他写的这幅神韵兼备的虎字，后来作为礼物送给我了。在我的要求下，他还专门写了一个biang字。呵呵，这就是那个神奇的中国笔画最多的，康熙字典上也找不到的字。

美丽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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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珂1986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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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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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nco

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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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扬优秀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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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艺者88656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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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lei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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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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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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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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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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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看

这期节目在CCTV-2播出时，我看了，为乡党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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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亦雨

:curse:优秀文化遗产！

狂战西户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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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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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景梦

面香地很就是没辣子，老虎工厂:cur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