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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散文:
入诗的女孩做不成妻子
春情摇荡的那段青春的河中，总不断有少女的小舟不期驶来。但在我混乱的思绪中，在想继续升造的梦想中，只能眼睁睁地不能抓住她们抛来的缆绳。
那时的我是罗曼蒂克的我，那时的我总梦想着一位多才而美丽的女子来与我相伴。然而闭塞的乡下，这一愿望是纯纯粹粹的梦想而已。
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我，总异常羡慕弹舌如相貌英俊的年青同事能不断吸引年轻少女来追求，总恨自己不能有如此福命。羡慕之余，我却发现自己总昂着一股傲气，我不信天下好女孩竟只以貌取人，我要把自己多才多艺的内质赌在青春场上，开始了自己的爱情流浪。
果然，不断有青春妙龄少女来敲我的名字。但我马上发现自己的性格之中充满着我自己也把握不了的理想主义色彩。把那么多真心实意喜欢我的女孩、漂亮或不难看的女孩全都拒之于门外，原因仅仅因为，我没有从她的身上找到我诗的感觉。我至今也没法说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观念，爱也许是一种糊涂，一种雾中的摸索。我的心绪开始动荡。
在这段心绪动荡的时期，一个小我二岁叫云雀的少女，经人介绍走入我的视野。
在夏天月明星稀的夜晚，她穿着白裙子，真像一只鸟儿，拖着我难捺的怦然心跳，好像要到月光里的感觉。在人烟稀少的乡村小道，我们作了一次长谈。无论从何种实际角度考虑，她应该是我伴侣的人选。我激动起来。这种激动的心情在彼此的通讯中延续了二个月时间，但我发现自己消失了与她再相约的盈气和那份激情，信也懒得回了，虽然心中还时常的将她挂念。因为她是个太实际的女人，爱我只因我是个怀揣“文凭”有“稳定”职业的男人，其它她并没有考虑，这种物化的东西，是她判断我这个人价值的标准，我想起就觉得悲哀。半年后，竟想不起她的模样。但她带给我最初的那份心跳和紧张，却让我找到了似有似无的初恋感觉。
在夏季/你总穿着白裙子来吗/从古代那么一直优雅地走下来/那么多，那么亮/我看到了茫茫的一片雪色/每一个夜晚/雪都降临我的窗前/封锁我出门的道路……
初恋的那份感觉在我的青春中总时隐时现，具体而又模糊，激动而又平静。以后的日子，这种感觉很难找寻，我对人间的爱情，古典式的郎才女貌情结，打上了问号。现代的人为何变得如此实际。这种想法的产生和强化，缘于自考考场认识的叫晖的女孩。
她是个纺织女工，个子不高，但相貌算得上漂亮的一类，她言辞不多，但通体散发着自强不息的傲然气质，是让我非常喜欢的。后来，她和另一位女孩到了我的居所，她对我充满好感。我也到过她的宿舍，认识了一群自考女工，我变得善于言辞起来。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晖，于是写了一首《缘份》诗寄她，向她坦露了我的情感。我总相信：投身微笑，就可以麻醉心灵；铺上信纸，就可用文字结网。缘份是一种追求，全心投入就会有结果。但过了好久，她回了信。说从她的内心深处，很喜欢我，但她是个实际的女人，要我想办法改变她繁重的工作处境……而我这个空有才气，无权无势的穷书生，没有办法答应她的要求，只好放弃这段成不了婚姻的缘份。爱的现实成份，使我浪漫的思绪沉寂了很久。这段情感历程给我埋下了现实的种子，但没能改变我浪漫的思绪，我总是在这个愈来愈现实的僻远乡村里找到值得我爱，她又能无所顾虑爱我的能同患难的女孩，我于是仍旧旧苦苦找寻。
一个十九岁，小我七岁，通体散发着少女温馨叫虹的少女来到了我的跟前。我惊鄂不已，我从她温柔的微笑和见我就升起红晕的脸庞上找到了诗的感觉。在学校前的那条长长的马路上，我俩常把夜走成呢喃，把风步成笑语，把星星望成羞涩。那段日子里我很快乐，写下了大量的情诗。我这样描写过她：静观窗台那支欲开还闭的花蕾，如静观你月淡风清地弹奏爱情，诉说十九岁女孩五月飘洒的灿灿霞光样的梦想，缠绵雨水般的相思，似若有若无的花香，静静地淌进你美丽的眸子。那是月光下的一缕轻云，牵过春雨抚过夏阳，向五月一直走来。花蕾正一瓣一瓣绽开。虹美丽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时隐时现，那时的我就像对她着了迷样。一位与虹亲近的同事偷偷告诉我，虹说非我不嫁。我很激动，虹的痴情令我感喟唏嘘。
但过了一段日子，母亲托表嫂把另一位女孩推到我跟前时，我才意识到我已是“大龄”青年，到了非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不可的时候。年龄悬殊的虹，不知怎的一下在我的心中落了下来。其时虹已接到成人中专的录取通知。三年之后，我会跨进三十的门槛，那时虹的感情会变不变我没有信心把握，我实在是一无所有。在爱情的流浪中，那时我真的感到我已身心疲惫，我想我是要休息了，是要一个家了。我不得不选择现实的路。
在众多女孩的情感中流浪了一圈之后，我情感的船终于停泊下来。看着成双成对出入的同龄人，和他们活蹦乱跳的孩子，成家听念头愈来愈强烈。我需要的是一个妻子，不是一个浪漫的情人，于是我选择了漂亮的也说得上温柔的叫青的女孩作了我的妻子。生了个叫京的男孩。在青不断的念叨中，我那段诗化的感情历程，渐次消融。人一现实，诗是无法再写了，便开始写写散文、小说来打发断而未断的情思。
入诗的女孩，作不成妻子。我至今说不得出是遗憾还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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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4 16: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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