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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http://www.huxian.com.cn/look.asp?ID=7058]
吐口酒气吸口带有泥土味道的新鲜空气，望一眼夜幕笼罩下的村庄，马科长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家里走去。
这次回乡下看老娘是他的一个临时决定。
几个小时前，大家陪局长喝酒。局长主讲一通当前国内外的大好形势又扯起自己孝敬老人的事。在座的听众纷纷吹捧局座大人是个超级孝子、世人楷模、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忠实继承者和实践者等等。面对如潮的好评局长摆着绵软的小手表示不敢当，可脸上却是无比受活的表情。
表扬完局长大人，众人开始自我表扬。这个说每月给乡下老父三百元生活费雷打不动并克服困难坚持数年；那个说定期带老人体检还动员媳妇积极参与走共同进孝的路子；有个老人已过世多年的说清明节送去大量美钞英磅不说仅别墅就烧掉三四套，估计先人在那边最差也达到小康水平。马科长见同事们争先恐后地乱编只好说我常回去陪老娘，听她讲村事家事。有些事尽管不爱听还得竖起耳朵装做认真的样子以讨老人欢心……
漫长的酒场终于结束，马科长对接他的司机说回乡下，我要陪老娘一晚上。
摸到家里，老娘开门见到儿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稳稳神问道今天是星期六？
不是。
媳妇和娃没回来？
我路过这儿顺便回来看看您，今个不走了。
那快进屋吧。吃了没？我先给你倒茶去。
别忙乎啦。走，到炕上说话。
娘俩儿坐到炕上，老娘嫌收音机吵顺手关掉。马科长不知从何说起一时出现短暂的沉默，还是老娘先开口。老娘说我啥都好着呢，公家的事大你要多操心公家的事，我一个老太婆狼都不会来叼。
公家的事要操心，老娘也要关心嘛。
腰疼最近没犯过？我在收音机听到有种新药灵得很，治愈率是百分之百，你抽空试试。接着老娘说出厂家的名字、地址、电话号码和邮政编码。
没犯过。你身体还好？
好。就是想孙子，我不在娃跟前你和媳妇要好好管教。
等放假我让他回来陪你。
我在收音机里还听到有种儿童保健品，娃吃了特别好，增加智力还长个呢。地址是……老娘又报出厂家的名字、地址、电话号码和邮政编码。
看来这次回来的很及时。老娘一个人确实寂寞，整天靠听收音机打发多余的时间。听听，她都成了这些药品保健品的义务宣传员。
马科长还想继续听老娘的产品介绍，不争气的眼皮沉得不行。他努力地支持着最后还是打起呼噜声。
一觉醒来，马科长发现自己躺在土炕上，回忆片刻才记起昨晚上他回到乡下。
见他醒来，老娘说洗洗吧，准备吃饭。
马科长端碗时发现老娘眼睛红红的好像没休息好，他问说我又打呼噜了？
没有。
那你眼里咋尽是血丝丝？
是么。我是没睡好。你这冷不丁回来是跟媳妇吵架了？
马科长笑了。接下来老娘的又一句问话让他实在笑不起来。
老娘小声问是不是在单位犯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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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2 11: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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