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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人物] 一个户县雅趣老农的退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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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6 10: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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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align=center>www.xawb.com 2008-08-13 10:26:36 西安日报 </DIV></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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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心大,舞台就大,退休后的老魏觉得日子越过越年轻了,乐趣也越来越多了,他爱听戏、好交友、擅刻章、常旅游、精神世界丰饶富庶。一个人,连出外旅游带回的藤条拐杖上都要刻上100来个“寿”字,这就是——</P>
<P>  □文/图 记者 韩勋 </P>
<P>  人在农村,土地使用权攥在自己手里,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因此谈不上上班,也就无所谓退休。可是户县老农魏积玉,却在59岁那年实实在在地退休了。</P>
<P>  2003年,身体硬朗了一辈子的魏积玉,得了个胃溃疡,住院一个礼拜,出院时竟脱胎换骨,一是彻底与烟酒断了缘分,从此鼻子里吸进的是百分之百的新鲜空气。二是被医生、夫人说服,出院后不再出门打工,宣布退休,在家里安享晚年。此前的10多年里,老魏一直在外担当建筑队领工,虽说不必在日头下出大力,但责任、压力也把老魏压得不轻。</P>
<P>  跟许多退休工人退休干部一样,老农魏积玉退休后面临的问题是,把自己的精神放在哪里寄托,精神公园的门,朝哪个方向开。掷骰子打麻将,老魏不爱不会;自乐班吼秦腔,村子里没有那个小气候。静养几天后,老魏磨尖了一截钢锯条,在一块木头上刻了一个猴子图形,暮地发现自己几十年前偶尔操持过的刻章手艺没有丢,心里的波澜,手和刻刀还能直观地表现出来。窃喜,从此与刻刀私订了终身。</P>
<P>  接下来的五六年里,老魏结交的朋友不出两类,一是同学,二是各色文人,写诗的,写字的,画画儿的,唱戏的,每每认识一个新人,必然在第二次见面时送上两份礼物,一是对方的名章,这是老魏的作品。二是这个名章的印模,拓在巴掌大的白纸上,纸是统一印制的,上有小字:魏积玉木刻印稿,某某先生哂纳。左下角是地址:户县庞光镇四府村;最后是老魏的手机号码。“这,”老魏对记者说,“等于是我的名片。”</P>
<P>  一种具有老农特色的名片,一种快乐呼之欲出的艺术小品。退休至今,老魏送发的名片有420多张,交了420个朋友,上演了比420出多得多的精彩故事。退休后的生活,因此妙趣横生,因此别开生面,一个集雅趣于一身的老农的大模样,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我们的视线。</P>
<P>  记者揣摩,老魏刻制图章的时候,脸上一定是笑着的,嘴里一定是唱着的,总之心情一定是很愉快很轻松的。玩着耍着之间做事,可能便是人生的极致。</P>
<P>  记者到老魏家采访的那一天,一进门,便看见院子水泥地上搁着一疙瘩黄泥,脸盆般大小,十来斤重,老魏说,这是印坯的原料,这一疙瘩泥做200来个章子差不多;过两天,再晾得干一些,先在木头模子里做成长方形的坯子,后搁在窗台上晾,再打磨平滑,就可以在上面刻字了。</P>
<P>  今年春末,经文友牵线,老魏接了一单生意,为西安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刻制1100枚印章,公司为此提供一长串历史名人的名字,比如李世民、比如陶渊明。要求在每枚印章上刻一个字,刻好后由公司在西安烧制成陶。印章往哪用,怎么用,刻一枚印章付多少费用,老魏都没有过问,心里却一直是喜滋滋的——自己的手艺得到社会的认可、便是乐事,做坯子,刻章子,大概得花半年时间,文友为老魏揽回了半年的快乐。正是这位文友,于两三年前为老魏买来一本二手印谱书,年过花甲的他,真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很快便登堂入室,得心应手了。</P>
<P>  老魏有一间作画写字刻章的工作室,兼作会客室,10平方米左右,一床一柜一几一箱,三个小板凳。床头有台灯,搬个小板凳坐在灯前,戴上花镜,捉住刻刀,作业便开始了。目前,已经为公司刻制了二三百个印章,整整齐齐摆在柜子旁边,像一队队准备出征的士兵。工作室不大,墙上的字画很多。其中大多数为文友赠送,也有老魏自己的得意之作。最吸引记者目光的,是一副诗画对联,老魏的作品,诗曰:福如东海千层浪,寿比南山万朵松。内容一般般,独特之处在于,每个字都由一幅画组成。每幅画里又都演绎出一段戏文,一个历史故事。比如“千”字,画面为赵云救主。“比”字,为玉川藏舟;“万”字,为曲江降马。读者你如果走上前,细细品字解画,顿觉春风拂面,可能就要为一个老人的雅趣而折服了。</P>
<P>  老魏一儿一女,女儿远嫁阎良,谁能知道老魏退休之后,每次看女都是一件有声有色的乐事,乘兴而去,满载而归。原来女儿家附近有健身广场,老魏也去健身,跟街坊们搭上话口,免不了说起书法字画。大家见到老魏赠送的印谱名片,听见老魏不俗谈吐,不由得引以为荣,纷纷拿来自己的书画作品让老魏鉴赏。老魏去一次,坊间便传出“户县老魏来了”的信号,于是大家便约定前来聚一聚,交流交流,相互赠送作品。记者在老魏家见到20多幅阎良书画爱好者的作品,叹为观止——看女看出了一段段佳话。</P>
<P>  这还没完。老魏在阎良结交的朋友多会抖空竹,雅趣老魏见了心喜,一来二去学回四府村,刻章作画间隙抖一回,满院子“嗡嗡嗡”一响,把跟着老魏过活的小孙子馋得够呛。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魏把快乐的边界线拓展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宽。</P>
<P>  老魏把他的诗称作打油诗,说得很实在。上个世纪60年代,老魏高中肄业,在当时的农村算是一个知识分子,回村后当了好多年的会计,写几首打油诗不成问题。记者发现,他这两年的诗作几乎全部遵守格律和韵律,三言诗。四言诗,六言诗,想象少,比喻少,多的是一股子开朗的心情。老魏的诗,看重外在形式,因此更像一幅工艺品,生动而亮鲜。</P>
<P>  2007年12月10日,户县15名民间文人在西炉村杨省民家开第二届“羊汤会”,吃完羊肉每人要即席作一首诗,书写出来,挂在墙上共赏。这里头要算老魏最特别,8句56个字,第一个“去”子,写在好几圈字的最中间,读者须绕着圈子往外念,众人中最先念准确顺溜的,免不了有点儿得意,大家一笑,场面就生动起来,这恐怕就是老魏最愿意看到的。</P>
<P>  诗名:忆首届羊汤会。我们来看头4句——去冬九翁聚杨府,付出墨宝作应酬;州府同庆饮羊汤,易失岁月实难忘。除了转圈书写之外,还有一个窍道,即每句最后一个字的一半,要作为下一句的第一个字。老魏解释,这叫“七言俚语咬尾旋转诗”,知道了规矩才能读出来。记者采访时看到这首诗的原版,读了,笑了,叹为观止。一首很普通的诗,因了书写的旋转,因了首尾相接的小机关,一下子变得气象万千,回味悠长。</P>
<P>  老魏的雅趣还在于,一首诗跟一首诗的格式,决不雷同。2006年,老魏的初中、高中同学先后聚会,他在初中会上写了首四言诗,在高中会便另辟蹊径,写下三言诗。2007年2月,他的文友、户县退休教师李永瑞乔迁新居,10多位同仁各写一首诗祝贺。老魏又出彩,撰写了一幅五层宝塔诗——第一行一个字,由此往下八行,二至九个字,组成塔尖。往下4层塔身各六行,每行四至九个字。最底下塔基六行,每行七个字,把一座宝塔托得稳稳当当:午餐羊汤(看来户县文人好羊汤)锅盔馍,宾主同贺互祝愿;喜祝诸君身康健,伉俪和睦子孙贤;天天都有好心情,夕阳余晖光璀璨。</P>
<P>  2004年冬,老魏60岁,坐在热炕上回望一生,写下40句7字俚语诗,徊文形状,记者只见密密麻麻一片字,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读。及至见到释文,才从中了解了老魏一生轨迹:18岁,父亲病故,辍学,当村会计7年。在镇政府、县水电局办公多年,三次要求回家务农,终未转正。如今,“合家三代人六口,天伦之乐乐无边;不摸棋牌不赌钱,为求健康找乐观……”</P>
<P>  10平方米的工作室,是个小世界,精神的世界。外面的世界青山绿水。一眼望不到头。老魏乐山,老魏喜水,恨不得一天走遍神州,问题是老魏是退休农民,经济上不宽裕,于是因地制宜,5年前开始骑自行车旅游。从收获快乐的角度看,游黄山、跟游户县附近的秦岭,都是一样的,怪不得酒桌上常听人说“友情有,茶就是酒。”</P>
<P>  与老魏骑车旅游做伴的,每每四、五个人,同学加文友。基本是每个月出行一回,100里以内的,当天返回,其中包括了秦岭的各个峪口,邻县的庙会、集市。超过百里的,则多则4天,少则两天,中途住在最便宜的旅馆里。</P>
<P>  ——2005年,邀4个朋友,赴三原县旅游,历时4天;</P>
<P>  ——2006年,5个朋友,赴礼泉、乾县、兴平,历时3天,参观昭陵、乾陵;</P>
<P>  ——2007年,西汉高速公路即将开通之时,赴宁陕县,第二天返回。</P>
<P>  到西安的次数就数不清了,一来两三天,住南门外仁义村5块钱一晚上的小旅社。大唐芙蓉园、海洋馆、张学良公馆、青龙寺等,一一拜访,用的是68元一张的全省旅游通票。</P>
<P>  旅游游到西安,爱听秦腔的老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机会,先后很偶然地结识了秦腔名家广雪琴和张哓斌,最终成为朋友。老魏对记者说,原来以为名家不大愿意与咱一般戏迷来往,想不到面对面一搭话,双方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至今,老魏去过这两位朋友的家,一起吃了饭,得到了两人出的碟和书。每逢春节,相互电话拜年更是少不了的节目。</P>
<P>  心大,舞台就大,退休后的老魏觉得日子越过越年轻了,日子里的乐趣越来越多了,自家8亩地里的庄稼也越长越精神了。记者去采访的时候,见到他家地里的玉米刚有一尺来高,葱茏一片。小麦刚获丰收,留够口粮外,卖了5000斤,收入3500多元。钱是基本够花了,老魏不烟不酒,粗茶淡饭,绿色食品,营养足够。又爱听戏、好交友、擅刻章, 常旅游,精神世界丰饶富庶。一个人,连出外旅游带回的藤条拐杖上都要刻上100来个“寿”字的人,这一辈子恐怕是啥都不缺了。</P></TD></TR></TBODY></TABLE>
发表于 2008-8-16 10:49: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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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6 11:45: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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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6 12:04: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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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6 13:49:14 | 显示全部楼层
心态好,生活质量自然就高!
发表于 2008-8-16 18:46: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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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7 19:42: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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