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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张晴知道春晖将和她在一个部门工作后一直很激动很高兴,人也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张毓祥得知这一消息后,知道她还一直深爱着戴春晖,就对她说:“你现在已和白云订了婚,尽管还没结婚,但也算是白家的家属了,今后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要注意;你要知道你代表的不只是咱们张家,而是白副县长家。爸想提醒你的是:你们都有了工作,白副县长可能会考虑你们的婚事。现在对你来说应该考虑的有两件事,一是如何干好将来的工作;二是和白云商量准备你们的婚事。”张晴见父亲提起她和白云的婚事,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她从来还没有想过这么快就和白云结婚。提起这件事她心里还有些害怕,说:“爸,我年龄还小,我不想急着结婚。”张毓祥说:“这由不得你。我还想在你们正式上班之前就给你们把这事办了,免得让我和你妈老不放心。”张晴不言语了,她知道爸爸这样做的目的,后悔她不该把春晖将和她在一个单位上班的事告诉了他们。张晴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她知道她是扭不过爸爸的,说:“爸、妈,你们都知道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对城里特别是像白云这样的干部家庭一点也不了解;我总感觉白云他妈不喜欢我,每次见了我总是沉着脸,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阴阳怪气的,句句话出来都带着讥笑讽刺。我受不了,我害怕。”张毓祥说:“人家是干部嘛。干部对子女要求严一些是很正常的,这有啥害怕的;这也是有水平的人对子女的一种教育方法方式。等你们结了婚,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又不是很笨的女子,啥都得一步一步地学。”张晴听了爸爸的话,心想:“也许爸爸说得对。”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张晴终于盼到正式上班的这一天了,她激动地一夜未睡。她不知道春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见了她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好,她想肯定会的,他说过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她是他的最爱。张晴现在把她对婚姻的恐惧和顾虑早已抛掷脑后,心里只有工作和春晖。她心想,今后不管怎么样,有春晖在她身边她会和他常说说心里话,她将再也不会感到孤独寂寞和痛苦了。然而,当她到了新单位租用的民房作为临时办公室上班时并没有见到春晖。她很是失望,以为真是重名重姓,一打听谁也不叫戴春晖。她火热的心就像一下子掉进冰窟窿。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白云见张晴终于有了正式工作,晚上在一家酒店置办了一桌酒席,邀请张晴父母和他的几位好友共同庆贺。席间大家举杯共庆,喜气洋洋,可张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白云故作不知地问:“张晴,你在单位里见到戴春晖了吗?”一提到戴春晖三个字,张晴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勉强笑了一下说:“也许是我看错了。”白云说:“就是,他怎么会进这样的部门呢”张晴端起酒杯说:“不说过去的事了。你为了我们一家和我的工作出了力流了汗,我先敬你一杯。”一扬脖子一杯酒全下了肚。张晴平时几乎滴酒不沾,今天不但喝了而且还是白酒,喝下去后立即呛得咳嗽不已,于是泪眼婆娑脸颊绯红。
张晴参加工作半年后和白云携手双双踏上红地毯,正式成了白副县长家的儿媳。新婚之夜,白云见张晴已并非处女就想到了戴春晖。张晴却并不生气,问:“白云,你是真心爱我吗?”白云说:“对,我一直都是真心爱着你的。”张晴说:“那你还有资格问我这样的话吗?”白云怔了怔说:“张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张晴说:“白云,我知道你一直很爱我,你既然选择了娶我,我也选择了嫁你,咱们就应该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从新开始新的生活。你能做到吗?”白云说:“我一定能而且早已下定了决心。”张晴说:“那好,我也向你保证。”
新婚后的白云果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张晴的话言听计从;对张晴更是关爱呵护有佳,这让还处在蜜月中的张晴体会到了她跟白云之间从来没有过的恩爱和幸福,把戴春晖暂时抛到了脑后;把婆婆对她的冰冷严厉和苛刻不放在心上。有了张晴白云晚上再也不出去会他的三朋四友了,一下班总是陪在张晴身边。他见张晴做的饭菜总是不合妈妈的口味,每顿饭总是让妈妈挑三拣四,就主动陪张晴下厨房。张晴对白云这一段时间的表现很满意,她以为他们今后会永远这样恩爱下去的,激动地说:“白云,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勤快,这么会体贴人。”白云说:“其实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你太高傲了从不把我当一回事儿;这说明你现在才真正喜欢上了我。”在张晴额头上吻了一下又接着说,“晴晴,你太漂亮了,我永远爱你。”张晴很感动,很幸福,也还给白云一个深情的吻。
然儿,这样的幸福对张晴来说只是短暂的,它来得迟去得也快,在他们的婚姻中就像昙花一样稍纵即逝。蜜月之后张晴已让白云失去了新鲜感,他的本质逐渐暴露出来。首先是他再不帮张晴下厨房了,其次是对他母亲对张晴的无故刁难和挑剔再也不打掩护了。张晴受了委屈总想向白云诉诉苦,一开始白云还能耐心地听,听完了还安慰张晴几句,久儿久之他就烦了,一见张晴想诉苦就用别的话岔开;再往后就对张晴说:“你到我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妈是位干部,平时在单位里养成的习惯在家里也就这样。今后她无论在你跟前说什么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听见就当没听见。”张晴很委屈,说:“我不听能行吗?”白云再也不跟张晴一块上下班了,后来又开始夜不归宿。一开始张晴并不介意,知道他是记者偶儿在外有应酬是应该的。白云见张晴对他管得并不严,几句谎话就能把她打发了,开始越来越频繁这样。直到有一次张晴给白云洗衣服时见他衣服上有一根精心烫过并染了色的长发,才忍不住和白云吵了起来。白云虽然嘴硬但心里亏缺,底气不足。蔡莺看不惯儿子的窝囊样站出来对张晴说:“男人有男人的事业,干事业就得有应酬。现在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你们都是年轻人,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看着男人的。这里是县城不是涝池湖边的竹园村!”张晴见婆婆不但不帮她劝说白云还帮着白云辩护并挖苦她,委屈地只有低头抹泪。蔡莺知道张晴是个乡下丫头不敢顶撞她,得寸进尺地教训张晴说:“你到我家当儿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长时间我没少指教过你,你这娃看起来聪明伶俐,没想到是个空心花瓶。”又叹息说:“土柴鸡永远是土柴鸡,就是钻进了凤凰窝也变不成金凤凰!”
张晴本来就很委屈很生气,又遭到婆婆的一番戏谑当天下午就回了娘家。张毓祥一家现在都住在三中,在白云的帮助下正筹集资金准备在县城的教师新村买单元楼,彻底当上城里人。张晴回了娘家,把她的委屈伤心也带了回来。爸妈听了张晴的委屈后,不但不安慰张晴还把她批评了一顿,让她明天早上回去给白云回个话,认错。张晴在娘家得不到一丝温暖,只好含泪回了县城。回到县城她又不想回家,于是想到了红霞他们,想去他们那儿坐坐。刚把自行车拐过十字又停下了,她知道他们都忙着做生意,并不像她有节假日,她每次去了他们都很忙。于是又想到余敏。她知道她现在就住在北关信合小区,听说她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想起余敏又让她想起春晖,忍不住泪水涟涟,在心里说:“这几年你在哪儿,怎么也不来看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苦吗?”这样想着就把自行车放到新华书店门前进了书店。
张晴知道这几年她到这里找过无数次,每次总让她很失望,今天她仍不怀任何希望。然而,当她转到现代文学书架前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盘腿坐在地上,埋头聚精会神地看书。尽管她还没有看见他的面影,但那熟悉亲切的身形一下子让她心跳加速,激动不已,一股幸福激动的暖流涌遍全身,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不由自主地叫了声:“春晖!”
春晖从书面上扬起头,跟前站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他的心为之一动,当他的目光上移到她的脸上时不由得吃惊地叫了声:“张晴!”
多年不见了,张晴比原来显得有几分成熟大方,更像一位城里女子了。春晖从张晴的衣着和气质判断她肯定不会是一位农家女子或媳妇了,脸上的表情僵硬惭愧,急忙站起身问:“你咋也到这儿来了?”张晴怔了怔似乎有些尴尬,解释说:“你忘了我也喜欢文学。”春晖啊了一声无话找话似地问:“想买啥书,选好了吗?”张晴笑了一下说:“还没有,我刚来。”俩人接下来不知该说什么了,都显得有些尴尬。过了几分钟,张晴问:“你……也结婚了吧?”春晖一笑说:“啊,还没有,她还不够年龄。”张晴后悔她不该一见面就问春晖这么生硬的话;接过他手中的书翻了翻说:“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春晖说:“咱们都变了,你变得丰满成熟了。参加工作了吧?”张晴点点头。春晖问:“在哪儿……教书?”张晴没有回答他,向四周看看说:“咱们……出去……走走吧?”春晖显得有些为难,向周围看了看,见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但还是有些犹豫,可张晴已经转身走了,他只好跟了出来。
4
俩人推着自行车在稠人广众的大街上走着,心情都很激动,更不知再该说些什么。张晴骑上自行车前边走了,春晖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儿只好跟上。张晴一直向南出了南关。郊外又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田野里的风光很美,春晖知道这是去她家的路,他知道她可能已经结婚了;荷花亭就在她村口,怕对她的名声不好,追上来说:“张晴,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坐。”于是他们从涝池河大桥头下到河滩。涝池河不像乌龙河河滩尽是鹅卵石。这里尽管水流不大但平缓开阔,河滩长满荒草。俩人锁好自行车来到水岸边坐下。尽管他们过去曾有过肌肤相亲,时隔多年之后张晴的穿着和气质还是让春晖很自惭形秽,他不敢和张晴挨得太近。尽管他们彼此都很思念对方,心中都有千言万语可是当俩人真正坐到一起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春晖点上一只劣质香烟抽了一口问:“张晴,你,订婚了吧?”张晴薅起一根小草在手里一节一节地掐着说:“我跟白云结婚已经一年多了。”春晖怔了怔说:“啊,白云也不错,你们很般配。”于是张晴就把白云是怎么帮助她爸把一家户口农转非,后来又为她安排工作的事说了,但她始终没说白云对她不专和婆婆对她的苛刻,反而表现出很满足很幸福的样子。春晖见张晴能有这样的生活尽管心里酸酸的但表面上还是为她高兴。张晴又问起他这几年的情况。春晖说:“我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函大早已毕业了,我现在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那部长篇小说的创作中,目前初稿已经脱搞,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充充电再着手二搞的修改创作。”张晴也为春晖能有这样的成就高兴,说:“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的。我还是那句话,等着你成功。”春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说:“谢谢。有你的鼓励和支持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后来他们又谈到红霞他们的情况,春晖很有感触也很羡慕他们。当他们谈到余敏时春晖显得很内疚,但又为她能有这样的好工作好家庭感到庆欣。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俩人上了岸,进了路边一家小饭馆,一人要一碗香喷喷的扯面。吃过饭春晖知道他路远,想赶回家去;也怕张晴回去迟了白云不放心,但张晴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又是那个好看的回眸一笑,对春晖说:“咱们去涝池湖边走走吧。”春晖现在已经消除了和张晴之间的距离感。张晴也把什么伤心和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又变得快乐开心起来。春晖一想起湖边的荷花亭就有股冲动和激情,但他知道那时只是他们一时的冲动,现在张晴已为人妻,他再也不敢奢望什么了。俩人绕着湖走了一大圈,张晴显得特别快乐开心,仿佛这么多年什么也没发生,就像他们刚开始谈恋爱一样。他们边走边说着培训班时候的有趣事,张晴还时不时发出咯咯咯快乐的笑声。最后他们又在空翠岛上转了一圈,俩人还仔细研读了碑文,日暮时分才下到了荷花亭。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后春晖要送张晴回家,可张晴还没有回家的意思。在荷花亭一直闲聊到夜深人静。其实张晴早都想好了,这里就是她的老家,父母又都不在家,但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带春晖回家过夜,她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这一晚上他们谁也没有睡意,一开始春晖还有些胆怯,慢慢地他什么也不怕了。他们在床上激情似火地燃烧了整整一夜,早上天不明就狼狈地离开了村子。此后俩人相约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都在荷花亭相会。
然而,第一个月的周末就让张晴大失所望。正在她失望伤心的时候,她感到身体不适,不但例假没有如期而止,吃饭时特别喜欢吃辣的,特别让她难受的是不住的呕吐,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到医院一检查是怀孕了。意外怀孕的惊喜不但消除了张晴的痛苦和烦恼,更让白云一家激动兴奋不已,特别是白孝勤副县长,逢人就说他要当爷爷了,弄得县政府大院里的人很快都知道了。张晴的怀孕也暂时中断了婆婆对她的说教,一家人对她也都高看了一眼;同时也让张晴体会到了新家庭给她带来的温暖和幸福,使她再次从伤心和痛苦的低谷爬了上来。尽管如此张晴依然坚守着她跟戴春晖的约会,每个月都会风雨无阻地回荷花亭等候。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戴春晖仍然没有露面。
其实张晴并不知道,春晖每次都是如期而至。自从那次跟张晴见了面,俩人又在一起度过了难忘的一夜后,尽管他很幸福心情很好,总是盼着能再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后来他认真一想觉得他再也不能见她了。是的,她已经和白云结婚,白云一直深深地爱着她;白云的家庭条件又那么好,张晴已经很幸福了,他不能再去打破他们平静而幸福的生活,给她增添不必要的烦恼和痛苦。他既然娶不了她为什么还要再去惹她呢?可每到这一天他不去又十分想念她,所以他还是去了,但去了之后他强忍着不和张晴见面,他不是躲在空翠岛上就是躲在竹园里,远远地望着张晴焦急失望伤心痛苦的一系列感情变化,他的心就像刀割似的难受;每当他看到张晴平安地骑上自行车回了家,他才赶回龙潭。后来当他发现张晴怀孕后他的心里更加难受。他知道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把一切心思和精力都用在孩子身上,对从前的一切都会淡忘。
张晴临分娩时单位给了她产假,她在家待不住,几乎天天去书店,除了买一些育婴方面的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戴春晖,她想问他为什么失约。
5
自从张晴再次见到戴春晖后她已经不管白云晚上回不回家了。张晴原以为白云一直跟温玉婷在一起,她记得在他们新婚的宴席上,玉婷一方面是嫉妒,另一方面也是喝了些酒借着酒劲对她说:“你得到了他的心,我得到了他的身,咱俩算是扯平了,今后就看你的本事了。”其实她现在还不知道,白云早把玉婷甩了;玉婷一气之下把店转让了一千五百块钱,随着打工的大潮南下去了广东深圳。玉婷在深圳打工时遇见了一位很有钱的老头,老头见她年轻漂亮就打开了她的注意,对她说他一生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子女,如果玉婷能给他帮忙生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他给玉婷十万块钱。如果玉婷答应他可以跟她签订合同,并先预付五万元现金。五万块对于当时生活在北方农村的玉婷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那诱惑力真是太大了。玉婷知道她跟白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一直未怀孕,她估计她不会生育,但金钱的诱惑力是无穷的,她想先拿到这五万块钱再说。玉婷得到了钱就和老头同居了;让她没想到的是不久她真的怀孕了。如果不是白云后来又遇上了师丽娜,他也许不会和张晴离婚的。
师丽娜是县城郊区一家化工厂的会计员,长得年轻漂亮,热情活泼。父亲师振帮是乌梅镇党委书记,母亲在乌梅中学教书。师丽娜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干部子女。白云和师丽娜认识还是在他的一次采访中。
化工厂附近的村民向上反映说化工厂排出的污水使他们的农田受到严重污染,庄稼几近绝收。白云带着照相机先去察看了农田受污染的情况,并拍了许多照片,之后又进了化工厂对他们的污水处理情况做调查。厂长得知后先是积极配合,同时暗中让人速去准备酒席。白云采访结束后就被厂方几个人硬拉去吃饭,酒桌上陪酒的女子正是师丽娜。师丽娜不但很会察言观色,还巧舌如璜,把白云伺候得酒不醉人人醉人。师丽娜得知白云白大记者正是白副县长的公子,而且人又长得风流潇洒,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白云又是情场老手,很快俩人打得火热,宛若故交。饭后厂长又让丽娜给白云送了一条“软中华”香烟,白云当晚就在酒店既得了礼品又得了美女,自此当地农民反映的化工厂污染问题见了报纸后成了化工厂给本县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自此白云和丽娜频繁约会,每晚不是歌厅就是舞厅。一开始白云还顾虑到张晴,没有跟丽娜长期交往的意思,可又摆脱不了丽娜对他的纠缠;再说丽娜也确实讨他欢喜,渐渐地也就不把张晴的话放在心上了。特别是自张晴怀孕后几乎不让他沾身,他更加有借口了。此时的张晴见管不了他也不管了,他就更加事无忌惮。
张晴分娩时在医院做了剖腹产手术,住院期间白云把丈母娘从三中接来伺候张晴,他则把丽娜带回家同居。白云的母亲蔡莺发现后先是把白云痛斥了一顿,当她得知丽娜是乌梅乡党委书记时态度缓和了许多,语重心长地说:“丽娜,不是阿姨反对你们在一起,如果云儿还没成家我还会支持你们的,可现在他妻子在医院里刚给他生下孩子。你们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们这些作儿女的做事也应该有所顾虑,不能由着性子胡来。”白云母亲对丽娜态度的温和让白云误以为这是母亲对他的支持。丽娜早已知道白云跟张晴之间有问题;白云的母亲也看不起张晴,听了蔡莺这番不冷不热的话不但不生气还暗自高兴。白云说:“妈,我跟丽娜只是玩玩,这事你千万不能让我爸知道。”蔡莺说:“如果你们今后再不来往了我不会让你爸知道的。”
由于张晴是副县长的家属,别的产妇没地方住住在过道上,而她是一人一个单间,不但设备齐全还有专门的医护人员陪护。张晴生孩子住院,她婆婆是厂长工作忙,丈夫是大记者也忙,陪护她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没有工作的她娘家母亲头上。
杜舒在医院陪护女儿这十多天来不但感受到了作为副县长家属的特殊照顾,还时不时有县委县政府各部门以及领导们的家属来探望,这让张毓祥老两口再次感受到了女儿嫁进有权有势人家的无尚光荣;他们自豪骄傲;再次为女儿找到了个好婆家得意。
张晴是位很爱干净的女孩,她知道白云很随便,从不主动收拾房间,特别是床。她从医院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床铺。当张晴一走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水味。张晴不太用香水,她知道白云常用,但不是这种味,她以为是他换了牌子,并没太在意。当她换床单时在床上发现了几根长发,她想问白云都是谁在她床上睡了,可是白云送回她母女后接了个传呼就出去了。后来她又意外地发现了被遗弃在床下的安全套,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转过头看了看母亲,母亲正在小床上给女儿喂奶。她迅速把安全套用塑料袋裹起来扔进废物蓝里。
杜舒在医院里陪女儿一陪就是十几天,见女儿和外孙女都平安回家了,她不放心老伴,下午就回了三中。母亲走后,张晴想起废物蓝里那些东西,越想越恶心,一气之下把床上的东西全换了。
婆婆蔡莺下班回来走进房间看了看小孙女,问张晴:“你妈跟云儿呢?”张晴说:“我妈不放心我爸回三中去了。白云接了个传呼也出去了。”婆婆很不高兴地说;“你这个月子我可没时间伺候,不行的话叫云儿雇个保姆。”张晴说:“不用,我妈明天就回来了。”
张晴吃到了自她嫁进这个家以来由婆婆亲手为她做的第一顿晚饭。当她接到婆婆递到她手上的饭碗时,有些胆颤心惊又有几分感动。她不知道该对婆婆说些什么,一边低头吃饭又不由得回想起她进这个家将近两年来所遭受的一切委屈和痛苦。是的,她对婆婆的一切都是逆来顺受的,她惟一能做到的就是忍,忍了一切都会好的,等将来有了小孩她会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待她好的。人常说:“媳妇不亲孙子亲。”这是她向母亲诉苦后母亲安慰她的话。
白云回来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一进门张晴就闻到了一股冲天酒气。张晴生气地说:“你又喝酒去了?”白云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前,鞋也不脱一头栽倒在床上说:“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千金,大家要我请客。”张晴本想问问他这段时间都带谁来家里住了,嫌酒气对女儿不好,就没再开口,让他到隔壁房间睡去。白云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张晴后来才知道现在跟白云打得火热的这个女子叫师丽娜,一气之下又和白云大闹了一场,从此以后再也不准白云上她的床了。张晴跟白云分居后她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女儿身上,仿佛白云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张晴说不清女儿到底是谁的,她总怀疑是春晖的,自从和春晖那晚之后,她就不准白云碰她,于是就给女儿取名白馨,希望她将来能给她带来温暖和幸福。
白云见张晴跟他分居了,对他在外的一切也不再过问,反而有种失落感,多次都想用女儿来缓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可张晴并不原谅他。其实白云从内心深处还是爱张晴的,后来又多次想向张晴认错,并暗自下定决心不再和师丽娜来往了,可是一方面张晴已经不相信他了,另一方面师丽娜看出他的苗头对他缠得更紧了,有几次还亲自找上门来对张晴说白云现在已经不爱她了,真正爱的人是她。丽娜这么一闹张晴越发不能原谅白云了。过了一段时间白云见他已经无法挽回张晴的心,也就不再努力了,干脆和丽娜公开同居到化工厂宿舍。
白孝勤得知这一情况后非常生气,先把白云狠狠批评了一顿,又在家里开了个家庭会,不但又批评了白云也批评了张晴,怪她对于白云过于放纵。张晴有口难辩,见婆婆也在场就说:“爸,我是想管,可他是个大男人,他有他的工作和社交,我总不能不让他出门。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不思悔改我有什么办法。管不了我也就不管了,只有一心一意管好孩子就算对得起您了。”白孝勤知道儿媳话里有话,他也知道老伴一直对这个乡下儿媳有成见;对儿子过于娇宠袒护,看了老伴一眼自我检讨说:“当然,云儿的不对跟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有很大关系。我宣布,从今天起,白云,你必须每天按时回家,不是公事晚上禁止出门,更不许随便在外过夜!”白云低着头说:“我一定做到。”会后白孝勤又找张晴谈了谈。张晴现在的态度很明显,她说:如果白云还真心想和她生活下去的话她没意见,但条件是他必须断绝和外面所有女人的一切来往;如果白云真想和师丽娜好的话她也没意见,她可以带上女儿离开这个家。
白副县长的调解并没见到什么效果,师丽娜要嫁给白云的风声却传遍了整个县政府大院,白副县长和老伴开始领略了这个女子的厉害。白孝勤知道他已接近退居二线的年龄,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现在才当了个常务副县长,组织上也考虑到这一点,准备提他当县长,现在正是考验他的关键时侯,他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什么差错,现在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劝张晴,不要跟白云计较,更不能提出离婚。张晴知道在这个家里,公公一直对她不错,她也体谅公公的处境,不但没提出离婚还劝说白云,可白云早让丽娜控制住了。就这样这个家庭还维持着,表面看起来还是和谐幸福的,但一切都是暂时的。白副县长也变得越来越恋家了,一回到家就是帮张晴看孩子。现在这个家唯一能让他开心的就是小孙女白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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