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咀嚼有深味

东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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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咀嚼有深味       

                                       ------阅读李景宁小小说集《愚人节》零碎感悟   

                                                                                                                                                                  作者：老丁丁

     李景宁兄之小小说作品集《愚人节》出版三年了，偶翻时阅，慢慢咀嚼，发现还有淡淡的深味道。  

     小小说《将军与乞丐》老丁丁点评：乞丐直呼将军名，将军接过乞丐讨来的黒馍张口就吃，将军的小轿车被乞丐围住，随即大宴众丐，可以想象，几十个乞丐嚎啕大餐是个什么样的阵势！将军的亲民风范、农家本色彰显无遗。乞丐要去请战，将军亲等，等来的却是乞丐腿被狗咬伤，将军前往菩萨庙看望，乞丐含泪别将军。解放后，已经做了省长的将军回老家探亲，听说当年的乞丐因为老婆要离婚而跳井身亡，于是又安顿好乞丐才一岁儿子。将军的仁慈之心令人感动。老丁丁点评：这篇小说好，好在乞丐的腿被狗咬伤没能参军，如果乞丐顺利参军，俗套尽落，还有什么意思。而如此措置，除了深层次地表现将军的仁心之外，还勾拉出一段沧桑时代无常世情来。然将军毕竟是将军，乞丐毕竟是乞丐，乞丐腿被狗咬便不能参军，而将军驰骋战场，何曾怜惜过自己的生命？乞丐因为女人要离婚就轻生，丢下年仅一岁的小儿；战后残生的将军见到乞丐的小儿却情不能禁！哎，乞丐毕竟是乞丐，将军毕竟是将军，将军之为将军，乞丐之为乞丐，难道是种的原因么？

小小说《铁蛋上访记》，老丁丁点评：铁蛋为什么上访？只因村长选举时雇人打伤了他，而出院时赔付又太少？一届届的乡政府领导为什么会给铁蛋救济、扶贫款？只因铁蛋要上访。王乡长为什么会继续截访？司法办老靳一语道破了天机：“你到北京来上访，纯粹是砸王乡长的饭碗……“而王乡长的口吻也把政府机关当成了自己的主宰：”狗日的铁蛋，给你好烟，好酒，逢年过节那次忘了慰问你，你今日竟敢上北京，给我丢脸！“这篇小说将上访、截访这场上访者和政府官员长期展开的猫鼠游戏剖析详尽，确是一篇绝佳的讽喻之作。

         小小说《洗足女的故事》，李景宁在这片小小说里，还原了一个特殊行当洗足女质朴心酸的人生片段，我们在喟叹世风不古、官僚横行的社会现状之余，也为洗足女孩小阎掬一捧同情之泪。小阎进入洗足行，并未自甘下贱，并非自染污泥，而是有着自身不得已的实际原因，“陪人跳舞，一身蛮力，无乐感。陪人喝酒，一两白酒就吐，一杯啤酒就晕倒。陪人聊天，知识贫乏，单调无趣。陪人上床，怕对不起自小订了婚的男友小朱，还有远在深山靠种土豆为生的爹妈。”而作为一个洗足女，小阎尽职尽责，毫不趋炎附势，“日复一日，人复一人。男女老少，各界人士，来了，她从不考虑你是啥身份，反正洗来洗去就是一双脚。”男女老师、官僚平民，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双双大小胖瘦长短细粗的脚而已。当王镇长非礼她时，她选择了斥责，当为王镇长提供性服务的小妹为难、嘲笑她时，她由忍耐转向了对抗，用貌似不文明的厮打维护了一个作为正直女性的尊严。一个不愿沦落为妓女的山村女子，却不得不为妓女和嫖客服务，还必然会受到对方的欺凌，这真是个令人无奈的现实。    小小说《毛毛狗的生日》，老丁丁点评：这是一篇绝佳的小小说。我们应该注意到两组对比：毛毛狗——母亲。在儿子的眼里，母亲的病不及狗的生日重要，狗因为过生日生病了，被夫妻俩悉心照料，而母亲病卧医院因为交不起押金而敬候儿子的金钱“救济”，在司马刚的眼里，生身之母不如狗。司马刚的父亲找到儿子门上时，悲愤而出，未见儿子挽留送行，而是毛毛狗狂咬而出，可见老人家对于儿子的住处并不熟悉。第二组对比：公务员——教师。作为公务员的司马刚的妻子燕妮一语道破了天机，“是不是又要钱来了，教师就是爱欠工资”。国家用宣传口号应付了对教育的重视，而教师却背上了“超高工资”的“罪名”，值得我们的执政党反思，这是小说衍生出来的社会话题，是隐蔽在小说字里行间的一颗闪亮的珍珠。另外，男女主人公除了道德沦丧外，其言谈举止之矫情也同样令人反胃，他们的做派似乎是代表了新时期的一个阶层，这不能不说是中国社会发展到今天的一种悲哀。

       《跳舞换裙子的老太太》，这篇小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留白多，给了读者很大想象空间，魅力如舞池旋转的红裙，久久存留。

老丁丁点评：关于这篇小说的结局，我还有不同看法，如果结局不如此完美，而是以老太太和美男子的遽然失踪作结，留给读者的想象空间将会更大，带给舞众和读者的心理变化，会更加复杂。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老太太和美男子的离去就和他们的到来一样成为舞众心里的一个谜，一个永久性的话题。老丁丁点评：此文读的不是小说，而是社会底层暖暖的真情，这种宝贵的道德品质支撑着中国岌岌可危的道德大厦最终不致坍塌。     《钓鱼》，老丁丁点评：语汇适应社会跟着与时俱进，我见过人头攒动的“人市”，但不知道“人市”里还有“钓鱼”与“放羊”一说。民间口语何其简洁，俩字——“人市”，让我们联系到了奴隶时代的奴隶交易市场，也让我想到了小时候逛集看到的牛市猪市。“人市”这样的字眼，太刺痛人类的眼睛，太消灭人类的尊严，所以农民运用自身的下层智慧，创造出了“钓鱼”和“放羊”这样谐谑幽默的字眼，权当给拼命式的劳动以润滑。        啃干馍喝凉水的铁成做了轮下冤鬼，可以说是他的不幸，也可以说是他的幸运。久在河边站，岂能不湿鞋？如果铁成没有死在轮下，而是死在坍塌的砖块水泥下，其结果有何两样？如果没有死在坍塌的砖块水泥下，却因此而瘫痪在床，和割爹娘妻子的肉有何区别？这样的结果似乎就在很大可能之中，因为无数的先例证明了这一点。铁成果真死在了砖块水泥下或者因此而瘫痪在床，那么拆迁前的疯狂“房市”可否警醒？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是一个沉重得让百姓无奈无语的古老话题了。          品读小小说，是打发业余生活最幸福的事情。冷水泡茶慢慢浓，咀嚼细品，深味自知。我认为，李景宁小小说作品集《愚人节》值得一读，应该细品。因为该作者，写作是用情，用心在记录历史，收获感悟的。愿看到更多的佳作，分享更美好的感悟。        老丁丁，原名韦教习，华夏人文网站总编、站长、《谷雨》杂志执行主编，户县志编辑、户县作家协会副秘书长、著有长篇小说《校园黑皮书》、电视剧剧本《渭河滩》等。                                                                                                                             原载   《华夏人人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