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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鄠邑名人】 拜访习仲勋的警卫员肖忠诚老人 文/靳应禄 阳春三月,我专程去拜访了建国初期曾在西北局给习仲勋当过警卫员的肖忠诚老人。我与肖老虽是老朋友,但我俩的认识纯属偶然却很是有趣。 我在兵器部所属845厂供职。一天下午,我骑自行车回家。正常路线是过了县城朝北走。为了躲避西晒太阳的歹毒,我沿东西4号路向东,打算到南北7号路北转。一拐弯,瞅见前面有一位骑车老人,观背影,酷似我的父亲,自然而然引起我对父亲的思念,很遗憾,我的父亲63岁就过世了。为了多欣赏一会儿,我故意放慢速度,尾随其后足足一里路。及至并行,我刚说了我的感受,其却惊讶地说我长的像习仲勋。我问你认识习仲勋?彼说他曾给习仲勋当过警卫员——与习仲勋厮像这个话,此前已有我所在单位党委宣传部的干事李臣保、惠安医院的医生孙启祥说过,(后来老前辈习仲勋的大儿子习正宁以及中国收藏家协会秘书长、曾任被毛主席和蒋介石皆称赞为抗日“中流砥柱”的国民革命第四集团军总司令孙蔚如将军的孙子孙宏也说过。孙宏说“像的很”并且拿着习老在文革期间的照片让我看)。厮像缘一下子拉近了我与肖老的距离。本来我到7号路该拐了,但实在难违肖老的盛情,我又陪着骑了六、七里路…… 性格相近,话语投机,一来二往,我与肖老成了莫逆之交。 有一次,肖老朝我打听他的老首长习仲勋现在在什么地方?说他很想念老领导。我说听说和儿子习近平住在一起。肖老问怎么联系?这个问题嘛!我一时语塞,但又不想让肖老失望,末了,我出了个“冒”主意,我说“你拨杭州区号打114问省委办公厅总机,说要习近平,总机若问你是谁,你如实回答,就会要通”。没想到当晚肖老就异常兴奋地打电话告诉我说:“要通了,电话里问你找谁?我说找习近平。电话里说他就是。我很激动,情不自禁地拉着腔喊了声‘X—娃—子……’电话里,习近平十分诧异地问‘你是那位?怎么知道我的乳名?’这时,我已经稳住了情绪,我故意绕弯子说‘我是那位?我拔你萝卜儿(户县民俗。两手轻轻掬住小孩的头向上拔,被拔的小孩用双手把住大人的两个手腕相配合),我教你打猴儿(户县方言。陀螺),你猜我是那位?’‘你是肖叔……’只听见电话里传来习近平的父亲习老的声音‘那个肖?’习近平一边回答‘户县我肖叔’一边把电话递给习老,习老乐不可支,十分爽朗地对着电话说‘听声音,你活的很旺啊!’我说‘我比你小十几岁,你都活的很旺,我能不旺?我在向你看齐呢!’一来一往,谝(陕西方言。聊的意思)了一阵。我说‘我准备到南方旅游,想顺路去看看你。’习老说‘我很好,你就不要操心了……’习近平接过电话说‘肖叔,这么远的路,你老就别来了,过一阵儿,我到西安去看你……听见那头有电话响,我说‘你接电话’就放下了话筒。隔了不大一会儿,习老又打了过来,明知故问‘你放电话干啥?’我本想说‘这不是你40年前教我让我牢记的么(指的是机关工作)’但我却故意变了个腔调说‘想省电话费嘛……’,习老说‘那好,以后我给你打’……个把月后,习近平率团到西安开经贸会间隙,接我到西安聊了个把小时。听其秘书说,习近平与我的交谈是两天来与之交谈时间最长的”。 1949年,肖忠诚从西安市公安学校结业后分配到西北局给习仲勋当警卫员,甚得习仲勋、彭德怀、张治中等首长的喜爱。其谈到这段经历时不无得意地说其所以喜爱他,缘于他的真诚和勤快,外加一个笑模样——习仲勋亲切地呼他小老乡;彭德怀叫他小崽子;张治中则叫他小忠诚。说到笑模样,肖老诡秘地一笑,竖起一个指头说这是他的一个“法宝”,是他跟随习仲勋最大的收获。笑模样,并不是简单理解的傻笑,而是受到挫折时的不灰心,是面对困难的不萎缩,是接受批评时的虚心,一句话,是涵养的标志。我问“彭总很厉害,你怕不怕?”肖忠诚笑着说彭总对大领导厉害,对下级很和气;彭总是肯发火,但从未见其对习仲勋发过火。说到彭、习的配合,肖忠诚说可以说是天配,十分默契,这其中,还有他这个“小鬼”的一点作用呢!此话怎讲?彭总是湖南人,对陕西的方言、俚语了解甚少,工作中遇到时不明白,又不便马上问,就私下问他。说实话,陕西因为有十几个王朝建都的缘故,文化之厚重,称冠全国,我多次听到习仲勋用这样的语言介绍陕西。说到此,肖老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彭总赴朝前,他顺口说想跟彭总上朝鲜战场,没想到彭总登时脸一沉,伸出右手做了个抽(关中方言。指抽婆,就是用手掌在屁股上抽打)的样子,又轻轻放下来朝习仲勋努了努嘴说看你的领导舍不舍得放?习仲勋笑着说当然舍不得了。 说到对习老的印象,肖忠诚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新中国宣告成立,仅是个象征,西北少数民族地区还远远没有安定,受毛主席的重托,习老真是呕心沥血。当然,每次部署、行动都是向毛主席请示了的,毛主席时不时会打电话询问结果。有一天,毛主席又打电话问情况,习老高兴地说“人民拥护,政权稳定。”只听到电话里传出毛主席的声音“……你比诸葛亮都厉害”。 在西北局那段时间,肖忠诚接触到许多领导,由于他是户县人,见了户县人自然格外亲切譬如赵寿山、韩兆锷、杨明轩、秦波等,说到秦波,肖问我认识不?也姓靳。我说当然认识,真名叫靳继忠,西安市公安局长,我们一个村。肖说习老就是给秦波讲把他调进市公安局的。 说到户县乡党,肖忠诚说习老和他聊的最多的是赵寿山,说赵寿山在西安事变和中条山抗日等事迹,又提到赵寿山的秘书,身材不高,很精干,说其是地下党员,名字忘了。我说这个人我知道,叫姚警尘,大王镇富村人,他侄儿培俊和我同学,我去过他家,据说是电视剧《潜伏》的原型。 习仲勋被隔离审查后,波及到已升任为侦察科长的肖忠诚,专案组逼他检举习仲勋的“反党”言行,他宁折不弯,一句“吃屎的把拉屎的给蛊住了”的陕西俚语彻底激怒了专案组,被判了一年刑,出狱后回到户县老家,当起了农民。不久,文革开始,受批斗在所难免。直到198X年才彻底平了反,按离休对待。提及牢狱生活,肖忠诚一脸灿烂,说没有把他怎么样,一方面,他本身没什么问题;二一方面,人心没有坏,也就是说,习仲勋德高望重,尽管倒习之风来头很大,但百姓心里有数,自然是敷衍塞责。谈到此,肖老诡秘地竖起一根指头来回晃了两下说“其实专案组很愚蠢,初,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希望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而他们却反问我听见习仲勋说什么什么了?说过什么什么没有?和XXX说过陕北红军XXXXXX的话没有?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些话。哈哈,我干什么的?侦察科长啊!他们不是不知道!我的回答很简单:没听到,因为‘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是纪律。他们一点扎子(关中方言。办法)没有。” 对于当农民,肖老看的很开,说跳出是非漩窝也是好事,要不然,文革中会把他怎么样还真说不准呢…… 话题转到了习正宁和习近平俩兄弟身上,肖忠诚说他与习正宁见过两次,只说过几句话,而与习近平相处了近乎一个月,几乎每天不是牵着,就是背着。暂时离开幼儿园的习近平,遇到了玩趣正浓的肖忠诚,真真是如鱼得水。看着近平随着肖忠诚疯玩,习仲勋乐得合不拢嘴,说‘大孩子领着个小孩子’,说与有些腼腆的正宁比,近平有股顽劲儿(关中方言。韧劲)。 而今的肖忠诚,尽管已83岁高龄,却耳聪目明,干赞麻利(关中方言。干脆、快活、利索),谈时事兴致勃勃,聊古典滔滔不绝。我在表示敬佩的同时,探究其养生之道。肖老说首先是心胸坦荡,与人为善;其次是多与人交流,他经济宽裕,却在村外十字路口开了个小小卖部,又备有扑克、麻将,不为赚钱,意在吸引人来聊天 ,一人乐不算乐,大伙快活才是乐;再次是生活清淡,有规律:早点两个荷包鸡蛋,五枚大枣,五颗桂圆;午餐一碗汤面片(条)或凉鱼儿(用苞谷面制作的小吃);晚上半斤奶,一碗粥,凉菜拌上姜、蒜、葱,睡前呡口西凤酒——说到此,其情不自禁地呡了一口酒,指着炕头的玉石枕头又道出一句“陕西人豪爽性格的养成与喝西凤、吃锅盔、枕石头的习惯有关”的话来,说习仲勋当年和彭德怀、张治中闲聊时此类的话没有少说…… 正聊间,有人来买香烟,要便宜点的。肖老说卖完了,扭头笑着对我说,你不是问我有啥愿望来着,希望能给我多供些低挡烟。
(作者简介:靳应禄,兵器部惠安史志编辑,陕西省民俗学会理事,上林苑诗词楹联学会会员。被聘为户县政协文史资料征集员、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民俗文化研究员、香港中民影业文学顾问。系法律工作者。微信13991180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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