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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县作家协会] 中篇小说《白云飘飘》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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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6 19:08:5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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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工地上用人多,不知从那儿来了一大批四川民工,这批民工大都拖家带口,于是男人们背着大包手提小包;女人们则手里拖着大孩子,背上背着小孩子,像一群难民拥进工地,冷寂的工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他们住的和云峰住的一样,全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石棉瓦房。一开始云峰还以为这些拖家带口的四川民工肯定得一家住一间,可工地给他们准备的是整个一个大通间,就是说中间没有隔墙。四川人有的是办法,他们在用竹架板搭成的通铺中间隔上塑料采条布,这样一个床铺就是一家人。有人开玩笑说:“这他妈的晚上能睡吗,一对夫妻办事全宿舍人都知道,如果来个集体行动岂不把床摇塌了!”还有人开玩笑说:“人家四川人不讲究,翻个身搂自己老婆,再翻个身搂别人老婆,他们连自己的娃都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四川人能干。陕西人有句话叫四川鸠子(个子小的意思),但他们都很能吃苦,干活不但舍得出力,还干得踏实认真,所以他们在陕西人的印象当中都很勤劳,那个小伙子如果能娶上个四川媳妇,人们都很羡慕他,说他有福。在工地,男人是大工(技术工)女人就是小工。这些女人白天把大孩子放到工棚里让他们自己玩,,背上小孩就到工地上筛沙子,搬砖运水泥,孩子饿了解下来给孩子吃几口奶,孩子在背上玩耍睡觉,她们干活两不误。也有专门在工棚里看孩子做饭的,那些都是小包工头的老婆。
四川人能吃肉。他们的饭和陕西人吃不到一起,因为他们除了喜欢吃大米饭外还喜欢吃肉,几乎顿顿不离肉。陕西人则喜欢吃面条,大肉吃一两顿可以,顿顿吃就不行了,他们说那腻得咽不下去。四川人还有一个嗜好就是爱喝酒,他们几乎顿顿不离酒,即使晚上喝米汤他们面前也不离白酒瓶,当然他们这些下苦出力的喝的大都是低档次的“沱牌”。
四川人不讲卫生。他们一来原来干净的生活区中间马上多出一大堆垃圾,什么剩饭剩采,烟盒空酒瓶,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天气渐渐热了,苍蝇开始活动了,每走进生活区不但臭气熏天,苍蝇更是像蜂一样成群结队到处乱飞。
文燕还一直给这一二十名钢筋工做饭。由于外面环境的恶化,人们再也不把饭碗端到外边吃了,舀了饭就都蹲在灶房里吃或者端进宿舍吃。云峰不是去表哥的办公室吃就是在灶房里,大部分是在灶房里吃的。
当院子里的垃圾堆得实在不象话了工头才从外面叫来一辆汽车把垃圾拉走了,并把院子里的卫生彻底打扫了一番,办公室又出了一张公告,严禁再给院子倾倒垃圾,泼脏水,禁止小孩在院内大小便,一旦发现将处以十到二十元罚款。此后院子里才又干净了起来。
天气热了,石棉瓦经过太阳一整天的暴晒,宿舍里就像个蒸笼,一走进门扑轰一下就是一身的热汗,被褥都是热的,更别说是睡觉了。睡不着四川民工就在院子里拉上电灯,三五成群地光着身子打扑克,一闹闹到大半夜。工头就把电视搬出来叫不打扑克的人们看。
云峰几乎每天晚上都到表哥的办公室看电视,那里有风扇,不但凉也没有蚊子,文燕大部分时间也来看。自从把电视搬到外边去了后他就再也不看了,他嫌院子里蚊子多,咬得很。不看电视了他就换了衣服一个人出了工地到外面闲逛。城市的夏夜到处热烘烘地,店门外到处都是拿着扇子下凉的人们。大街上灯火辉煌,车辆和行人往来如梭,也给人一种燥热的感觉。一个人在外转了一圈,觉得无处可去,也很无聊,于是又回来
。走进工地大门,左侧是一号楼,他们在建的是五号楼。一号楼不知为什么,还没盖起就停工了,有的地方的脚手架还搭在那儿,早已生锈,看来已经停工好长时间了。云峰走到楼下,突然想上去看看,于是就进了二单元。房间的主体已经基本结束,只差安装门窗和外瓷了,他在一楼的东户房间转了转,里边确实很凉快,但蚊子很多,他想上高一点,高处有风,也许蚊子会少一些。于是顺着楼梯上到了三楼,走进了西户。这栋楼不高,只有五层,站在这里确实凉快而且蚊子少,他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但房间里很黑,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于是就随便转转。当他走到北边阳台上时,发现院墙外紧挨着还有一幢楼。这座楼不高,只有三层,是一幢青砖老式楼,距离这座楼的距离很近,也就是十来米的样子。对面的一户人家的窗户打开着,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卧室里的一切,房间里的灯开着,但没有人。云峰眺望着房间里的摆设,心想农民就是命苦,住的是土坯瓦房,吃的是粗杂粮,盖的是高楼大厦却永远住不到这里,就连家里的摆设也永远达不到他们的水平。他想起了云鹏结婚时的新房,那是农村人最高档最时尚的,可跟人家这房间里的摆设一比就差一大截,别的不说就那张席梦思床垫听说就值一千多。就在他这样想着正准备离去的时候,走进来一个人,让他浑身的热血轰隆一下涌上了头顶,脸上像有一团火在炙烤,心慌气短。房间的女主人好像刚洗了澡,肩上披着湿漉漉的卷发,只穿了件小小的三角裤头出现在卧室。她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和脸上的水珠。那对乳房不算大但却坚挺。她走进卧室后似乎还不忘记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云峰吓得赶紧蹲下身,躲到护栏下。其实他在黑暗中,那女人并没有看见他,她也不知道对面楼上有人。云峰以为她会拉上窗帘,或关上窗户的,当他再次站起身时,不但窗户没关,窗帘也没拉,这个女人已经上了床。她爬在床上,什么也没盖。云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裸体,忍不住想多看看。他估计不准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岁数,凭他那一瞬间的印象,他猜测这个女人也就是不到三十岁,跟他的年龄差不多。她的长相还算可以。现在她平爬在床上那身材也挺好看的。
就在云峰准备悄悄离去时,一个男人从外边走了进来,他有些偏胖,他给云峰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肚子挺大,他好像也是刚洗过躁出来。此时的云峰觉得自己偷看人家两口子睡觉很不道德,想离开,可又舍不得,就把身子悄悄向一边挪了挪。男人在床边坐下,在女人屁股上拍了一下,俩人说起了话,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声音很小,云峰没有听见。男人的手一开始还一直放在女人的屁股上,过了一会儿拉下女人的小裤头,露出女人的光屁股,他的手也探了下去。就这样俩人又说了几分钟的话,女人扬起头,男人俯下身俩人吻了吻,女人翻了个身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男人又俯下身去吻她,一只手从腹部退下她的小裤头,手也夹在了她两腿之间,不久当男人完全退下女人的裤头后,云峰简直羞得不敢看,当他再睁开眼睛时,那男人已经压在了女人身上了,他早已看不下去了,狼狈地转身下了楼,当他走到楼下时才长长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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