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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917928456 于 2018-4-11 09:18 编辑
又一个假日到了,终于有时间去陪陪老娘了,临行前照常先打个电话告知一声。电话通了,可是里面好长时间没人说话,在我又喊了两声之后才传出娘的答应声,听到娘的喘息声我一阵紧张,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来。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正准备和女儿一起出去逛街时接到了二哥的电话才知道娘住院了,于是我急急忙忙赶到了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娘我真的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的娘比我上次回家看到的要瘦多了,尽管盖着被子,那堆头却像个小孩,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前,轻轻地俯下身子,这时候弟媳妇示意我不要出声,娘刚才睡着。还说娘已经住院几天了,知道我在学校,没让告诉我,害怕我为了来看她,向学校请假,耽误学生的功课,是二哥看娘的情况不好才给我打的电话。我拉着娘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是一双什么样的手呀,粗糙弯曲,手背简直就是一张松树皮,但是就是这双手,养育了我们姐弟五个;就是这双手,在那个唯成分论的年代受尽委屈含辛茹苦将我们拉扯大;就是这双手,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供我们读书;如今我们都成家立业并且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可是娘的手指弯曲了,背驼了,人老了。 娘安静地睡着,那饱经风霜的脸这时候虽然有些苍白,倒显得很安详,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娘才不用操心不用唠叨,能安静地睡觉。不知怎么地我心里特难受,很想大哭一场。也许是我的手用了力,娘突然醒了,当她睁开眼看见我时又是那句老话“别耽误了学生的功课,我没什么,好着呢。”娘永远都只说自己好着呢,这次我没有说她唠叨,其实每次娘在唠叨的时候,我都是很明白她的心的,她从来都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总是想着别人。每次我去看她,虽然她不懂学校的工作,但是每次都会再三地嘱咐我要好好工作,别误了学生之类的话,听得多了我有时候就烦了,总嫌她唠叨,她也不在意我的嘟囔,因为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那次娘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因为她总是惦记一个人在家的父亲,出院后不到一个礼拜就回了家,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她又喘息了。好在现在有了高速路,不到四十分钟我们就能到娘家了。 自从有了高速路,每次我们回家时,娘总要让车先走,让我随她在路口等候(因为我家跟高速路离得很近,有一个地方有一个缺口,平时人们可以从那上下车),我知道她是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再说一会儿话。 “你看那不是娘吗”?我正想着呢一声提醒打断了我的思绪,真的,娘正驮着背,弯着腰站在断了丝网的缺口处往下望着呢。我从那下了车,扶着娘往回走,娘又唠叨开了:“以后别从这里下车,这里危险!” “这里是危险,可您每次不是总在这里吗?说真的,以后别从这路走,确实很危险。“娘顺从地点点头,把我的胳膊拽得更紧了。 “娘,您刚才在电话里怎么喘得那么厉害,把我吓得?我还以为您又怎么地了呢?” “是隔壁你婶子家的猪病了,刚才医生在打针,我帮忙来着,把我累得喘不过气来,唉,年龄大了,没用了。唉,联营也该说媳妇了,可是······”娘又唠叨个不停,她从来不知道关心自己,可是左邻右舍不管哪家有事她总是最忙的一个。 你看我的老娘是不是爱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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